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天歌怒吼,能飞的魔兽带着身边的侍卫飞上半空,菁绫与宿薇都有飞行魔兽,两人安然无恙。
倒是安丹妮,脚下的土地平静无波,她挑飞数只蛇鼠,救下两名侍卫,抛出一片瞬间变大的铜叶子,操纵灵力带着侍卫晃晃悠悠地升上三丈高空,有惊无险。
蛇鼠王藏身在洞穴口,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绿眼睛,得意地望着这一切。
众人尽力挽救同胞的生命,眼睁睁看着无数人葬身蛇鼠之口,望着这副惨烈的景象,半空之中,几乎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红了。
天歌攥紧双拳,抱紧怀中女子,率领众人飞向安全地带。
望着底下人间炼狱,再看天歌亲密地抱着凤卿,宿薇的脸色发白,几乎昏了头从半空中栽下去,她趴在飞鸟背上,忍不住呜咽出声。
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蛇鼠一时半会追不过来,但幸存人数,堪堪五千。
剩余的上万侍卫,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或被拖入暗无天日的地下,或被蛇鼠直接分食。
每一个人脸上,都无比沉重悲痛。
天歌没有动用灵力,使尽悲愤,一拳生生将巨石捣碎。
凤卿坐在地上,安丹妮帮她包扎脚腕的伤口,那一块地方几乎已经没有肉了。
安丹妮满脸心疼,“敢伤你,老娘见只蛇鼠就戳死一只!”
凤卿无奈,包扎好以后,她一瘸一拐的朝天歌走去,同时问道:“我分发下去的烟毒,还剩多少?”
不少刚拿到烟毒的人已经死在原来的地方了,凤卿需要确认现在烟毒丹的数量。
“人都死了这么多,你还惦记那些没用的丹药,容凤卿,你的心是铁做的吗?看不到这么多人受了伤需要疗伤丹药吗?”宿薇愤怒咆哮,嗓音大得可怕,矛头指向凤卿。
凤卿还未说话,安丹妮一下子就来气了,站出来将凤卿护在身后,与宿薇呛声,“什么叫没用的丹药?烟毒丹是用来对付蛇鼠的,凤卿她的脚伤成什么样了,但她都没有休息,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对付蛇鼠?”
说着,安丹妮将一袋装着丹药的拿出来,“这是凤卿刚才交给我的,让我给受伤的人分下去,宿薇正使,你不分青红皂白,前因后果都未曾搞清楚,便来质问凤卿,你安的什么心?”
宿薇脸色一白,撇过脸去不说话了。
“还有十五颗烟毒。”有侍卫统计一番,说道。
原本五十颗,现在只剩下十五颗,缩水了许多,根本不够对付蛇鼠的。
天歌清点人数,“五千零一十人,我们的驻扎地点,离蛇鼠盘踞之地上千丈,地形高耸,一夜时间,蛇鼠根本不可能会发现我们,更不用说突然大批蛇鼠袭,这是为什么。”
听完天歌的话,凤卿觉得有道理。
蛇鼠这场偷袭,无疑是有备而来。
可是他们不露踪迹,不露风声,蛇鼠怎会知道他们的位置?
凤卿余光忽然瞥见宿薇惨白的脸色,和刚才朝气蓬勃质问她的宿薇,仿佛判若两人。
她心底起了疑心,“宿薇,你觉得呢?”
宿薇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恶狠狠的盯着凤卿,“我又不是蛇鼠,怎么知道?”
“这不是随口一问吗?菁正使,你有没有什么见解?”凤卿换了个人问,但是并没有打消对宿薇的疑心。
这么犟的宿薇,怎么会被她一句普通的问话吓到?
难道宿薇跟蛇鼠这场偷袭有关系?
可是,敌对的两方能有什么关系呢?
菁绫忧心忡忡地望着伤兵,“我不知。”
凤卿敛目,藏起疑心,“天歌,我抓紧时间炼多一些烟毒丹,蛇鼠说不定很快就会追上来,到时候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我会让他们早作准备,你炼你的。”天歌道。
凤卿席地而坐,拿出药鼎开始炼药,精神之火蹭地一下从指尖冒出,在鼎底燃烧,数份药材被她丢进药鼎中,眼花缭乱的手法令看向这边的人目不暇接。
不一会儿,一颗又一颗烟毒炼制出炉,只是不断消耗的药材,令人震惊。
“蛇鼠来了。”一声高呼,让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远处,无数洞坑忽然出现,席卷平原,直到众人所在的山下,才没了动静。
凤卿抬手收起药鼎,将炼好的烟毒分发下去,“看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她燃起柴把,将烟毒丢进火里,手中的火把登时变成了幻紫,凤卿丢下山,丢入一个洞穴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浓郁紫烟从许多洞口里冒出,无数蛇鼠从洞口窜出,逃命似的奔走溃逃。
凤卿也看清楚了蛇鼠的模样,灰色的皮毛,壮实的身躯,背后是一条滑不溜湫的长尾,瞳孔泛绿,两颗尖长的獠牙露在嘴巴外面。
“这么厉害?”有人惊叹,连忙学凤卿燃起火把,丢进没有冒出紫烟的洞口里。
紫烟触到蛇鼠,蛇鼠便被灼烧出大洞,乌黑的血从伤口冒出,瞬间毙命。
“烟毒的火烟只对蛇鼠奏效,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地斩杀蛇鼠。”凤卿扬声道。
天歌颔首,一个眼神,侍卫们立即跳下去与那些逃命的蛇鼠厮杀。
越来越多的蛇鼠从洞口逃出,紫烟冲上云霄,远处矮小的男人被迫从坑里爬出,阴森诡谲地望着天歌,在白天下,男人的模样显露无疑。
他长得极丑,尖嘴猴腮,颊边生有两簇灰毛,身高五尺,像是扒了别人的衣裳套在自己身上。
这个男人一出现,天歌的视线就锁定了它——
“蛇鼠王!”
在蛇鼠群里,唯一一个能化形的就是蛇鼠王。
每当有新的蛇鼠王出现,对无妄界来说就代表着一场浩劫降临。
天歌毫不迟疑,白翅一展,手中剑芒掠过,飞向那个男人。
“凤卿,你在这里呆着,老娘下去给你报仇!”安丹妮道,跟着大部队冲下去杀蛇鼠。
凤卿担忧地望着安丹妮,仰头喝下一瓶灵泉水,最后一口时,她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重重推上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