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凤卿的话,乐苏眼底掠过一道笑意,她轻轻叹气:“大小姐,请你不要再来捣乱了,好吗?您不喜欢我,等夫人的恶血疾治好,我乐苏任由您处置,如今还请您行个方便。”
她的言外之意,便是让华流光不要再带着凤卿来捣乱了,说得体贴又无奈,令白鹤点头心中暗赞。
“你搞错了?姨母的样子,哪里像是恶血疾?”凤卿淡淡道。
华流光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她既然让容七看,她就相信容七!遂让那几个侍女赶紧去准备药材。
“不知者无罪,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也只有大小姐肯相信你,大小姐,不如等华夫人苏醒,让她来做定夺。”乐苏满满的自信,她做小伏低伺候了华夫人这么久,更何况她于殿主有恩,事关华夫人性命,不必想,也知道华夫人会选择谁。
至于华流光,越信容七,一会就越会厌恶容七,拿自己母亲的性命来开玩笑,娇纵的华流光怎么会容忍呢?
“你给我闭嘴!”华流光斥道,手中鞭子挥舞得霹雳乱响,她真想一鞭子往乐苏嘴巴抽!可是她又打不过白鹤,简直要气炸了!
一双手轻轻拍了拍华流光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凤卿勾唇浅笑,她看出来,这白鹤跟这个叫乐苏的女子,对她怀有恶意。
她不想听这两人比比,只问华流光:“流光,你可信我?”
华流光点头如捣蒜:“我当然信你了!”
她担心娘亲,也真的信任容七,她相信容七一定会有办法,起码比乐苏这个表里不一的人要靠谱!
这时,几名侍女迅速的将药材找齐送来。
“狴犴,帮我将这两个赶出去,可以做到吗?”凤卿道。
“可以。”狴犴一跃而出,迅速变大,长尾夹带着浑厚的灵力扫向白鹤!白鹤不甘示弱,一掌劈向狴犴!却见狴犴毫发无损,反而是白鹤,被震退了两三步——
“这是……狴犴?”白鹤终于认出狴犴,他惊了一惊!旋即不再大意,汹涌澎湃的灵力被他运用,化为利刃,直刺狴犴。
狴犴不闪不避,迎上去受了这击,借此机会扑向白鹤,咬住白鹤的衣裳,毫不留情地把白鹤从门口扔出去。
白鹤躺在外面冰凉的地板上时,整个人都傻了……
他想起来,从天而降的重物又把他给压下去了。
乐苏也被以同样的方式丢出来了,压在白鹤身上,大门在他们眼前重重阖上,狴犴在门前一挡一坐,眼睛慢条斯理的合上,摆明了不给他们进去。
白鹤扶起乐苏,捂着被压痛的胸口,狴犴虽是罕见的凶兽,但他也不弱,他可以打得过狴犴,可势必要闹出大动静来。
他咬牙:“我去找殿主,事关华夫人性命,决不能让她们儿戏。”
乐苏却拉住了白鹤,她道:“白鹤,殿主不是正在见仙境岛的人吗?你若打扰,殿主必会怪罪于你的,再说大小姐她们想要胡闹,就让她们胡闹,我最后来收这个烂摊子就可以了。”
更重要的是,若是里面的容七真的将华夫人的病情加重,那殿主再怎么宠爱她,华夫人醒来,必会将容七逐出去。
乐苏阻拦白鹤,为的就是想见到这一幕,她低眉顺眼,阴冷暗露。
白鹤拍了拍乐苏的手:“委屈你了,乐苏。”
“我不委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这两人的狴犴不屑地将自己的三个头摆过去,它觉着,这个叫白鹤的男人眼睛大概真的如华流光所说,给屎糊了眼。
“白鹤,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青山来到,看见白鹤两人在外面,再看看守门的狴犴,十分不解。
白鹤脸色稍阴:“那个女人不知道给大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大小姐竟然同意让她医治华夫人,将我和乐苏赶了出来。乐苏分明已经知道华夫人的病因了!可大小姐却不相信她,反而相信那女人!”
白鹤就差直接骂华流光糊涂了。
一旁的乐苏失落垂眸。
青山蹙眉,“白鹤,什么那个女人?我们该称她为夫人或主母,大小姐虽娇纵,但关键时候不会胡来,或许主母真的有办法。”
白鹤先看了看乐苏,见她面色隐忍,才回青山道:“什么主母?我白鹤只认殿主一人为主子,哪来的阿猫阿狗都想当我白鹤的主母,不可能!”
青山不说话了,他知道白鹤喜欢乐苏,更知道乐苏喜欢殿主,他劝不了,也没法劝。
天亮到天暗,门口没有打开过一次,而三人更没有离开一步。
夜宸华背手踱步而来,带着面具,气势清冷。
“拜见殿主!”三人齐齐道。
白鹤等了大半天,本来就没有什么耐心,现在耐心早已磨消,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朝夜宸华说出来。
乐苏在一旁,越听白鹤说,她就越看见夜宸华眼底风暴骤增;不知是因为白鹤的话,还是因为她和白鹤的举动……
白鹤说完,夜宸华并没有说话,沉默酿成窒息,在沉沉蔓延着……
青山心中叹息,“殿主,白鹤他……”
话语未尽,夜宸华轻轻抬手,衣袍一拂,一道强悍的灵力将白鹤和乐苏两人击撞倒地,两人纷纷控制不住地吐血,受伤不浅。
“她是本尊的夫人,修罗殿的主母,与本尊比肩。在修罗殿中,她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可知?”夜宸华冷声道。
若不是白鹤伴他一块长大,忠心耿耿,夜宸华不会只给他这点小伤为训。
白鹤捂着胸膛撑起身,头垂下,心里满心不理解,不得不说道:“属下明白了。”
乐苏掐紧了手指,她哪里甘心?!不过转念一想,最后华夫人还是要靠她来救,她早晚能把今日受的气还给容七!
这么一想,乐苏倒是没有这么难受了,满心期待着门一打开,华流光和容七就哭着来求她救人的场景。
“乐苏知错。”乐苏道。
夜宸华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往大门走去,却被狴犴拦路。
狴犴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主人说,谁也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