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美不胜收的水上莲池旁,一名女子挽着贵妃髻,配着红宝石步摇,卧在贵妃榻上赏一池莲景。
在她身后,一名黑衣人以头磕地的姿势跪伏着。
长久寂静后,榻上的美妇人终于翻过身,“人不见了?”
听到她终于说话,黑衣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回道:“一夜之间,属下等人寻遍方圆百里的城镇,都没有找到那两三人的踪迹。”
“两三人?意思是你们连有多少人都没搞清楚咯?”
“夫人,属下等人轻敌了!”
妇人在笑着,可身后一池莲花霎那间被灵力震成碎片,池水荡漾,凌乱不堪,毫无美感。
“既如此,全力追杀这几只漏网之鱼,务必要找到他们,另外,不必再截杀从风行大陆上来的人了,用不了多久,风行大陆解封的消息就会传遍浩灵界,你们再继续张狂行事,会叫旁人注意到,查到我的头上。”
能从她的人手里逃脱,除了那个贱人有本事,还能有谁?
美妇人敢断定,她想杀的那个女人,一定在逃走的那几个人里面。
“是!”
与此同时,炼药岛中,万千魂灯燃着,其中一盏忽然熄了。
负责守卫魂灯的老者注意到,轻轻咦了一声,将那盏熄灭的魂灯取出,“居然有人敢杀我们炼药岛出去的药师,死的人是——”
“辛鸿。”
辛鸿被杀,传遍整座炼药岛。
炼药岛之所以叫做炼药岛,因其是许多炼药师聚集之地,拥有无数丹方灵药的风水宝地,浩灵界几乎大多数的炼药师,他们的一身本事,都是从炼药岛学出去的。
不仅如此,浩灵界还有许多受了炼药岛药师恩惠的高手,为了丹药给炼药岛卖命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
故而,炼药岛的地位,在整个浩灵界是十分之高的。
与此同时,扔下辛鸿独自逃命的赵岁,回到了炼药岛,他故意隐瞒自己丢下辛鸿逃命的事,只说自己保护不力,让辛鸿被人所杀。
一道通缉令,从炼药岛发出。
“竟然还有人敢动炼药岛的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啊。”
“听说被杀的是个六品炼药师,炼药岛拿出一颗八品补灵丹,谁能杀画像上的这两个人,谁就能得到那颗八品补灵丹。”
“八品丹药说拿就拿,真不愧是炼药岛,大气!”
随着通缉令的流传,还有一张绘着鬼煞罗面与夜宸华脸上那副玄铁面具的画像。
凤卿等人,离开了安桥镇,就往西边走。
繁星绚烂的夜幕下,众人生火,烤制好的兽肉。
凤卿拿出一坛千里香,坐在树梢上晃着双腿,正在仰望着无边夜色。
也不知道,现在的风行大陆怎么样了。
忽然,她身边有了动静,她撇头望去,却见是郗沢北爬了上来。
“不在下面烤火吃肉,爬上来做什么?莫非你也想喝酒?”凤卿晃了晃酒坛子。
郗沢北脸又红了,幸好是晚上,凤卿看不清楚。
“我…我是来向你道谢的。是你救了我,他们都不信你,但是我信你,你是我的英雄。”郗沢北鼓足勇气,才说出这番肺腑之言。
凤卿察觉到他的真诚,不由失笑,“英雄不敢当,我只是顺手而为。”
“你是顺手,可是我却捡回了一条命,我也要像你这么厉害,去救更多的人。”郗沢北说道,他仿佛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凤卿听他这么说,倒是支持,扬了扬手中的酒坛,“我相信你。”
郗沢北的脸更红了,他缩了缩脖子,感觉浑身都羞得发烫,连忙下了树。
夜宸华翻着手里的烤肉,借着火光,他看见了郗沢北脸上的红晕,但却觉得一点威胁也没有。
小屁孩一个,想跟他争,门都没有。
待烤肉泛香,油滋滋作响,夜宸华轻松地跳上树枝,将烤肉递给凤卿。
凤卿肚子饿了,她接过来,喝酒吃肉,好不自在。
风行大陆。
鬼枭城门下,站着一个蒙着脸穿着宽大长袍的男子,他回头细细看了一眼鬼枭城,紧接着毫不迟疑的往外走去。
“欸?怜月公子,你等等!”身后传来瘦猴的呼唤。
怜月止步,回头望去。
只见瘦猴塞给怜月一个储物袋,“这是城主临走前留给我的一些丹药,不过我打算一直开烤肉店,这些丹药也用不上,你要去看遍天下,这些丹药你就带着。”
“这怎么使得?”怜月有些意动,不是因为丹药,而是因为这些丹药是凤卿所炼。
“哎呀怎么使不得?你别不好意思了,要是在外面受人欺负了,你就回来告诉我和谭森,我们定会帮你报仇的。”瘦猴把储物袋塞到怜月手里,就忙不迭地跑回了城中,遥遥回头,冲怜月招了招手。
怜月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浸湿了面纱。
城主大人,既然答应你了,我就得做到,我要好好地看这世间繁华美景,好好地爱护自己。
碧海城中,公孙长苏一遍遍指正弟子们的剑法,空闲之余,他望向天际,似在怀念着谁。
容院里,容慕一遍遍拉动冰雪长弓,华流光才不管射得怎么样,每射出一箭,她都立即鼓掌叫好,容慕望她,无奈又好笑。
翌日,凤卿等人收拾行囊,走了半日,来到了云浮城。
云浮城热闹非凡,四处张灯挂彩,安丹妮捉了一个路人询问,才知道过几日是云浮城主的大婚之日。
她跟凤卿等人说道:“这云浮城并不属任何一方势力,是独立一城,云浮城主也是个少年英杰、不可多得的天才,才能让云浮城不用依附任何一方势力,听说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可不得了。”
这正是因为云浮城是独立一城,而不是其他势力的附庸,所以安丹妮才选择带着凤卿等人来云浮城落脚。
“这云浮城主如此厉害,那他的新娘又是谁呢?”凤卿好奇问道。
安丹妮赧然说道:“我没打听出来,这新娘子神秘得很,除了云浮城主,没人见过她的真容,更不晓得她是何方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