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容苏皆为凤卿感到高兴,东光的眼里,蔓延着丝丝笑意。
夜宸华宠溺一笑,“卿卿自是最棒的,本尊须离开一阵,为你扫除后患。”
东祈姬家,并非只有一个姬家主是灵宗修为,他得先为他的卿卿斩草除根。
方才的事情,凤卿没有看见,但却听见了动静。
香甜的感觉恍若化成无数丝线,密密麻麻地将她的心缠绕,不容得她挣脱。
凤卿点头,看见夜宸华欲走,脑子一空:“夜宸华,我想再看一次九生莲。”
话脱口而出后,她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九生莲唯有东祈皇宫有过一株,花开一瞬,永生成枯。
她说想看九生莲,怎么看都像是在用一道天大的难题来刁难夜宸华……
她心生懊恼,张嘴解释:“那个刚刚我只是在开玩笑的,你别……”
“好,你等本尊。”夜宸华霸道打断她的话,取出一方黑金面具带上,薄唇微勾,转身离开。
她一开口,即便是句玩笑话,他都会将之放在心上。天上地下,他必为她寻来九生莲。
夜宸华从前对所谓情深刻骨嗤之以鼻,从来不信不屑;如今她在眼前时,他不得不信,不得不甘愿认栽,只对她俯首称臣。
凤卿哑然,她从来没有这么想拍死之前的自己!
好端端的,她说什么要看九生莲嘛!
容慕揉了揉眼睛,他觉得眼睛不知为何感觉到涩涩的,其实抛弃掉他对夜宸华的偏见和不喜,夜宸华对姐姐,当真是放在心上的,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容苏和东光,纯粹的为凤卿成为五品炼药师而高兴!
东光淡笑感慨:“我学炼药数年,没想到,你区区几月便能追上我了,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确实不可小觑。”
容苏道:“小姐,我现在就去买食材,今晚给你们做一桌满汉全席!”
一听有好吃的,小黑从窗户探出头来,欢呼雀跃。
满院花香沁鼻,欢乐的气氛笼罩在每一个人身上。
玄黄大会结束后,玉琼蓝亲自来邀请凤卿一块前往北梦国参加帝皇寿宴。
凤卿收拾收拾东西,便带着容慕和一众兽宠,启程前往北梦。
而东光因伤势未愈留在了碧海城,容苏担心东光无人照顾,便也留在了碧海城。
赵启鸣同被玉琼蓝邀请组队,悠然自在的骑着马儿。
长长的车队缓慢地行驶着,宽阔的车厢中,凤卿和容慕并坐在玉琼蓝对面,玉琼蓝亲手为两人斟上热茶,得体的笑着。
“容七姑娘,五日前的那一战,你可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玉琼蓝赞道。
玉琼蓝身为北梦国几乎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王储,她所能知道的事情,比旁人要多。
比如容婉清和姬双妤之间的关系,又比如姬双妤跟孔恩之间的关系。
容七的出手狠辣决绝,且其说一不二的作风,要上生死台,便真的上了生死台,有人惹了她,她都会狠狠报复回去,不用顾忌什么,这些都令玉琼蓝心生羡慕。
她自知事时开始,便是世人眼中高贵的典范,稍微行差踏错一点,都不被允许。
而容七恰好活出了她心底隐晦向往的样子,她很想跟容七成为真正的朋友。
凤卿呷了口茶水,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们执意惹我,我便不会手下留情。”
玉琼蓝是个面面俱到十分通透体贴的人,她谈话举止毫无瑕疵,又有意结交凤卿,一日功夫,凤卿便从容唤她琼蓝了。
傍晚,车队在一片草地扎营休息,虫叫蝉鸣声不绝于耳。
侍从升起的丛丛篝火足有一米多高,点亮夜间景象。
凤卿离了喧嚣,独自漫步在营帐远处,篝火光亮的最角落。
她在想夜宸华。
小黑和小藤在姒灵玉空间睡得呼噜直响,凤卿现在才知道,原来嗜血藤也是会睡觉的。
夜空的宁静,令她的思念无限蔓延,凤卿抬起手腕,广袖滑落,月光映出一截玉臂,和黑蛇。
不知是不是凤卿的错觉,她觉得黑蛇的体型似乎变大了。
黑蛇闭着眸,但凤卿知道,它还没有睡:“阿珈,你说,他会不会真能找到第二株九生莲?”
黑蛇闻言,懒散睁开蛇眸,一道渐渐清亮的少年音响起:“不能。”
“为什么?”
“说不能就是不能,哪有为什么。”黑蛇阿珈道。
“……”
旁边传来响动,凤卿迅速望去,却见是玉堇带着两名侍女朝她走来。
侍女低眉顺眼地跟在玉堇身后,更显玉堇跋扈。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王姐让她带着你回去的,到时候你不懂礼仪规矩,丢的可是我王姐的脸!我现在来,就是来教你什么是规矩礼仪,你给我好好学!”刚停下,玉堇就朝凤卿劈头盖脸的说出一通话。
要不是那日目睹凤卿决战生死台,玉堇才不会对凤卿这么客气!
玉堇身后一名婢女站出来,婢女对着玉堇谄媚顺从的福身一笑,转过头面对凤卿后,那张脸陡然一变,变得尖酸刻薄。
“你给我好好学着点,像你这种没身份的人,见到尊贵的堇公主时,该五体投地,先屈膝跪地叩拜三首,得堇公主应允,方可起身,你来一个看看。”
凤卿抱胸看着她们,就跟看猴子戏一样,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无边夜色美丽得很,却偏偏有狗吠毁了这景。”
说着,她悠闲抬步,朝营帐走去。
玉堇却被她激怒了,细小狭长的双眼眯得几乎看不见瞳仁,凶相毕露地拦住凤卿:“站住!你敢说我是狗?”
凤卿无辜的摆手耸肩:“我没有说尊贵的公主殿下是狗啊,公主殿下莫非是自己觉得自己是狗,就对号入座了?”
“你……”玉堇气噎!看见凤卿想走,她急忙伸手想拉拽凤卿:“你不准走!”
手还未触到凤卿衣角,凤卿巧妙转腰,避开了玉堇伸来的手,素指在玉堇手臂某处用巧劲一捏一点,玉堇感觉手臂一麻,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她瞬间惊恐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