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总觉得有人压着我,浑身腰酸背痛的,难道御花园里来人了?不好,御花园。我顿时灵台一片清明,生怕醒来周围有一圈人围着我,那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好歹我也是个皇后好吧?我立马睁开眼睛,转了转眼珠,额,还好还好,没有人,都是幻觉,都是幻觉。我松了口气,随即转了转僵硬脖子,等等,苍天,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李殇为什么在这里?我腾一下坐起来,看看周围,这是我房间,咦?我怎么回来了?等等,该不会。。。
我艰难的看看李殇,再看看我自己,随后又看了下紧闭的房门,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我真的很不愿意接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轻轻地光着脚下床,鞋子也来不及穿,一心只想溜之大吉,结果刚站起身,右手就被抓住了。
我心里骂娘,脸上却笑嘻嘻的转身,谁让人家现在是老大呢?谁让我想调父兄回京还需得靠这位点头首肯呢?
我还没开口,李殇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先把鞋穿上,地上凉。”
“靠,是不是我太久没见过男人了,怎么连面前这位随便一句话都觉得性感?戚笙笙,你真是太没用了,一个坑,坚决不能跌两次。”我在心里怒骂自己。
“哦。”我立刻坐在床沿上准备乖乖穿鞋。
谁知李殇竟一把搂过我的腰就把我捞到他身边,我来不及惊呼,他一把捂住我的嘴,自顾自地闭上眼:“再陪我躺一会儿。”
我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我。
他并未放开,反而追问:“保证不吵?”
我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我跟你现在是能好好说话的关系吗?不过面上还是如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良久,我都以为他睡着了,准备认命了,结果他却将我放开了,只搂着我的手丝毫未动。
半晌,他和我都没有开口,但我真的好想问问他,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吗?空气里弥漫着的尴尬的味道。。。不过问了肯定会被骂吧?算了还是不说了。我僵着身子,扭捏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因为再不说我觉得可能会瘫痪:“我能不能动一下?我左边身子都麻了。”
我明显感觉到李殇放在我腰上的手都愣了,别问我为什么手还会愣住?直觉!女人的直觉!!果然,李殇屁话没说,默默地收回了手。这一局,竟是我以不要脸的战术取得了胜利!!我默然,看来我得继续将这不要脸的战术发扬光大了。
李殇不说话,我只能继续躺尸,不过没多久,估计他也受不了尴尬,自己起来穿了衣服就走了。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去,我的缶呢?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珠玉,珠玉。”我梗着脖子朝门外大声喊道。
“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珠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我的缶呢?双耳缶,接水的。你见着了没?李殇送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一道拿回来?”我着急的冲她边说边形容。
珠玉摇摇头:“小姐,皇上是抱着您回来的,哪儿还有多余的手拿东西呀?您别着急,奴婢这就去寻。”
完了!白辛苦一早上,还被揩了油。我点点头,耷拉着脑袋,拉过被子,继续躺尸。
承恩殿外,全禄着急忙慌的伸着脑袋张望,心里纳闷:“我就打了个盹儿,怎么人就不见了?唉,这差事真的是越来越难办了,怪不得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我这条小命迟早得交代在这里。我的天爷呀,这祖宗到底去哪儿了呀?”全禄正急得团团转,突然瞧见远处有个穿白衣裳的人往这个方向过来,全禄定睛一看,不是他家那祖宗是谁?
全禄立刻小跑着迎上去:“皇上,您这是去哪儿了?奴才可担心死了。您下次再出去,您一定得带着奴才啊,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奴才就只有这一个脑袋,怎么担得起呀!”说着说着,全禄突然发现,这祖宗的衣裳,怎么这么皱?这扣子?好像也没扣工整。这是去哪位主子宫里睡了一觉?可皇上向来清心寡欲,皇贵妃也不在了,这宫里除了幽然殿那位,就只有华英殿和玉芙殿那边还有两位贵人了。但那两位,跟小透明没区别,难道是幽然殿那位?全禄悄悄瞟了一眼李殇,随后否定自己,不可能,皇上肯定连幽然殿的殿门都踏不进去。
“啰嗦。”李殇无语的斥了一声,也没理会全禄,径直往承恩殿去。全禄顾不得唠叨,也紧跟上前。
平时为了批阅奏折,李殇都是宿在承恩殿的偏殿内,当然,没和戚笙笙闹矛盾之前,他也是有资格住在幽然殿的,后面,额,一来,戚笙笙不给他留门了,每每太阳刚落,她就锁门了,他好歹是个皇帝,总不能翻墙吧;二来,确实是他对不住她,为了引秦无量上钩,专宠秦家,还将戚家贬到西北,他也没那个脸去见她。于是乎,后面就一直宿在承恩殿内。
全禄时常感叹!!可怜堂堂大邺皇帝,竟然连家都没有!说起来是当权者,主宰天下的主,竟过的还不如在头兢兢业业的贩夫走卒。人家至少回家有热饭可吃,有热炕可睡,这位呢?只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可怜,可叹啊!!!全禄从李殇身上也总结出一点:千万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