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会叫顾夜珏也一起来。
顾夜珏笑开了花,果然平时没有白疼这个小东西。
念念朝着顾夜珏做了一个鬼脸,仿佛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一般。
当时浅来到病房里的时候,顾临看到她身后的人,忍不住一愣。
“小闹钟,你这是带着保镖来查房吗?”他讽刺的看着身后两个人,一大一小,俨然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念念,你过来!”时浅将念念招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朝着顾夜珏冷冷的投去一个眼神。
顾夜珏知道她现在是不会原谅自己的,然后自觉的走到了病房外面去。
“阿临,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念念!”时浅开心坏了,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在的。
顾临看着她的模样,眼里都是念念,好像以前受的那些痛苦都通通不在了,他是真的为她开心。
“念念,你要记得,以后都要对妈妈好,知道吗?”顾临摸了摸念念的小脸蛋,这小家伙简直跟时浅一模一样。
时浅的眼睛里带着温柔,念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会将所有的玩具都拿出来给妈妈玩的!”
顾临听了一愣,随即是想到了时浅只有五岁智商的时候,小孩子的好就是那么的直白,和喜欢的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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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珏看着病房里面那和谐的一幕,忍不住自嘲,为什么在他的角度看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却是那个多余的。
念念刚生下来的时候,其实他也有去验过DNA,当初他可是怀疑时浅跟顾临有过那么一段。
事实上的结果告诉他,他不仅蠢,而且蠢得离谱。
“小闹钟,难道你要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吗?”顾临突然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她要一直呆在顾夜珏的身边,那么以前受过的那些苦难呢?
“不,我不会的!”时浅斩钉截铁的说着,她不会留在顾夜珏的身边。
只是她想到了时盈盈还在顾夜珏的手里,她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过那个女人呢?
“小闹钟,”顾临想要对她说,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带你走,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腿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的眼神一阵黯淡。
“阿临,等到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就带你走,好吗?”时浅似乎是意识到了顾临的失落,然后上前去紧紧握住了顾临的手,对他说道。
她不是傻子,更加不是无情的人,顾临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一块石头都要被捂热了。
“真的吗?”顾临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他确实没想到时浅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她醒过来了,在他的心里想过无数种的可能,只是却没有一种可能是她要带着自己离开。
“那么念念呢?”顾临看着她怀里这个安静又不哭闹的孩子,这才是小闹钟的命根子啊!
时浅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笑着说道,“当然是跟我们一起啊,你难道不喜欢她吗?”
顾临摇摇头,“当然不,我只是——”
他只是担心,顾夜珏不会就此放手。
“他会放手的,相信我!”时浅坚定的说着,她一定会让他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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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
时振国最近忙的是焦头烂额的,盈盈消失不见了,任凭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就是找不到一个头绪。
他去找顾夜珏,却总是吃了闭门羹,而且生意上的事情是越来越烦,他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了。
“振国,你快去找一找盈盈啊,三年了,她都消失三年了啊!”许美丽看着时振国,终日以泪洗面,整个人都已经老了十岁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难道就不会自己想办法去找吗?”他十分的烦躁,然后咒骂着许美丽。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啊?”许美丽十分生气。
时振国一阵烦躁,他看到许美丽那叽叽喳喳的样子,不禁想起了那个女人,她总是温婉大方。
这些年,他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在睡梦中惊醒,然后想起那双临死前死不瞑目的眼睛。
“哼,时振国,你又在想那个女人了吧?”许美丽插着腰,冷笑的说道。
时振国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然后愤怒的骂着,“神经病!”
“我神经病?时振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年睡觉的时候都在喊着她的名字!”
“时振国啊,你以为你是真的爱我才这样做的吗?”
“你啊,不过是因为自己自卑而已,心里觉得配不上那样的人,既然觉得配不上,那就毁了!”
“你没想到吧?她居然那么没用,就那样被玩死了!”
“许美丽!你再说一遍!老子就弄死你!”时振国一转身,一双眼睛气的通红,里面都是杀气。
“恼羞成怒了是吗?我偏不,我就要说,你这个懦夫,现在连女儿不见了,你都不出去找,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我去找建桥!”许美丽下意识的就将情夫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时振国听的是一清二楚的。
“他是谁!”
许美丽见已经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才是盈盈的父亲,你既然这么没用,我就去找他去,现在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建桥现在已经是家产过百亿的人了,比起时振国这个穷光蛋不知道要光鲜亮丽多少倍。
“你这个荡妇,我掐死你!”时振国上前来,一把就掐住了许美丽的脖子,这个贱人,居然敢背叛自己。
他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完全没了气息为止。
“真是来得巧,居然赶上了一场好戏!”时浅踏进时家的大门,时家的佣人都已经被遣散干净了,所以她才可以来的这么畅通无阻。
只是当她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幕,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讽刺,她曾经以为他是真的爱许美丽的。
现在看来,也只是这么回事。
时振国看着时浅,他这时才明白,原来时浅才是自己的女儿,时盈盈只不过是别人的种。
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居然是许美丽给自己戴的绿帽子。
“浅浅,我——”他的心里有一万种愧疚说不上来。
那个温婉的女人,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甚至为了自己不惜跟家里人决裂,可是他呢?
他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他后悔,该死,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时振国,你既然已经杀人了,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你的!”时浅说完这话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等等!”时振国急忙喊住了时浅,“浅浅,你难道就这样放过我了吗?”
“放过你?”时浅笑了,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监狱里自然有什么在等着你。
“当然有法律在,我不用担心!”
“浅浅,爸爸错了,对不起你和你妈,这时家,还有时家的集团,爸爸就全部送给你了,虽然不值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爸爸希望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吧!”时振国说这话,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只是时浅都不在乎了。
她看了看这房子,这本来就是她们家的,是时振国强占过来的而已。
时振国很快就被警察来带走了,令人出乎预料的是,时浅为他请了律师,将故意杀人罪辩护成了过失杀人,判了无期,进了监狱。
等到时振国进监狱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时浅哪里是要放过自己,她不过是要用同样的手段报复自己罢了。
时振国看着这一个个男人,他们虎视眈眈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这些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毕竟已经上了年纪了。
时振国进监狱的一个星期,就被发现暴毙在监狱中,死因是因为在大肠里发现了一个啤酒瓶,肠裂而已。
时浅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冷笑了一声,这样的死法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被一百个男人伺候了一夜,也算是他的荣幸了,只是她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会用得上啤酒瓶!
顾夜珏看着那个冰冷的蛇蝎美人,心里十分的恐慌。
以前的时浅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当他知道她居然策划了那么一出的时候,心里还是震惊了一下。
“浅浅,这样的事情,你应该让我去做,不要脏了你的手!”他温柔的说着,然后为她端来一杯白开水。
时浅冷笑一声,“顾夜珏,时盈盈在哪里,交出来!”
时振国死了,下一个就是时盈盈了,对于时盈盈,她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时盈盈,她在老师那里!”顾夜珏对她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了,所以实话实说。
老师?
时浅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科学怪物,对自己不断注射东西折磨自己的人。
说起来,她的这张脸还是那个科学怪物做的,他好像对自己充满了兴趣,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人?
“带我去见她!”时浅看着顾夜珏,她想要看到时盈盈,真的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尤其是让她看到自己还活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