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倩倩再担心也没有用,因为她根本动不了。就这样担心害怕了一个晚上,她睁大眼睛看着,光怕马蹄子踩到自己。
很幸运,这些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没有一匹踢她或者是踩她。
终于盼到太阳出来了,宁倩倩眼巴巴的盼望着有人过来,可以将自己救出去。
可是盼啊盼啊,一直盼到太阳都走到正中了,也没有人过来。
宁倩倩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她一个夜晚连着被戴维折腾了好久,又被扔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没粘牙,又饿又渴又累的她,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有喂马人抱着柴草过来了。
“救……命,救命……”宁倩倩嘶哑的喉咙里像是着了火,看见人来赶紧出声求救。
可是她的声音太小了,喂马人根本没听到。他将柴草扔给马群之后,转身就走。
宁倩倩急的不行,她拼命的挪动着身子,使出全身的力气,用脚踢了前面的拴马桩。
“哐!”剧烈的疼痛传来,宁倩倩的浑身淌下汗来,眼睁睁的看着喂马人。
他听到动静,纳闷的转头,朝马厩里望来。
影影绰绰的,他看见似乎是个人被捆绑在里面。
“喂,你是人吗?”
“……是。”宁倩倩嘶哑的回答,声音干裂难听。
“那你怎么在马厩里?”喂马人一边奇怪的问着,一边进了马厩,替她解身上的绑绳。
“我也……不知道。”宁倩倩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知道。
喂马人将她解开之后,扶起她,问她能不能自己走。
宁倩倩摇摇头,她的身子像是被刀割成了千万段,稍微一动都疼的难受,哪里还动的了。
喂马人将她背出来,放到一处干净的递上,让她休息一会,自己则去喊人。
时间不长,喂马人喊来一个老太太,他们还抬着一顶软席子。
将宁倩倩放在席子上,这一对老夫妇把宁倩倩抬回自己的住处。
两间狭小的屋子里,有一间是他们自住,有一间是烧火做饭的。宁倩倩被他们放在自住的炕上,老妇人赶紧去烧热水熬鸡汤,因为她看出来宁倩倩已经饿的不行了。
喂马人则出去请大夫,时间不长,一个背着医药箱的大夫就来到了。
简单的检查过后,大夫说这病不要紧,就是太饿太累太虚弱,给开了几瓶点滴,输上液之后,大夫走了。
喂马人守候着宁倩倩,照顾她输液。
而老妇人又将熬好的鸡汤端进来,见宁倩倩没法吃,就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
宁倩倩心里感动极了,一对陌生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份恩情自己一定要记在心里。
喝了整整一碗,宁倩倩感觉体力恢复不少,在温情脉脉的照顾中,她睡着了。
睡梦中,她竟然梦到了师月野来了,在梦里,师月野蹙紧的眉头看着宁倩倩,还伸手抚摸她的额头。
宁倩倩奇怪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她惊讶极了,“月野,怎么是你?”
师月野并没有意外,他淡淡的解释说:“救你的老夫妇是我的父母。”
啊?
真是太巧了,宁倩倩很不好意思,如果当初自己不是为了高攀叶家,而是踏踏实实的嫁给师月野,他细心温柔,对自己也体贴,这一对老夫妇又善良热心,那么自己一家人过的有多幸福!
而最重要的是,自己也不用害宁天爱,更不用最后被她报复。
人生啊,最难的就是错了一步还想用另一步的错来弥补,以至于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错。
“月野,对不起。”宁倩倩真心的道歉,眼里滴下泪来。
师月野一阵唏嘘,对于这个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他一生唯爱的女人,他是真的无话可说。
给了自己最大的温柔的爱,同样让自己经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每当想到自己的儿子喊别人爹,自己的妻子睡在别的男人的身边,师月野的心里就像是斧子砍凿一样。
可是当看到她如此痛苦不堪狼狈不堪的病在这里的时候,师月野又很是心疼。
“谢谢。”宁倩倩嘶哑的声音,诚心的道谢。
师月野摇摇头:“倩倩,不要跟我说谢谢,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只要你回头,我们一家幸福的生活好不好?”
当然前提是要找到自己的儿子师家宝。
宁倩倩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自己错了这么久,犯的错这么大,竟然还能得到他的原谅,真是特别的幸福。
伤痕累累的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宁倩倩虚弱的闭上眼睛。
老妇人进来,对师月野说:“月野,我给这个女娃擦擦身子,你先回避。可怜的娃,身上都是伤,没有一块好地方。”
师月野摇头:“娘,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倩倩,我不用回避。”
“哟,她就是倩倩呀!”老妇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媳妇,格外高兴,没想到自己和老头子竟然救了自己的儿媳妇,这下子可真好了,竟然都是一家人!
“老头子,你快来!”老妇人激动不已,赶紧喊自己的老伴。
喂马人推门进来:“啥事呀老婆子?”
“快来看,这就是咱们的儿媳妇。”老婆子激动极了,看着儿媳妇和儿子站在一起,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他们早知道自己儿子喜欢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也为师家生了一个女孩,可是他们没见过自己的儿媳妇,这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曾经多少次,老妇人催促自己的儿子把媳妇带来,哪有结婚了却不见公婆的道理?
可是儿子每次都很为难,像是多委屈一样,后来,老两口也就不为难儿子了。
睁开眼睛的宁天爱第一时间就去看柳叶飘雪有没有踹被子,有没有输液管回血,看清都没有问题了,困乏的坐回床边,她的眼睛里仍有睡意,眨了眨挺翘的眼睫毛,她爬在床上又要睡去。“宁儿,上床来睡。”
“嗯,好。”宁天爱迷迷糊糊的答应着,努力支起沉重的眼皮,就往床上爬。
爬到半截忽然想起来什么,她猛的瞪大眼睛:“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