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的全力一击,在凤卿面前似是过家家似的。这样的实力,令看众目露崇拜,令王婆等人惊骇欲逃!
胡二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们?
凤卿身后的墨发飞扬舞动,不等众人回神,她身如闪电,仅用一双有力的腿,将想逃跑的王婆几人踹断双腿!
众人看不清她的动作身形,只能看见缭乱潇洒的青丝。
凤卿足尖踩在胡二的手上,几乎将他们全身的骨头都给踩碎,哀嚎遍地,却没人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偏偏凤卿最厌恶人贩子,不废了他们,以后不知还有多少人像她怀里的女孩一样被拐,如花人生从此暗无天日。
华流光满心自责,她差点又将孩子推进狼坑里,可恨这世上有这些说谎都不眨眼的人!
她沮丧极了。
“怪我这么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容七,你可要教我识人的本领,以后我可不想再骗第二回了。”
幸好嫂子聪明,要不然,这女孩恐怕要完蛋了。
“小笨蛋。”凤卿轻骂,眼底却是笑意。
收拾完王婆等人,凤卿便想起怀中女孩。
“你叫云清是吗?家在哪里?”凤卿问道,语气柔和。
官云清重重点头,她伸出手,递了一样东西给凤卿。
凤卿接过,却见一块脏兮兮的绣有一只小兔子的花帕。
官云清知道自己逃离了噩梦,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我叫官云清,我家在洛河旁,哥哥,谢谢你帮云清打坏人,这个帕子是我娘亲给我的,我只有这个,我想送给哥哥。”
孩子童真的感谢,令凤卿双目柔软,不复弑杀。
“她可不是什么哥哥,是姐姐。”华流光道。
官云清似懂非懂,睁着一双天真的瞳,“姐姐,我长大了,也想像你这样厉害,把坏人打倒!”
“我相信你可以的。”
官云清看上去才五岁,五岁的年纪,却能分辨善恶,从那些人的手里逃出来,凤卿心底柔软,带她翻身上马。
“走,咱们回家!”
洛河离轻水镇并不远,半日功夫就到了洛河旁的洛河镇。
华流光下马向卖菜的老奶奶打听洛河镇有哪户人家姓官。
老奶奶虽年迈,但耳聪目明,很快给出答案:“我们镇上只有一户姓官的人家,不过就在昨天改成叶家了。”
“老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改成叶家了?”凤卿流利下马,将官云清放在地上。
官云清也听话,乖乖抓着凤卿的手。
老奶奶道:“当然是叶老爷改的了,听说前天叶老爷的女儿官云清失踪了,没了官家的血脉,整座府邸都不姓官,改成女婿的姓氏也正常。”
“您这话什么意思,可以跟我们说详细点吗?我们初来乍到,并不懂洛河镇的事。”华流光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块灵石塞到老奶奶手里。
老奶奶眼睛亮噌噌地,立刻道:“官家是洛河镇的富贵人家,在这扎根几百年了,十几年前,官老爷丧妻,膝下仅有一女,官老爷对夫人情深义重,压根不纳妾不续弦,不知外头有多少姑娘羡慕这份情呢。”
“后来啊,官小姐长大了,官老爷身体也渐渐病弱起来,便寻了个入赘女婿,这女婿姓叶,两人成婚诞下幼女,官老爷大约是心事了了,就一命呜呼了。可惜的是,官小姐产女后身体变得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撑了两年也去了。”
“原本这官家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没想到,官小姐前头刚下完葬,后脚那个叶女婿就迎了继室进门,那继室听说从前是在青楼里的,被女婿叶老爷赎身带回洛河镇,来历不正!现在可好,叶老爷跟发妻官小姐的幼女好端端的不见了,这几天,洛河镇里不知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都怀疑是继室弄丢的,那种地方的女人,哪里有正经人啊。”老婆婆一脸嫌恶。
凤卿听到最后一句话,不赞同老婆婆的思想。
再肮脏的地方,也会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再怎么神圣高洁的地方,也有肮脏黑暗的人心。
但老婆婆头发花白,凤卿不欲跟她起争执,便抬腿往前迈。
“我怎么感觉这官家……哦不,是叶家,好像不是很太平。”华流光犹豫道。
“不错,终于有些长进了。”凤卿轻笑。
华流光闻言,不作声,可下巴却微扬得更高!更神采飞扬!
叶老爷是上门女婿,这孩子自是跟母亲官小姐姓,官小姐刚死,继室就进了门,若是想得深一点,官小姐的死只怕没这么简单。
现在官云清一失踪,这官家就迅速改名成了叶家,或许是巧合,或许是早已谋划好的。
凤卿沉思间,官云清忽然拉了拉她的手,她低头去看官云清。
官云清道:“姐姐,我想回家,家里有母亲,还有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想母亲。”
官云清的眼睛亮如繁星,明明很稚嫩,却一眼通透进人心。
凤卿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毕竟是官云清的家,她不会因为一些揣测就不带官云清回家。
她们朝云家去,很快就到了云家外面。
云家的铜金大门紧闭着,凤卿上前敲门,很快有人将门打开。
“大小姐?”开门的家丁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确定那个是官云清。
家丁立刻扭头朝里奔,大喊道:“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
很快,凤卿就见到了叶老爷,还有叶老爷的继室,叶夫人。
叶老爷看上去一表人才,长得像清秀小生,一见官云清,他欣喜若狂,一下子将官云清抱起:“云清!爹还以为你找不回来了!早知道,那日爹绝不让你跟王奶娘出门!”
凤卿想了想,没有阻止,她视线落在每一个人身上缓缓打量……
叶夫人也快步走到叶老爷身边,目露慈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这下子,你就不必担心得茶饭不思昼夜不眠了。”
官云清扭了扭被叶老爷抱在怀里的身子,她期待地问:“爹,奶娘呢?奶娘去哪里了?”
“王奶娘看主不利!竟然自己带着你出门,还将你弄丢,这样的下人要来何用?我直接捆了她发卖掉了。”叶泽扬怒道。
谁料,官云清泪光闪烁,仿佛将这几天的恐慌无助都哭出来:“奶娘!我要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