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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爹回来了

秋收过后,人们就闲了起来,村中的妇女们就坐在一起织起了过冬的衣服,村正中央的老槐树下,孩童们都坐在从自家搬来的小板凳上围成一个半圆认真的听着老村长讲学认字。村中没有学塾,就由老村长来担当教书先生,老村长是村里学问最大的人,到底有多大呢?用乔青山的话来说就是好比盛夏时候老槐树遮蔽的阴凉那么大,而他们现在就是树上的那一片叶子还不到。

那老槐树有多大呢?需要七八个成年人手拉手围成一圈才可以把老槐树抱住。至于老槐树的年龄,就更没有人能说的清了,连老村长都说不上来的。

乔青山喜欢看书,但因为书少,就总是从村中挨家挨户的借书,然后抄下来,反复的读。总有那么多不认识的字,就经常往村长家里跑,老村长也喜欢乔青山对读书认字的这股劲。村民们也都经常笑着说:青山这孩子,以后也想当村长呢!

老村长坐在竹椅上,因为天气渐凉的缘故,身上盖着一条毯子。那毯子,是青山娘亲为了感谢村长对青山的教导,特意织出来的,上面绣着几株翠绿的竹子,苍翠欲滴。

老村长见孩子们坐好,便说道:今天来说说你们的名字,先从铁柱开始吧,说着顺便在身前的土地上写上铁柱这两个字,然后接着说道:铁柱刚出生的时候,比较瘦弱,他爹就问我取怎样的一个名字比较好,为了铁柱健康成长,就取了铁柱这个名字,你看现在,就长得和一个小牛犊似的。大家现在来写写铁柱这两个字,然后就弓着腰,扶着拐杖,走到每个孩子面前纠正他们的笔画。

当每个孩子写好后,老村长坐下接着说:下来说说豌豆,便写下了豌豆两个字。豌豆小时候她爹娘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稍微长大一些,特别喜欢吃自家种的豌豆,别的孩子学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爹就是娘的,她学会的第一句竟然是豌豆,所以她爹一时兴起,就取了豌豆的名字,说完抚着胡须笑着。周围的孩子们也就跟着笑。旁边一个正在偷偷往嘴里偷塞豌豆的小姑娘抬起头对身边的小伙伴说道:笑什么笑,豌豆就是好吃啊,豌豆还长得那么可爱呢。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豌豆。

村长维持了一下秩序,看着大家说:接下来说清思,清思她爹是我早年最得意的学生,后来出山问学,与清思她娘一见钟情,两人中间历经波折终于在一起了,当清思出生后,就给取了清思这个名字,表示两者之间清雅美好的情思。孩子们听说原来有这么美好的深意,就都望向坐在最边上的粉衣小女孩,小女孩微微低头,脸蛋微红。

一个一个名字一边说着由来,一边教孩子怎么去写。

最后就说到了乔青山,然后村长咳嗽一声说:青山这名字的由来呢,他出生的时候,本是入秋时分,山上的叶子本应黄了,山看起来也应该是金灿灿的一片,但那一年受气节的影响,叶子黄的迟了一些,所以山看起来依旧青翠,所以就起了青山的名字。青山这两个字比较简单,大家来跟着一起写。写完后,老村长看着不远的群山说道:我看青山多妩媚啊。旁边立马有调皮的孩子学着老村长的样子,抚着光秃秃的下巴,弯着腰,看着乔青山说道:我看青山多妩媚啊。又是一片欢笑。

当一位大侠,村里的男孩子基本上都有这个梦想,课业结束,便一个个的偷偷拿出自家大人的衣服,将两条袖子绑在脖子上当披风,手里拿着自己辛苦刻出的五花八门的武器,迎风而立,让风扬起身后的披风,好像这样,就更像一位大侠了。孩子们还时不时的来一次侠客会盟,轮流当着武林盟主,这些,都是他们从村中仅有的那些故事书上看来的。

入冬了,小村迎来了第一场雪,孩子们欢呼着拿出自己的武器,比赛着劈砍着雪花,乔青山也在其中,这些活动,唯独清思小丫头不感兴趣,坐在远处,手上抱着一只暖瓶,微笑着看着。

雪越下越大,孩子们玩得越发兴起,突然正挥舞着手中长棍的铁柱,扔下棍子,哭腔的喊了一声爹,向村口跑去。村口这时站着七八个壮硕的壮年男子,人人身上都背着好几个大麻袋,其中一个壮汉听到爹这一声呼喊,快跑几步,将迎面而来的铁柱抱起,狠狠地用胡渣搓了几遍孩子的脸,哈哈大笑,说乖儿子长大一些了啊,也更壮了不少。铁柱一边用手推着壮汉的胡渣,一边又想往壮汉的身上凑,壮汉一把举起铁柱放在肩头。

另外也有六七个孩子反应过来,扔了手中的武器,卖力的往前跑,乔青山望着其中的一个汉子,小嘴一撇,眼泪差点出来,然后又用手一抹脸,狠狠的往前跑去,跑到汉子跟前,一个弹跳,扑入汉子张开的怀抱,一边哭一边笑,爹都叫不出来,

七八个汉子都将自己的孩子放在肩头,背着麻袋,往村里走去,青山爹在路过清思丫头旁边的时候,伸出一只手,顺手把清思放在了另一边肩头,引得清思也咯咯的笑着。

村正中央,村民们都围了过来,中间放着十多个大麻袋,老村长抽着烟锅,开心的看着汉子们将一件件物品从麻袋中往出拿,有盐,有各种种子,还有一些新型的农用工具等,还有两匹一看就较好的绸子。这些,都是小村里面没有的或者需要更新换代的。每年都有两次,村中会安排一些年轻的汉子,带着村中生产的物品,翻越好几座大山,去那边的大镇上换东西,一来一回,就要好几个月。

在村长的安排下,家家户户都领取了自己的物品,乔青山跟着爹爹回家,青山娘早都等在了门口,看着面前的汉子,不停地说:瘦了瘦了。青山爹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惹得妇人满面通红说:干啥子嘛,门口呢,注意点。汉子哈哈大笑:我抱自己婆娘这有啥嘛。然后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说:给,这个给你的礼物。乔青山赶紧在旁边喊:爹爹,我的呢,我的呢。汉子白一眼说:小孩子凑啥热闹。青山小嘴一撇,爹爹偏心,只爱老婆,不爱儿子。汉子又是哈哈一笑,说:小兔崽子,给你,老子还能忘了儿子不成。说着便掏出两本武侠小说扔给青山。乔青山抱着两本书,开心的合不拢嘴,大笑:就知道爹最好了,这下又有新故事讲给清思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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