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延禀看到王审知出来,吓了一跳,连忙停下的脚步,而王延翰则哇哇大哭的扑倒同样从天王殿出来的任内明的怀里。
“呜呜呜,娘,大哥打我……”王延翰抱住任内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道。
看到王延翰哭得稀里哗啦,任内明连忙蹲下来,安抚着他。而其他人也都从天王殿出来了,看到这一幕,也有点惊诧。
“你为什么要追打弟弟?”王审知怒斥道。
“我……”王延禀显然被吓坏了,一时语塞。
“还拿着的竹条,你想要继续打是吗?”王审知看到,王延禀手上还拿着竹条,责问道。
王延禀连忙丢掉了竹枝,慌慌张张地站在那,低着头。
“当哥哥,怎可不爱护弟弟,竟能对弟弟痛下打手?”王审知骂道。
“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王延禀赶忙辩护道,“是延翰要和我习武比试,我们是在比试。”
“比试?”王审知皱着眉头,看着王延翰稀里哗啦的表情,问道,“延翰,你们是在比试吗?”
“不是!是大哥欺负我!”那王延翰被打得忿恨在心,哪愿意承认是在比试。
“你胡说!刚刚你还说我们比试比试的……”王延禀看到王延翰不认账,非常不爽。
“没有!我没有说!”王延翰同样大声回应道。
“延翰,你要说实话。”任内明看到王延翰扯着脖子根,歇斯底里的样子,劝诫道。
“娘,我就是说实话。就是大哥想打我的。”这王延翰把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俨然得理不饶人的姿态。
“你胡说,你胡说!”王延禀气得牙关紧要,恨不得冲上去扇他两巴掌。
“延禀!你太放肆了!怎么做的兄长!”王审知看到王延禀生气失态的样子,斥责道。
“爹,相信我,刚刚是延翰让我和他比试的,我们真的是在比试!”王延禀两眼充满了哀求的神情。
“可你弟弟说你是在欺负他。我也看到你追打他,你要我相信谁?你有证据吗?”
“我……”王延禀一时语塞,当时没有别人,也就一个三岁不懂事的王延钧在一旁,可他也还不懂事呢,他能做什么证。
黄厥看到王延钧独自在那一旁玩耍泥巴和树枝,赶忙过去,把王延钧牵到了身边来。
“当大哥的,把年幼的小弟放在一旁不闻不问,还追打弟弟!错不当饶!来呀,给我打二十板子!”王审知怒不可遏,准备呼唤身边的侍卫对王延禀进行惩戒。
池鲤腾作为教头,很了解王延翰和王延禀平时习武习性,他不相信王延禀会无缘无故去追打王延翰。看到王审知准备惩罚王延禀,赶忙上前劝诫道:
“审知,不急惩罚。待我问问。”
王审知看了池鲤腾一眼,默默点了点头,转过身,撇过头去。
池鲤腾走到王延禀面前,温和地问道:
“好好和教头说说,究竟为什么追打延翰。”
“我、我、我真的是二弟在习武比试……”王延禀一时委屈,泪水滑落了下来。
池鲤腾用擦拭了他的泪水,继续鼓励道:
“不要急,说详细点。”
“适才二弟和我辩嘴,并要我和他比试。我本不想的,可是他一直要求,我就答应了他。起初比试,我都稍让着他的,可是他步步紧逼,打了我的脸。我恼羞不过,我才反击了,没想到他比试不过,输了不认账,还赖我打他……”王延禀大哭了起来,委屈的不行。
池鲤腾仔细看了王延禀的脸,确实有两条红色的被打条痕,心里明白了。
“你们用这个比武?”池鲤腾从地上捡起刚才被王延禀丢掉的竹条,微笑着问王延禀。
“嗯,我用竹枝,他用树枝。”王延禀不断抽泣着,低声回答。
池鲤腾在不远处找到了被王延翰落丢的树枝,一手竹枝,一手树枝。然后交到王延禀手里,说道:
“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王延禀拿到了竹枝和树枝,感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明白了池鲤腾的用意。于是,拿着竹枝和树枝,走到了王审知面前一边抽泣,一边低声说道:
“爹,我错了。我不该追打弟弟……”
王审知转头,看着王延禀泪眼婆娑的样子,又看到王延禀把竹枝和树枝交到了他手上,心里大致有了底。他看了一眼池鲤腾,池鲤腾用眼神示意王审知看看王延禀的脸。王审知这才发现,王延禀脸上有两道通红的条痕。
王审知从王延禀手上拿去竹条和枝条,走到王延翰面前,这王延翰还在哭哭啼啼,任内明看到王审知手上的东西,也大致明白了,把王延翰从怀里移开。
“延翰,你自己如实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王审知拿着竹枝和树枝,给王延翰看。
“爹,大哥就是用这个打我的。”很显然,王延翰在任内明的怀里哭泣的时候,他错过了刚才池鲤腾的那一幕。所以戏精上身的他,仍然还在装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王审知皱着眉头,严肃地盯着王延翰你,任内明也显然对王延翰的回答不满意。
“禀哥他先用树枝打我,打断了之后,又折了竹枝打我……”王延翰看到王审知的严肃眼神,不敢直视,慌忙狡辩着。
“你们不是在习武比试?”王审知反问道。
“不是!是禀哥他打我……”王延翰显然不想认错。
“他为何无缘无故打你?”任内明看到王延翰嘴倔的样子,心生不悦,追问道。
“我……他、他是看我长得高,所以打我……”王延翰绞尽脑筋继续狡辩。
王审知和任内明对视了一眼,他们对儿子这一通谎话,显然充满了失望。
在一旁被黄厥牵着的王延钧,看到父亲王审知拿着枝条,上前说道:
“爹爹,刚才阿哥们在比武,嚯哈嚯哈,厉害哦!”
这王延翰看到王延钧这么一说,恼气起来,冲上前去,推了王延钧一把,说道:
“你瞎说什么!”
而王延禀看到这一幕,心里瞬间宽慰起来,他没想到小小年纪的王延钧,竟然帮了他一把,心里充满了对王延钧的感激之情。
王延钧被王延翰推了一把,委屈地闪到一边,抱住黄厥的大腿,怯生生地看着王延翰。
这王延翰平日里就对王延钧百加霸凌。王延翰平时与一起玩耍的孩子们说起“我爹”二字的时候,这在一旁的王延钧总是要跟上一句“也是我爹”;而王延翰说“我娘”的时候,王延钧就跟一句“不是我娘”,这小小年纪的王延钧,话不遮拦,让王延翰十分恼羞忿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眼见对他利好的局面,又被王延钧的一句话给破坏了,他恨得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啮咬着。
“延翰!”王审知大喝一声,很显然,彻底明白了王延翰的狡猾和霸道。
这王延翰被王审知大喝一声,吓得赶忙又要找任内明,想躲在她身后。
黄厥看到王延翰这样的状态,深深叹了口气,紧紧拉着王延钧的小手。任内明本就对王延翰的狡猾,恼羞不已。再加上黄厥在一旁的叹气,任内明的心里更加不悦了,走上前去,从王审知手上夺过竹枝,对着王延翰,就是一顿抽打。
“我最恨不实诚的人!你倒是给我说实话,说实话!”任内明一边抽打,一边骂。
王延翰一边跳脚,一边哭喊,“我错了,我错了!”
“错在哪里?”
“我撒谎,我撒谎了!”
“娘,别打延翰了,我也有错。”王延禀上前拦住了任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