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熊能伤痕累累,他终于服软低头,他咬牙,将斧头扔下,双膝跪在地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到你,就算是死,你也得给我一个我们结仇的理由吧?”
凤卿低低在笑,“我不屑同你多废话。”
熊能惊恐,“饶了我,饶了我吧。”
他的眼里,却放出精光。
“不可能的。”凤卿话音刚落,就见熊能一拳朝她所在的方向轰来。
她翻跃避开,却仍被伤到了侧脸,她的侧脸肿起,脸颊肉扯一下都疼得厉害。
熊能桀桀冷笑,似火焰山爆发,将最后的力量用出来拼死一搏。
凤卿扬手,汹涌的精神之火落到熊能身上,将其烧得惨叫连连,浑身蛮劲都使不出来了。
不一会儿,熊能的身子被烧成了灰,留下一个完整无损的头颅。
至于其他人,已被凤卿的煞气吞食殆尽。
天亮之后,天歌找到了流沙镇,他看见了满地凌乱的残骸,以及古桐树上的凤卿。
他背后生出凤羽,带着天歌来到凤卿旁边,蹙眉担忧地望着她。
“不用那么看着我,我没事。”凤卿侧眼,望他。
天歌可不信,如果她没事,那昏迷三天三夜、动了胎气的人是谁?
更让他气愤的是,她居然自己一个人偷溜出来打架,都不带上他!
“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求死,你给他们报仇,帮他们圆的最后一个愿望,你不用为难自己,让自己坚强得看起来无坚不摧的样子,我们都是血肉之躯,又怎能做到真正的无坚不摧?”
“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明明我已经越来越强,可为什么还有朋友会死。”凤卿转过视线,看着天空,陷入了一种十分迷茫的状态。
她的师长,她的公主殿下,她的苏苏,她的狴犴……
她失去了多少个她爱的人,凤卿根本不敢细数。
为什么会这样呢。
“变得强大,真的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不知不觉间,凤卿将心里想的,问了出来。
“这我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想保护的人,等我有了,我已经很强大了。不过有一点我知道,你若不强,是没有办法保护别人,只能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天歌摆手。
“所以啊,为了不成为鱼肉,你还是得努力。”天歌眯眼笑。
他才不会告诉凤卿,有他在,她是不可能成为别人刀下鱼肉的。
凤卿豁然开朗,所有的迷茫化成天上的烟云,随风而去,“你说得……也对。”
天歌飞下去,脚心落地,抬头往上看,“下来,回家了。”
凤卿吹了一声口哨,那双凤眸里好似未出现过阴霾,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这时,天歌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头,人脸上充满惊恐慌乱,不难看出这人在死之前,遭受到了何等的折磨。
“我要用他,来给秋书和金玲祭奠。”凤卿说道,双目渲染着光。
她跟着天歌回到无妄宫,在灵池旁,将分不开的二人下葬,亲手立碑。
熊能的人头,被她丢在石碑前。
“好好睡吧,流沙镇我会派人去守着,不教外人涉足。”凤卿轻声说道,她温柔地望着石碑上的名字,收剑离开。
也就是这时,凤卿打开了和灵兽空间交流的通道。
小黑的惨叫声即刻传了出来——
“嗷嗷嗷娘亲!救命啊!”
凤卿闭上双眼,意念进入灵兽空间,只见小黑惊恐地缩在角落里,紧紧闭着眼睛,寒冰鸾在它面前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
凤卿哈哈大笑,走过去将小黑抱起来,小黑这才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哭出来,“娘亲娘亲,我不要这么丑的儿子!”
凤卿低头看了看,寒冰鸾已经开始长出一层洁白的幼羽,尖尖的喙透出好看的微红,她再看小黑,从头到脚都是黑漆漆的。
凤卿开始沉默,许久后才悠悠地问着小黑,“崽,你是不是审美出问题了。”
“审美是什么?可以吃吗?”小黑问。
凤卿:“……”
她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指着自己问,“我好看吗?”
“好看。”小黑的回答几乎不假思索。
“看起来没出问题啊。”凤卿揉了揉脑袋,忽然感受到外面有人叫她,她的意念从灵兽空间撤出,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天歌含笑的脸,凤卿挑眉,将面纱戴好,“怎么了?”
天歌道:“我听医师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所以,圣女的事务,你也应该接手了。”
“什么事务。”
天歌嘿嘿一笑,全无正经,“我让乔伊人去办的事,她没有办法,按历代规矩,正使解决不了的事,须交给圣女来解决。”
凤卿忍不住笑,“真应该让外面的人瞧瞧你的真面目,看看他们威严的界主大人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事情要紧吗?如果不要紧的话,等我去天风城,找个东西。”
“说要紧也不要紧,说不要紧嘛,那也不对,我与你走一趟天风城,有我在,转瞬就到。”
凤卿诧异于是什么事,她点点头,“好。”
她自己去,要奔波数日,和天歌去,只需眨眼。
凤卿可不会放过这么省力气的劳动力。
她弯眸,聚起狡黠光芒。
——
天风城。
城主府换了一扇大门,大门紧闭着,高挂着两个灯笼,灯笼上写有一个万字。
凤卿与天歌站在城主府外,她讶然,“这么快天风城就有新主人了。”
有了新主人,那她想找到帮阿七隐藏魔气的东西,岂不是更难了。
凤卿决定先去敲门,门响三声,有一男子开了门,看见凤卿和天歌气度不凡,恭谨又诧异地问:“两位,请问你们找谁?”
“我有一样东西,前段时间落在城主府里了,今日特来寻找,不过,我看着这城主府似乎多了一位主人。”
男子道:“不错,我们主人姓万,是殷家大夫人的亲侄女,两位稍作等待,我进去问一问主人。”
凤卿点头,“去吧。”
她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的人,既然这地方换了主人,她也得按着这位新主人的方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