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昙庄主替我,向云浮城主捎个信,让他去炼药岛以大婚之名邀请我的两个朋友前往云浮城。”
她在乎的人都安全了,她才能磨拳擦脚来大干一场。
昙流云立即道:“好,此事包在我身上,一刻钟便能将此话带到云浮城。”
修为高的人,只要会空间秘术,就能消耗大量灵力来到达想去的地方。
凤卿经常看夜宸华展示过,她颔首,“多谢。”
一旁的昙可爱想到什么,突然问道:“那姐姐怎么办?你杀了孙十娘,又废了魏森,那个少岛主还想夺走你的精神之火,炼药岛必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你为你的朋友打算好了,可是你自己呢?”
“我回炼药岛,将炼药岛搅个天翻地覆,然后再亡命天涯咯。”凤卿大笑,她心里其实是不甘的。
秦非玉父子谋她性命,欲夺走她的精神之火,但她能做的最大报复,竟仅限于此。
归根结底,是她不够强悍。
凤卿已经无数次产生过这种不甘,她并不感到怨怼,只想更加努力去变强。
“我有一个办法!”昙可爱突然道,她摇摇昙流云的手臂,“爹爹,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秋日我偷偷溜出去玩,然后爹爹看到我的命灯熄了,急得都哭了。”
“你还好意思说…等等!可爱,你的意思是?”
“没错!只要姐姐的命灯熄了,姐姐再换个面具戴,炼药岛就找不到姐姐,肯定以为姐姐死了。”
“你有让活人命灯熄灭的办法?”凤卿吃惊,假死这个方法,她有想过。
不过第一时间就被她否决了,因为炼药岛命灯塔里,有她的命灯,灯不灭,就代表她没死。
但现在昙可爱说,她可以让活人命灯熄灭,凤卿心里的计划突然壮大。
陶之轩收到消息,立即动用空间秘术,一迈来至炼药岛外。
“云浮城主陶之轩,求见炼药岛主。”
秦厉泓亲见了陶之轩,秦非玉也陪同在旁。
“陶城主,不知你来炼药岛何故?”秦厉泓问道。
老头虚眯着眼,端详着陶之轩,果然如传说中一般丰神俊朗,也算是一个天才。
可惜了,和长生无极打过交道。
陶之轩也来不及喝茶,他直话直说,“我这次来,是来邀请我的三个好朋友回云浮城的,因为我大婚在即,旁的亲朋好友都能用婚函邀请至云浮城,但这三位,却是得我亲自来邀请,恐怕岛主才会放人。”
秦厉泓眼角带笑,嗔怪似的露出隐约的娇俏,“云浮城主,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不过……不知云浮城主的三位好友分别是谁啊?”
明知故问!
陶之轩可不相信,秦厉泓的消息能落后至此。
他面上不动声色,与这只老狐狸周旋,“我的三位朋友,一个叫容凤卿,一个叫安丹妮,最后一个叫秋书,据说不久前他们加入了炼药岛,想来岛主应该知道她们吧?”
“原来是我们岛上的容客卿,只不过,容客卿现不在炼药岛,另外两位倒是在,云浮城主等容客卿回来,再跟她商量一下,带着你那两个朋友去云浮城参加婚礼,不过容客卿是不能擅自离开炼药岛的。”
陶之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凤卿为何不能离开炼药岛?据我所知,炼药岛的人不能离岛,根本没有这条规矩。”
“以前是没有,现在有了,炼药岛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云浮城主若是不守规矩,恐怕你的大婚,他们三个都没有办法去参加了。”秦厉泓见过多少风浪,根本没把陶之轩放在眼里。
陶之轩忍着气,“好,我可以只邀请他们两个回云浮城,我相信炼药岛主会好好照顾凤卿的。”
要不是凤卿托人带来的消息称,要他带走秋书和安丹妮两人就好,陶之轩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秦厉泓眯眼笑道:“那就请陶城主在炼药岛暂住几日,等待容客卿回来。”
陶之轩应了好,镂空金扇门突然被人推开,老者抱着两盏命灯,缓缓走进来,长袍及地,庄严肃穆。
“岛主,有二人死了。”
“谁?”秦非玉第一个反应过来。
近日离岛的只有凤卿他们三人,有二人死,必定在他们三个其中。
“是孙十娘,与容凤卿。”
“什么?容凤卿死了,孙十娘也死了?怎么回事?魏森没有保护好她们两个吗?”秦非玉气急败坏,他重重瘫坐下来。
完了,他准备的人选,和备用的人选,怎么都死了?
秦厉泓的脸色瞬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望向陶之轩。
陶之轩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噩耗,他嘴角抽抽,明明来之前,他还收到凤卿叫人给他送来的消息,怎么半天不到,她的命灯就熄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凤卿她修为不算高,但身手灵活,一般人根本杀不了她。”
见陶之轩一脸的不敢置信,秦厉泓打消了疑心。
也就是说,容凤卿真的死了。
她一死,那非玉怎么办?
一个没有炼药天赋的少岛主,等他寿数一到,秦非玉要怎么服众,又要怎么坐稳少岛主这个位置。
无数疑虑难题盘旋在秦厉泓父子心头,宛若连绵阴雨将至前的阴霾,挥之不去。
陶之轩猛地站起来,他悲痛又伤心,外加还有几分疑惑,“炼药岛主,她回不来了,我这两位还活着的朋友,是否能带回云浮城了?”
他咬字说话的音色极重,任谁都听得出来,此刻的陶之轩愤怒至极。
没了容凤卿,秋书与安丹妮也没了作用。
秦厉泓摆摆手,“你们走吧,炼药岛不养废人。”
陶之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匆匆告别,去找秋书与安丹妮了。
秦厉泓道:“非玉,你去盯着陶之轩,盯到他们离开炼药岛,看一看他们有没有其他异样。”
哪怕是命灯灭了,像秦厉泓这么精明的人,也还抱着一丝期待。
秦非玉浑浑噩噩地走出去,不多时,他就又回来了。
“父亲,没有任何异常,那两个人完全不知情,甚至当场哭了。”
稳重深沉如秦厉泓,此刻也不禁重重锤了一下桌面,“功亏一篑,现在,只能在岛中随意找一个人来为你改命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可能等不到下一个十年了。”
“父亲,我不甘心。”秦非玉道。
见过最好的,让他再从这些一般的人里面挑一个,他根本不情不愿。
砰!
玉石桌被秦厉泓捏碎。
“总好过你没有一丁点天赋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