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取出三颗翠绿色的丹药,细细闻了闻,闻见一阵馨香。
她也高兴。
待澜鹊情绪平复,拿出一本厚厚的书交给她,嘱咐道:“这是为师毕生珍藏抄写的所有丹方,你且拿回去记着。”
他很期待徒儿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那一日。
凤卿双手接过,“多谢师傅。”
“好了,这凝血丹和神灵鼎,你都拿出去,我待会约了个老头喝酒,你自己回去背丹方去罢。”澜鹊摆手,脸上笑意怎么也遏制不住,想着待会怎么样在老友面前吹嘘自己徒儿一番,好叫那老头眼红一番!
凤卿无奈地耸了耸肩,抱着神灵鼎离开。
才走出澜鹊的院子,便见迎面而来的乔媚。
乔媚一身水绿衣裳,小家碧玉似的,手里拿着一封信,正朝澜鹊住处走来。
看见凤卿,她冷哼一声,“怎么,几日不来,今日却突然来学……你手里是什么?”
她视线凝在凤卿手中,惊愕失声!
凤卿懒得理会她发什么疯,径自往前走。
可乔媚却突然回神,她大张着手挡在凤卿面前,厉声质问道:“这是澜鹊长老的神灵鼎,你从哪里偷来的神灵鼎?”
凤卿停住脚步,淡淡望她:“乔媚,你是忘记那一巴掌的滋味了?找上门来想回味一番?”
“你……你先告诉我!你从哪里偷来的神灵鼎?”乔媚吓得后退一步,却咬牙不让开,仿佛凤卿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这是师傅送于我的。”看在那日澜鹊对乔媚很好的态度上,凤卿随口回答,眼底不耐冷光阵阵闪逝。
“不可能!”乔媚一口否定,“你定是自己偷来的!神灵鼎澜鹊长老连大师姐都没给,怎么会给你一个进门半个多月的弟子?”
这人是有病吧?
凤卿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这时,澜鹊从院子里缓缓走出。
“乔媚啊,那神灵鼎,是我送给徒儿的。你快些跟她道个歉,一口一个偷的,像什么样。”澜鹊道。
他很满意乔媚,但不代表,乔媚可以侮辱他徒弟的人品。
乔媚青红着脸,澜鹊发了话,她不甘不愿的道:“对、对不起!”
她的拳头紧紧攥起,压根没想到,真是澜鹊送给容七用的!
那神灵鼎,明明连大师姐也没有用过!
澜鹊长老怎可如此偏心?
见凤卿要走,她立刻大声说道:“我虽然道歉,但容七,即使你天赋过人,可在我眼里,你不配用神灵鼎!我要向你挑战!你敢不敢应?”
这个乔媚还没完没了了?一会说她偷,一会又要提出挑战。
凤卿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人,乔媚的恶意来得莫名其妙的。
她道:“有何不敢?”
“那就半个月后,我们来一场比赛,要是你输了,你就不能用神灵鼎!”
凤卿点头:“若是你输了,从此以后就自动消失在我眼前。”
“好!”乔媚一口应下,她学习炼药数年,并不觉得她会输给一个刚入门的。
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个容七!
乔媚将信交给澜鹊,愤恨地瞪了凤卿一眼,转身离开。
澜鹊笑呵呵的看两个小辈闹矛盾,并不做声。
等乔媚走后,他才道:“徒儿啊,这乔媚,你日后留她一线。她是个可怜人,出身苦命,被父母卖去当奴隶,当年被人欺凌险些丢命,是你银铃师姐心善,将她救下,带回学院的。”
“她性格偏激,这点我早已看穿,但她并非大恶之人。一向视银铃为崇拜的榜样,跟在银铃屁股后面跑,有人说银铃的坏话,她气得都能撸起袖子跟人干架。”说到这里,澜鹊忍不住笑起来。
“若她实在过分,你便干脆给她个教训,等银铃回来自会管束她,她就会老实了。”
凤卿听了,心里暗想:莫非乔媚是看见师傅收了第二个徒弟,怕那位大师姐受影响,才三番两次针对她?
可她认真学习炼药,也没做其他的,乔媚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不过,她这段时间认真学习炼药,只要赢了乔媚,乔媚就没机会来她面前秀智商了,管她怎么想的呢。
想着,凤卿便抱着神灵鼎告辞离去。
回家途中,路过一处无人小巷时,凤卿察觉到了浓烈杀气。
她呼地回头,错过了身后偷袭者的一掌,灵气四溢,衣诀飘飘然。
她站定,看向那名偷袭者。
是容云巧,蒙了面纱满目恨意的容云巧。
她见凤卿避开她的杀招,恨得咬牙切齿:“贱人!你毁我容颜,我今日,必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双唇周围的皮肤都溃烂了,容家跟她前来的炼药师说无药可医,她恨得几乎要发疯了!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见她一个人前来,灵徒九段,看来这个容云巧,颇有自信。
凤卿勾唇,冲她招了招手。
将从前的容凤卿虐待得伤痕累累,现在,就让她来报回这份仇!
容云巧被刺激得双目血红,她拔出剑,大喝一声冲凤卿杀去。
凤卿逗小猫似的避开,横空一脚将容云巧踹飞。
变故突生!
容云巧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将白纱染红,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她杏眸瞪得大大的,不甘又痛苦,双手扣住自己的脖颈:“二…姐…”
话未说完,便断了声息。
凤卿惊诧,她那一脚,最多只是轻伤,怎会瞬间让容云巧毙命?
莫非是阴谋?
她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巷头便出现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容婉清和华流光,容婉清失声惊呼:“云巧!”
她飞奔过来,扶起容云巧的半身,不忍又悲怆:“云巧,你怎么了?”
“容七!你怎么能接二连三,对容家小姐下手?你简直心性残忍!”华流光也走过来,她明艳的脸上充满愤怒,指责凤卿。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此刻立在原地,一个个都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凤卿。
看见容婉清的刹那,凤卿就明白了,她这是被设局了。
这容婉清为除掉她,可真是心狠手辣不惜代价呀!
凤卿淡定自若:“我没有杀她。”
是准备要杀。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必要找院长做主,将你这个目无法纪的容七逐出学院!”容婉清高声怒斥道,她双眼,在微微地发亮。
“对!逐出学院!逐出学院!”那群跟来的皆是学院学子,有些是纯粹为了附和容婉清,而有些,却是真的在愤怒。
有一个滥杀无辜的同门,他们觉得可耻又愤慨!
一个个恨不能立马化身正义使者,将凤卿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