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乔媚真的被装在麻袋里,被银铃带走,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我刚刚看到麻袋动了一下,而且,银铃不会穷到连个储物袋都没有,她何必提着个大麻袋这么费劲,只有活物进不了储物袋,所以麻袋里的,一定是个活人。”
“对哦,我都没想到。”凤卿担心乔媚安危,好歹是条性命,虽然总跟她过不去,但乔媚对她的恶意还是没有多少的。
“笨。”夜宸华揉了揉她的发丝,话音含着丝丝宠溺,“放心,她潜进来带走乔媚,而不是直接杀了乔媚,如此大费周章,必有所图谋,所以一时半会,乔媚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凤卿沉重说道。
与此同时,纳兰家主那边也不平静。
纳兰薰正不赞同地跟纳兰家主讲话。
“父亲,您不该这么轻易点头同意的,纳兰家应是首位第一,怎能听从外人号令?”
纳兰家主道:“谁说是外人?音儿,你不是对他有意吗?”
纳兰音眼睛一亮,“父亲,您同意了?”
“他修为比我还高,做纳兰家的女婿,也是够格了。不过,在此之前,你须得将绊脚石踹开,我纳兰家的女儿,绝不做妾!”
“熏儿,你须尽心帮音儿除去绊脚石,这个女婿,纳兰家要定了。”
纳兰薰应是,纳兰音开心得不得了。
乔媚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铁链捆绑,悬挂在一个铁笼子里。
她脑袋晕乎,还没完全清醒,视线里就闯入了一人。
乔媚瞪大眼:“银铃?是你!我怎么会在这?”
她一挣扎,铁链发出刺耳的噪声。
银铃妖娆妩媚地走进来,脸上的伤已经成疤,与乔媚印象中温柔善良的师姐大相径庭。
“不亲亲密密地喊我师姐了吗?乔媚,我养你这么多年,这条命早就归我了,让你跟我走,你不跟,我就只能强制把你带回来了。”银铃坐上笼子前的躺椅,手里拿着玉杯。
乔媚看得清楚,那杯子里装着的,是殷红的血。
她的眼泪飙出来,“你不是我的师姐!给了我一口饭吃的大师姐,已经死了!你就是个大魔头!”
不知为何,乔媚觉得自己后背痒痒痛痛的,可她伸不出手去挠。
银铃没有动怒,她轻描淡写地品杯中血,唇边沾染的血液猩红,“真是不乖,白白养你这么多年,也不懂回报。”
乔媚攥紧拳头,“抓了我把我关在笼子里,你还想做什么?”
她恨不能让银铃把她杀了,这样,她就不用活在世上,承受这些痛苦的折磨。
在那条漆黑的小巷子里,朝她伸出手的银铃,改变她一生的温暖,全都是虚伪的假象!
银铃笑道:“傻瓜,看在你这么蠢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当初,王上助我强行突破封印,我受了重伤,每到月圆之夜,我的血液就会逆流,承受着无比的痛苦。”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你,你可是阴女,万年难得一见的体质,你的血对我来说,有抑制痛苦的作用。”
乔媚终于明白,她背后的疼痒,跟银铃此时此刻正在喝的杯中血有什么关联了。
“你救我…是为了我的血,你对我好,也是为了我的血?”乔媚上下唇瓣不断发抖,残酷的真相将她的心撕得七零八落,再也修补不好了。
“真相听也听了,你给我老实呆着,不准死,也别想逃。”银铃喝完最后一口杯中血,扔掉玉杯起身离开。
碧海城。
清点好人数,就出发去前线,阻止那些魔族滥杀无辜了。
临出发前,纳兰家主道:“依我瞧,不如兵分两路。”
“为何兵分两路?”夜宸华看向纳兰家主。
纳兰家主心中一跳,明明是个修为高点的年轻人,可他心底的阴暗好像被这一眼看穿。
他按捺下心慌,朝身后无霜城众人道:“你们可曾记得,五百年前最后一场大战,先祖们是用什么来对抗魔修的?”
“自然记得。”是公孙家主。
“要对抗魔修,抵御魔气侵袭,有一物效果甚佳。”
“是什么?”凤卿问。
先前被银铃魔气所伤的弟子,都是硬生生用灵力将魔气逼出体外,有好几个忍受不了生生痛死。
魔气,是魔修的倚仗,更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无根花。”
“五百年前,魔气肆虐,先祖意外发现,被魔气所伤的灵修,只要服用一丁点无根花,体内魔气就会被净化,现在,一方天地被魔气占据,持续下去,世间将再无灵气,只有无根花能帮助我们逼退魔气,有无根花,魔气就无法靠近。”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你们不早说?反而要现在才说?”华流光早就看纳兰家的人不顺眼了,屁事多废话也多,连带着其他无霜城的人,都被她迁怒。
“因为无根花所在之地太危险了,就连我们也不敢轻易涉足。”公孙家主沉重说道。
就是因为太危险,所以公孙家主才谨慎对待,如果不是纳兰家主故意当众捅出来,这件事,公孙家主本打算单独告知夜宸华的。
“在何处?”夜宸华问。
这大陆最危险之地,他都独身闯过。
“无尽遗荒。”
凤卿猛地望向夜宸华,这个地方,她从华流光嘴里说过一次。
他第二次带来九生莲供她观赏,去的就是无尽遗荒。
只不过,之前她以为只是一般危险,可从公孙家主凝重的脸色来看,这个地方,恐怕是不一般的危险。
“当初不过为了我一句话,干嘛去这么危险的地方给我找九生莲,我不看九生莲又没事。”凤卿小声嘟囔,眼底有酸酸的泪意涌上,她眨眨眼,令泪意消散。
夜宸华听清了她的嘟囔,他只沉默了一瞬,便很认真地说道:“卿卿,于我而言,你的一句话,便是我的珍之重之,所以,不要轻估你在我心里的份量。”
刚刚消去的泪意又涌上来,这种被人疼爱的感觉,总是叫凤卿幸福得想落泪,她抿唇,不再说话,怕人听出喉中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