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的吃相,实在是……
一言难尽。
“你饿了多久了?早上不是才吃过?”公孙萧无奈道。
容楚径自喝茶,不吭声。
“唔……”
吃着饭说话,还没说出来,便噎住了。
容楚给她递了杯水:“放心,这里没有人再和你一样了,你若想吃,再做便是,别因为一顿饭丢了性命,太不值了。”
宋杳喝了口茶压了下去,顺了好半天的气才道:“谢谢!”
容楚愣了一下,夹了口鱼,尝了口道:“味道还是同样的好,你这府里的厨子,比我府上好些。”
宋杳道:“鱼虽然又软又嫩,却总觉得有点太淡了,如果……”
如果有烤鱼吃,麻辣烤鱼就更好了。
两个人没有理她,公孙萧道:“殿下那里对于这件事可有什么线索。”
容楚摇头:“打的没有,我将京里最有名的仵作找来检查了一下李质的尸体,和之前的仵作检查出来的是一样的,其他的消息便都是大家都掌握了的,尸体上查不出来什么,就比较难了。”
宋杳没忍住插嘴道:“既然你们京里有最出名的仵作,难道就没有出名的查案专家吗?府尹是个老头也就罢了,京里也找不出来一个能破案的人吗?”
她这话一出,公孙萧便道:“怎会没有,只是这案子牵连太广,你说谁肯站出来帮忙?”
“那不能强制的吗?”宋杳问道。
容楚看着她道:“我不是强迫了你,你当时怎样反应的?”
宋杳:“……我好像又被排挤了。”
容楚又道:“之前就有人因为破案得罪了人,被牵连满门抄斩,那段时间京城里做这一行的人人自危,有些名气的皆躲藏起来,谁还敢来出这个头。我若用强制性的命令他们,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少,等到真正要用人的时候,一个都没有了,才是最惨。”
“那也不能任由案子遍地,官府却不作为吧?”宋杳问道。
“你怎知官府不作为,又怎知他们暗地里没有去找有用的人,只是这事难放在明面上,京里的人都知道这点,官府也想破案存功绩,明里暗里都有配合。”容楚又道。
“怎么破个案子都要遮遮掩掩的?”宋杳疑问,又道:“那个被全家抄斩的人,得罪的人是谁?”
公孙萧手上筷子一动撞击到碗上,发出轻微的声音,“是右相。”
宋杳:“……”
“这右相怎么跟豺狼似的,好像人人都怕他,他这么厉害吗?”宋杳问道。
这么一问,饭桌上又安静了下来。
隔了会儿,公孙萧道:“这便是朝堂上的事了,你知道的太多没什么好处,便到此为止吧。”
宋杳不甘心道:“我若是男的,你们说不说?”
公孙萧道:“怎么扯到这里,你是男是女,知道的太多都没什么好处。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你了,你以为知道的多是什么好事吗?”
宋杳垂下头来:“我知道了,只是有些不甘心,明明我也在出谋划策。若是我是男人,参加科举,倘若高中,现下也算是半个朝堂中人了,按照我现在同你们的关系,你们会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公孙萧:“……”
容楚道:“那要你是才行。况且真的站上了朝堂,有些事你自然知道,不用我们告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虽有男儿义气,却终究是个女儿心。这不是对你是个女儿身的歧视,而是事实。不着调的话,以后便不要说了,倘若哪日父皇说女子可以做官,我保证第一个举荐你。”
公孙萧接着道:“我也会出一份力。”
宋杳没有吭声,只是想了很久道:“倘若你登大位……”
“宋杳!”公孙萧急忙呵斥道:“方才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口无遮拦,你这又是怎么了。”
宋杳叹一口气道:“算了。”
公孙萧道:“不说这个,先说……”
话未落,门外便听见管家道:“爷,傅侍卫求见。”
容楚道:“传。”
傅青推门进来,跪地行礼,随后道:“主子,那人只给了我这个。”
他将一张纸递给容楚,容楚接过道:“没说什么吗?”
傅青道:“没有,只说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容楚道:“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宫休息吧,谢阳跟着我便行。”
傅青谢恩退下。
门被关上,宋杳道:“你求助了别人?”
容楚道:“是合作。”
“喔喔喔,那写的是什么?”她急不可耐,对于这种类似拆锦囊的感觉特别好奇。
容楚打开那张纸看了眼,眉头紧皱,随后放在了桌上道:“只有六个字。”
宋杳伸头去看,发现确实只有六个字——凡事都有轻重。
这算什么?宋杳仔细看了好几遍,她有点想骂人,这算什么锦囊妙计吗?这几个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公孙萧道:“轻重?是说什么呢?这件案子,有什么涉及到了轻重呢?”
容楚表情严肃,想了想道:“一时倒是毫无头绪。”
宋杳也道:“轻重是说这件事吗?他是不是不想帮忙,毕竟和右相牵扯到的事情,都算是大事了吧,这件也算是比较严重的事了,他是婉拒你吗?”
容楚摇头:“倒也不会,他既然肯见傅青,便表明了会帮忙。”
宋杳又塞了口饭,随后皱眉道:“那这李公子有什么事是轻是重的呢?”
公孙萧又道:“说起来,这个李质,虽然是李家唯一一个独子,但是右相向来不是护短的人,他之所以没有被右相打死,好像是因为他虽然总是闯祸,却从来不闹出来人命。或许是不是说,在他的仇敌里面,有分轻重的意思呢?”
宋杳被这么一点立马道:“说的在理,一些只是偶尔被骚扰的,自然不会鱼死网破去杀他,那么想必能下狠心杀他的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容楚道:“比如和人命有关的?”
公孙萧道:“可能是这个意思?”
容楚冲着门外喊:“谢阳!”
谢阳推门进来,容楚对着他的耳朵吩咐了几句,随后道:“去吧。”
谢阳领命离开,宋杳道:“这事既然背负人命绝对不是好查出来的事,可能需要费一些事。”
容楚点头:“我知道,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信查不出来。”
“嗯”宋杳点了点头。
容楚起身道:“我也该离开了,有消息会差人通知你们,这几日我不会过来了,若想找我,去醉香楼。”
宋杳道:“怎么又去醉香楼,玉生烟不行吗?”
容楚道:“玉生烟最近有人盯着,醉香楼安全一些。”
“哦。”宋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