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外冰天雪地,冷得打颤,而金玉楼内似滚烫的热水在不断沸腾……
一片喧闹之声中,只听见凤卿伪装的少年音悭锵落地:“小世子,你这么想让我学你叫,可我不会啊,不如你再示范一个给我瞧瞧如何?”
众人一听,皆默契的缄默。
冥安熙让鬼枭城主学狗叫,可鬼枭城主这话里意思,似是将冥安熙比喻成狗啊!
命都捏在别人手里,鬼枭城主哪来的勇气啊!
再看冥安熙,脸色青紫十分难看,“你找死!”说罢,他伸出的手狠狠一抓,悬浮的蓝色冰凌刺立刻刺入凤卿的身体,强硬尖锐的灵力将她的肌肤割得遍体鳞伤,血色成花,紧接着没入凤卿的筋脉中,那股灵力所到之处阵痛不已!
凤卿浑身痉挛,她于疼痛炼狱中轻笑出来,在血色洗礼下如桀骜不屈的不死战士。
这可真疼啊,就像身体里插进许多把小刀搅和似的。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有人难以置信。
见状,华流光猛地冲来,却被灵力罩弹开。
冥不世手中酒杯的酒歪洒飞溅,他拍桌而起,桌子在他手下寸寸开裂,终成砾粉。
“太子殿下,若城主在此出事,后果是你我都将想象不到的。”
他无法想象,自己真的动了怒后会是什么模样。
冥千绝看似平静,可心里激荡难安,只因他知道,站在血泊里痛不欲生的人,是他唯一的友。
“冥安熙……”冥千绝才唤出一个名字,却见金玉楼大门被狂风撞开,冰冷的雪花飘落进来,方圆数里的灵力沸腾暴动,朝一身血衣的凤卿灌去——
“这是什么?”冥安熙看见,血泊中戴着瑰丽面具的少年抬起血眸,红唇清浅一笑,如死神归来。
磅礴的灵力从凤卿身体中爆发,将四面桌椅连人掀翻在地。
她发现自己的白灵力可以将身体里作乱的蓝色灵力化为己用,所以她忍受无边剧痛时,将冥安熙送来的灵力吸收掉,摸到了斩天决第三式的门槛。
她的手一伸,血迹斑驳的素手握着一柄由灵力化成的透明长剑——
这下子,冥安熙慌了:“你、你想干嘛?不对,你中了我的冰凌刺,怎么还有反抗之力?”
凤卿挽成数道灵力剑花,刺入冥安熙的身体里。
有人让她痛一分,她便会让他痛十分,这是她素来狠辣的做法。
冥安熙尖声痛叫,抽搐连连,凤卿衣袖一挥,周围所有桌椅残骸砸到冥安熙身上,将他砸得头破血流,堆积成山,一时之间金玉楼里只听得到噼里啪啦砸下的声响。
众人肃静默然,有比凤卿修为更高者,都被骇得不敢发声说话。
胜败将定之时,却被绝地反杀,谁也想象不到。
眼看着冥安熙陷入痛苦折磨里,此战告终,冥千绝示意收回灵力罩。
凤卿手中长剑消散,看见台下华流光欢呼鼓掌,兴奋又心疼地朝她走来,凤卿也朝她走去。
华流光明艳的脸忽然变得惊恐,她大喊道:“小心背后!”
背后杀气腾腾,凤卿脚尖一转,身子往旁边一歪,转身完美错开背后刺来的刀刃,与此同时,凤卿素指捏住利刃,令其无法进一寸,更无法退半分。
冥安熙狼狈扭曲的脸就此僵住,从门外飘进的雪花落在他头上,他对上毫无波动的凤眸,打了个冷颤松手踉跄后滑倒在地……
“我可是清安王世子,我叔叔可是西冥陛下,你不能动我……”他碎碎念着……
凤卿把玩着刀刃,闻言又是轻笑,“鬼枭城的人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身为城主,你觉得我会因你的三言两语轻轻放过偷袭的你吗?”
话音落下,在冥安熙惊恐的眼神里既快又狠地刺入他的肩膀!生生将冥安熙钉在地上!
惨叫几欲将屋顶掀翻,金玉楼中几乎所有人都屏息凝气。
冥千绝抬手,立刻有身强力壮的侍卫鱼贯而入。只听他道:“将小世子送去看医,这么大了还不懂事,输了就是输了,玩偷袭丢尽了皇室颜面,清安王该好好教他才是。”
一番训斥,明摆着冥千绝是不会站在冥安熙这边的。
识相的人立刻见风使舵:“太子殿下说的是,鬼枭城主今日令我等大开了一番眼界,实在令我等心服口服啊!”
“鬼枭城主连小世子都能打败,足见传言非虚,后生可畏啊!”
一句又一句的赞扬化为汪洋大海,企图将凤卿包围。
凤卿不动声色间,明白了冥不世来此之前为何说群英宴是沽名钓誉的宴会了。
她眼里透出讥嘲,不说半字。
冥千绝摆了摆手:“今日群英宴就到此结束,这里一片狼藉,也呆不下去了。”
闻言,众人渐渐散去离开……
华流光拉着凤卿的手,贴在她耳边道:“嫂子,你受这么多伤难道不疼吗?”
她呆在凤卿旁边看得触目惊心,她都觉得疼,却没听见凤卿喊过一声疼,连声痛呼闷哼都不曾有。
“我心情畅快,身上的伤过几日就会好,算不得什么。”凤卿使出了斩天决第三式,心情好极了。
说着话呢,冥千绝带着人朝他们走来,他彬彬文雅:“城主,不如去三楼雅间包扎好伤口,再同我一叙,可好?”
凤卿对上他的眼睛,发现冥千绝的眼里尽是发自真心的暖意,她笑了笑:“这些伤不碍事,我今日来并不是来参加群英宴的,而是不世想要见你,问你一件事。”
冥千绝疑惑地看向冥不世,冥不世缓缓站起,他对上冥千绝的眼睛,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又浮上冥千绝的心头。
他抱着疑惑,笑着邀请:“那我们先上三楼谈。”
凤卿没有意见,登上精雅的楼梯,不经意间取出装着灵泉水的小瓷瓶一饮而尽。
到三楼时,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冥千绝领着凤卿三人走进熏香袅袅的房间中,坐下屏退侍女后他方看向凤卿:“没想到你竟然会是鬼枭城的城主,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的年纪比我还小,可实力却胜过几个我。”
他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容七,果真是不同凡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