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将孤视为宠物,我们是朋友。”说这话时,阿珈眼底泛出柔光。
银铃不相信,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主人在为那个女人说话,他们竟然已经亲近至此!
“主人,您难道忘了昔日……”
“闭嘴!”阿珈又恢复了阴冷:“孤从未忘记,但孤现在的修为不足之前百分之一,记着深仇大恨又如何?银铃,这一次孤饶你,但孤要你保护容七,就像保护孤一样,若再出手,孤能养你,也能灭你。”
银铃心底翻涌何等不甘?一个低贱的蝼蚁,竟然勾走了主人的心!
可对上阿珈,她不得不压抑住所有嫉愤,眼底闪烁着最毒的光,违着自己的心,“银铃遵命,银铃会好好保护她!”
*
月上柳梢,凤卿躺在屋顶上,大口饮着果子酒,心里却在想着事。
阿珈的伤在慢慢变好,可院长那边,却还没有丝毫关于那头野猪的线索。
就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更别提找到野猪身上的魔气从何而来了。
凤卿手肘撑在身后,仰头望月,醉意迷离。
宸华他离开已经有三天了,他回修罗殿处理事务,对月酌酒,凤卿倒是有些想他了。
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脑袋贼兮兮地从墙头冒出,是赵启鸣。
“深夜有门不敲,反而爬你姑奶奶的墙头,你这胆膘肥了啊!”
赵启鸣抬头看,少女卧在屋顶斜坡处,白玉面具在月光下透着萤光,她正以手撑头,笑眯眯的望他。
看得赵启鸣脚下打滑,险些摔下墙,幸好他一只手提一坛酒,勉强平衡住了身形。
赵启鸣嘿嘿一笑,跳上屋顶,“姑奶奶,我这不是觉得敲门麻烦吗?而且还得劳烦别人来开门,姑奶奶你瞧,爬墙多简单方便啊!”
“咦?果子酒?姑奶奶原来已经喝上了,苏苏酿的果子酒好喝是好喝,但不适合姑奶奶,瞧,我托人带回来的烈酒,这才适合我姑奶奶!”赵启鸣笑得见牙不见眼,把其中一坛酒递给凤卿。
凤卿揭开酒封,浓烈的酒香闻着便醉,她勾唇:“乖孙,你还知道什么适合本姑奶奶的啊?”
说着,她仰头痛快喝了一口,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暖了胃!
“当然知道!这果子酒适合轻饮慢酌,可我姑奶奶勇敢坚韧,当然是配这烈酒才最合适。”
凤卿被他夸张的语气逗得捧腹大笑,她举起酒坛,撞上赵启鸣手中的酒坛,“喝!”
赵启鸣嘿嘿一笑,举坛仰头直灌,如牛饮水,纵然被呛得难受至极,他也咕咚咕咚地灌下酒水。
直到酒坛空空如也,赵启鸣啪的将酒坛子甩出院外,手脚摊开躺在屋瓦之上,看着满天星辰,忽然痛哭出声。
凤卿听见动静,回头看见的就是已经酩酊大醉捧着空酒坛大哭的赵启鸣,一个八尺男儿,哭得一塌糊涂。
“……”
“你哭什么?”凤卿睁着朦胧迷离的眸子问,也不懂赵启鸣从哪捣鼓来的酒,一坛下去连她都有点晕乎了。
“姑奶奶……”赵启鸣抽抽噎噎,“琼蓝公主要择夫了,她今天就回北梦国去了,我好难受啊。”
凤卿早就知道有这件事,华流光还特地跑来告诉过她这个消息。
“赵启鸣,你到底喜不喜欢琼蓝?”
“当然喜欢!从她两年前踏进碧海城,我透过轿帘看到她,我这颗心就砰砰跳得不听使唤了,可是喜欢有什么用,我们身份一点也不匹配,我只能远远看着她择夫成亲……”赵启鸣越说越难受,他哭得更厉害了,泪珠一颗一颗往外蹦。
凤卿看不得一个汉子在她面前哭唧唧的,遂道:“喜欢就去追,身份并不能成为阻拦你爱情的绊脚石,明天我们就启程去北梦,我帮你追琼蓝。”
“不去!我不去!”赵启鸣摇头似拨浪鼓般。
“你不去,姑奶奶就把你吊起来打!”
“我……我去。”赵启鸣撅起嘴。
寒风掠过,圆月里忽然出现一道黑影,叱咤而来。
白羽飞翅翱翔云端,叱云鸟背上,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凤卿迷醉望去,叱云鸟落在屋顶,它背上的男人走到凤卿身边,他弯腰将小人儿抱起来。
“宸华,你回来了啊。”凤卿窝在他温暖的怀里,素指百无聊赖地勾着男人的下巴玩。
“嗯,实在想你。”夜宸华抱着她飞身落在地面上,打开房门,就在此时,他身子忽然一僵,垂首危险地看向凤卿。
凤卿的手指不知何时落在了夜宸华的喉结上,曲起手指勾了又勾。
“卿卿,别玩了。”夜宸华空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抓住。
夜宸华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这么差。
怀里是他心爱的姑娘,再让她玩下去,他担心控制不住自己。
最终引火烧身,伤了她。
喉结动了又动,性感中带着诱惑,借着醉意,她忽然想看看,这个男人失控的神情。凤卿舔了舔唇,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夜宸华闷哼一声,眼底窜上丝丝火焰,他难以心平气和,抱着凤卿放到床上,黑袖一拂,房门啪的关上,唯有月光从窗棂撒进来,朦胧的照亮房间。
“卿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夜宸华双手撑在凤卿耳旁,他沉沉压在凤卿身上,带着霸道的气息。
凤卿揭下面具随意一扔,她的手环上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压,让夜宸华的额头贴上她的,吐气如兰:“我知道。”
夜宸华不能再忍,发狠攥住她的红唇,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块……
被这么一亲,凤卿原本就晕的脑袋就更晕了,她不高兴地伸脚,干脆利落地一踹,把身上的男人踹下了床。
夜宸华翻滚在地,他回过神,摸上自己的唇,再看床上已经把被子卷成一团睡觉的小人,他哭笑不得。
小妖精勾起他满腹火气以后,直接就睡了……夜宸华莫名的有点憋屈。
“顽皮的小东西,等以后本尊怎么教训你。”说罢,他走回去,连人带被抱进怀里,阖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