这间山林别墅一共有四层,还有一个藏酒的地窟,为了维持最天然的口感,他们不用冰箱,而是用巨量的藏冰来存酒。
我对酒不感兴趣,只觉得这是有钱没处花的表现。
“姜仁现在在哪?”
我和姜慧一起走上了楼,在上楼的过程中,不少人向姜慧打招呼,姜慧一率笑脸相迎。
“父亲现在住在二楼。”姜慧小声说,“很少人知道父亲的情况,我们一直以来都隐瞒的很好。”
我不置可否。
“但如果这次你出手的话都解决不了……可能这事情就隐瞒不住了。”姜慧补充到。
我平静的回答,“我尽力而为。”
姜慧不再说话,我们来到了二楼。
“我父亲现在住在202。”姜慧指了指二楼的六个房间,房间的格局是横的一排,从二楼可以望到一楼,同理,在三楼四楼也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象。只有一条走廊在房门外,在房门的尽头是公共厕所。
我搭着栏杆向下看了看。
“视野还可以。”
我并不近视,我瞧到白易棠正小心翼翼的走进客厅,客厅的人流量也很大。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谈天说地,乐队的人正做最后的布置。横幅被拉起,礼花和彩球挂在各个角落。
尽管晚会还没正式开始,但此时的别墅内已经热闹非凡。
“忘了问了。”我说:“你还没跟我说这个晚宴是做什么的呢。”
“每到十二月份这个时间段,几大家族就会举行一次联谊聚会。聚会来的都是些上流名士,魔都其他家族的人都会过来,今年刚好论道我们家而已。”
姜慧又补充了一句,“本来应该是我父亲主持的,但……”
“明白了。”我将视线转了回来,“所以你才会催的那么紧。”
姜慧紧张的说,“其实这种事情,父亲他出不出席并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我家就我两姐妹。父亲如果倒下了,我们的实力便会……”
她不再说下去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要叫白警官一起过来么?”姜慧也注意到在大厅漫无目的闲逛的白易棠。
“不用了,她帮不上什么忙的,让她好好玩一下吧。”我说道,“昨天……算了,不说了。”
我摆摆手,率先走进了202.
穿着蓝色丝绸长裙的姜珊正坐在木凳子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姜仁发呆。
“妹妹,李皇先生来了。”
姜慧提醒道,姜珊回过神来,连忙给我让出位置。
“张妈没跟你一起上来?”姜珊问姐姐。
“她去楼下帮忙了,今天来的人比我们预期的多很多。”
“那我先下去。”姜珊说。
我坐了下来,翻开了姜仁的眼皮。
两姐妹不说话了。
嘴巴也很难打开,我不太敢用力,我手指触碰到了些什么,是线。
我注意到了旁边的针管和吊瓶。
“原来如此……”我心想,“靠葡萄糖维持生命活动,眼珠依旧可以转动,意识清醒吗?”
我打了两个响指,“姜先生,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就眨两下眼睛。”
“没有用的……”姜珊在旁边忍不住说道,“这些我们之前也试过,父亲他没有任何反应。”
“前期呢?”
“什么?”
“晕倒后的一段时间,一个月。”我解释道。
姜慧与姜珊对视了一眼,摇摇头:“我们不知道,当时医生不给我们探视。”
“哪个医生?”我捕捉到了她俩的眼神闪烁。
“诚远的……院长……刘威。”姜慧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当时我们慌了神,诚远拥有最好的高科技设备,有来自美国的专家。加上他又是我父亲的老朋友……”
我不再看她们的脸。
“现在你们都是怎么照顾他的,为什么要接到家里来,而不是待在医院?”我接着问。
“因为实在是检查不出来什么病,也不是昏迷不醒,只是突然跟中风一样一倒不起,我们只能把他接回家里照顾。”姜珊说,“我不能把父亲一个人放在医院。”
“是不是停药了?”我问。
“停药了,接父亲回来的第二个月药就吃完了,我们医院医生不敢乱开药。”
“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站起身来,“姜仁这种情况很罕见,他是中了一个叫作‘巫’的蛊虫。这种蛊虫喜欢吞食人的内脏,并且附着在上面形成新的皮肉。神奇的是,他们居然可以与人体和谐的融为一体,医院的X光是照不出来的,除非动手术开膛。”我瞥了她们一眼,“当然,你们肯定不会这么做。”
“尽管这样,宿主死亡的概率也是百分之百。你老爹现在的样子,是离死不远了。”
“李皇!”
姜慧慌了,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姜珊也学着姐姐做出同样的动作。
“有的。”我点点头,“不过需要一点代价。”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姜珊脱口而出。
“不关你们的事。”我毫不客气的说,“我也不要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你们闪开一些。”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刀子。
“姜珊,你去楼下将白警官和二神带上来。”我下出指令,“二神是一只暹罗猫,我养的。”
“姜慧,你去找一个酒瓶子过来,里面的酒全都倒掉。”
“现在行动,快快快。”我快速的拍起了掌。
就在两人闪没影的时候,我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床上的姜仁。
‘巫’们好像感觉到了危险,虫鸣声渐渐响起。
相比于将巫虫全部抓出来,更大的困难是维持姜仁不死,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姜仁的器官一半都被啃食殆尽。巫虫的离去同时会导致姜仁的器官衰竭,死的比现在更快。
我叹了口气,说:“谁叫我心地善良呢。”
我去柜子里拿了一个没有开封的针筒。
在口袋里翻了一会儿。
一个脏兮兮的小瓶子被我拿了出来,里面的液体浑浊不堪。
“龙血。”我自言自语道,“剩的也不多了。”
拔开小木塞子,我抽了几毫升出来。
白易棠和姜珊跑了上来,姜慧拿着两个XO的空瓶子也到了。
“两瓶酒……都倒了。”
她气喘吁吁的说。
“谢谢。”我接过了酒瓶子,同时将银刀放在自己左手血管处,干脆利落的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