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美丽是因为完全没有词可说了,比如阳光照在废墟上的时候,废墟本身也是很美丽的。
当第一缕阳光撒在屋顶上时,薛绯颜已经把秋一潇叫进了她的房间中。
看着火炉上热着的牛奶,秋一潇越来越觉得奇怪。
这么热的天,热牛奶好喝吗?
他却不知道,这么热的天,热的奶难喝,凉的奶会更难喝。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旁边还有一壶烧着的热牛奶,这种情况实在少见……
何况薛绯颜还是穿的白色露脐上衣和粉红色的超短裙。
把秋一潇叫进来时他甚至还把门给关上了。
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个……薛小姐,这天热,要不我们把门打开透透风?”
秋一潇像是一只陷阱里的猎物,还想着逃走呢!
薛绯颜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玉臂和肩头更加显得欺霜赛雪。
“屋子里面有冷气在释放,开了门外面的温度就又涌进来了。”
薛绯颜合上了桌子上的书册,转过椅子问:“对了一潇,你回来就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秋一潇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麻占和萧仙樊震莹,你到底派他们到零魔城地是干什么的,不会只是为了警告我们那么简单吧!”
说着,他眼神往一旁偏了偏,“麻烦把腿合上,我对你没兴趣,但不代表我不会犯错误。”
薛绯颜笑了笑,双腿微微并拢,道:“原来一潇还是个君子呢!其实我让他们去零魔城地,主要是去看看零魔城地的热闹,寂灵学院有预言者测试到,就在后半年里,零魔城地会发生重大灾难,可能就此灭亡,所以我让他们三个去看看,有什么忙可以帮的,现在的魔灵之崖主人,也曾是我们学院的好友,所以我们很希望能够帮到他。”
秋一潇冷冷道:“是帮他,还是看看有什么能够得到的利益?”
薛绯颜道:“有什么利益可得的呢?我们只要有能力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就知足得很了,哪里还敢有其他的奢望?”
秋一潇道:“的确如此,零魔城地张起秀的一个人情,比任何的东西都要值钱得多,如果能得到这一个人情,也就是最大化的利益了,当然也不需要再有其他的企图了,那狄麟阁呢,为什么要放他走?”
薛绯颜淡淡道:“这是神灵园帝的命令,我们只管执行,不管原因。”
秋一潇道:“你们还真是听话的好奴才啊!”
薛绯颜一点也没有生气,微笑道:“听话的奴才?我们?你不觉得,这个我们把你包括进去也很合适吗?你们杀黑魂的时候,不也是听话得很吗?那时候你们以为,你们有选择吗?”
秋一潇冷哼道:“但是我们不是你们,我们可以选择执行的方式。”
薛绯颜还是笑得嫣然性感:“如果我们不能选择执行的方式和程度的话,三位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秋一潇眼神中皱现杀意:“你的意思是说,神灵园帝给的命令是连我们三人一起杀掉?不,应该说是放过罪大恶极的狄麟阁,杀了我们?”
薛绯颜过去赤手把煮沸的牛奶提了下来,道:“一潇还真是聪明呢!那你再猜猜,杀你们是什么理由呢?”
秋一潇从桌上拿起一个茶缸放到薛绯颜桌上,道:“你卖萌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三四十岁的人了,装少女很恶心……”
薛绯颜抿了抿嘴唇,露出一抹难受的苦笑。
秋一潇道:“像我们这样的无名小卒,就算是死了,又有谁会在乎?还需要什么理由!无非是内贼通外国,谋害国家大臣,也许以后狄麟阁还会沉冤得雪,也说不定。”
薛绯颜把牛奶倒在两个茶缸里,递给秋一潇一缸,道:“你可以放心的一件事,狄麟阁这辈子都不会再次成为神灵晶卫的主人了,神灵园帝放他离开,就是让他和吴幻相互牵制,二虎相争之后,留下的那个,必然也好控制了许多。”
秋一潇笑道:“咱们神灵之园的人,倒都是很擅长这些卞庄刺虎的伎俩啊!”
秋一潇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宁可自己贬低身份,也非把薛绯颜这些人涵盖进去不可。
薛绯颜道:“这次你们刚回来,就又要给你们布置新的任务了,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完成得很好的,对吗?”
然后秋一潇只说了三个字,“周扒皮。”
薛绯颜笑着说:“学院的现状你们也看到了,在这生活几天,估计你们就会忘了什么是富贵的生活了,像你这样的世家子弟,受得了吗?”
秋一潇环视着薛绯颜屋里的布置,一个女人的房间里,连像样的家具都没一样,梳妆台的上镜子都裂了一二十道裂痕了,后面估计都是拿胶粘得,可以想象,其他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
如果秋一潇是普通的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的话,他还真受不了这里。
但秋一潇偏偏比普通的人还能够吃苦。
“没关系,我受得了,再说了,寂灵学院这里,不是还有你这样一个看一眼折寿三年的大美女在这养着眼的吗?走了不就可惜了吗?”
秋一潇冷笑着辩驳道。
薛绯颜娇声道:“那一潇才更应该离我远一点,活得长一点,看得美女不是更多吗?”
秋一潇道:“弱水三千,哪有全喝下去的,喝一瓢略显不够,喝两瓢解渴,喝三瓢,岂不是要撑坏肚子了?”
薛绯颜嫣然地躺在躺椅上,妩媚地向他勾了勾手指,“也就是说,我这瓢水,喝下去是能够解渴的了?”
秋一潇咽了咽喉咙,道:“当然,是的。”
秋一潇走后,从房间的黑暗处走出来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袖连衣长裙的女人,她的脸上盖上了一条柔和的轻纱,钗子上是一只仰天的凤头。
因为那一条柔和的轻纱并不很透明,所以即使看起来她很像一个人,但还是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那个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你很在意,也很感动,是吗?”
薛绯颜把牛奶喝下去一半,晃动着缸子里的那一半,冷着脸说。
女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点了点头,道:“是的。”
薛绯颜道:“既然这样,你还怕见到他时,他再为难你吗?”
女人摇了摇头。
薛绯颜道:“那你为什么不把面纱去了,过去找他呢,他等你很长时间了。”
女人揭下了面纱,证明了她就是那个人。
苏鸣凤。
她大概是害怕秋一潇发现她,才戴着这么一条薄纱的吧!
苏鸣凤说:“可他今天,好像一直没有问我的情况。”
薛绯颜心里笑了笑,嘴上却说:“他知道你平安就够了,就算他问了我,我又能回答他什么呢?你比他们早到得多久,他能知道吗?”
苏鸣凤脸红了,“可现在我怎么去找他呢,我就那么不值钱吗?还要亲自去找他!”
薛绯颜躺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是你的事了,跟我无关。”
苏鸣凤弯下腰去,向薛绯颜鞠了一躬,慢慢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以后,薛绯颜轻轻转动着笔架上的干毛笔,微笑着想:小凤儿啊,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其实秋一潇进来时,就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秋一潇走到宿舍那块,恰好江自流和方百玲走过,三人急忙互相迎了上去。
江自流问道:“怎么样,薛绯颜没有为难你吧!”
秋一潇道:“不但没有,而且给了我们带工休假的时间,让我们到沙天一线游览一番,可能,下半年我们都不用回来了。”
江自流直接就跳了起来。
“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