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见他?”陆时狭长深邃的眸子微微一脒。
“啊,我有事和他说嘛。”苏苒点头,长长的睫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垂在眼窝,很是乖巧。
陆时拿她没法,低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通知他的保镖让赵导和沈南风通过。
没过多久,赵导……以及沈南风就出现了。
赵导恭敬地和陆时打了招呼,顺利地进了病房。
而沈南风,则是和陆时对上了。
两人目光相对,皆是目光森寒,没有半分感情。
沈南风憋气,恨的不行,咬牙低声,“是你使计绊住我,让我不能及时赶去救苏苒的,对吧?”
陆时声线沉沉,不承认,嗓音也夹杂着几分清冷淡然,“随你认为。”
“你……”沈南风气的一噎,狭长的眸子一眯,刻意朗声道:“你瞒着苏苒做这么多事,就不怕苏苒会发现?”
“什么瞒着我?什么会发现?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果然被沈南风的声音引来的苏苒听着一脸的懵圈,“陆先生,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瞒着我?”
“并无。”陆时淡淡地道。
沈南风唇角掀了掀,“我就不信,你和慕婉心的事,能一笔划过,苏苒会不在意。”
陆时眸光一暗,唇角凌厉地勾起,似笑非笑。
“陆先生。”这时,苏苒叫了一声。
陆时收敛了俊脸上的表情,淡淡勾唇,走向苏苒时,还压低声音留了一句话给沈南风,“别急,会轮到你的。”
沈南风脸色一变,眸光迸射出阵阵寒光。
可陆时不以为意,从容优雅。
……
苏苒和赵导迅速说完话后,就不敢留赵导了,主要是赵导在,沈南风也会在。
而沈南风和陆时……很不合。
她不希望在她的病房里,看见陆时和沈南风怼起来,这两人伤害力绝对达到999+,她害怕会牵扯无辜。
赵导和沈南离开后,苏苒就盯着陆时,小脸表情超严肃。
“嗯?怎么?”陆时表情淡淡,不动声色。
“我听到沈南风说的部分话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老实交代,否则……我生气不理会你了。”苏苒奶凶奶凶的。
“你信他?”陆时薄唇一掀,语气阴森。
“我不信他,但是,我的确jio得,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哦?”陆时风轻云淡,唇角噙着危险的笑意,“那么,苒儿可有事瞒着我?”
苏苒虚了一瞬。
倏地,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特别的硬气。
“我瞒着你……才有鬼,我没告诉你的事,你肯定都调查出来了,我于你而言,能有什么秘密?反倒是你,你肯定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陆时唇边含笑,不紧不慢的语气,听着格外森冷,“苒儿的推论,当真是……厉害。”
苏苒后脊发凉,悻悻地呲牙笑了笑,“还好还好,比不上你。”
陆时:“……”
他沉默着,眸光晦暗不明。
苏苒心虚,抿了抿樱唇,催促着,“你别扯开问题,赶紧老实交代,你和慕婉心,有什么。”
“没有。”
苏苒扁了扁唇,因生病而迟钝了的她这时终于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了,慕婉心怎么样了?她和我一起被抓,我现在在医院……可却没见到她了。”
“消失了。”陆时眸光暗沉,声线淡淡,并没有和苏苒说那具烧焦的女性尸体的事,毕竟现在尸检还没出来,他不愿多说让苏苒多想。
何况,他本身并不认为,那具尸体是慕婉心。
苏苒惊讶,“消失……了?”
“嗯。”陆时薄唇微掀,语气沉沉,“这件事,你管不了,涉及慕家,不论如何,我不许你插手,只能由我处理,明白?”
苏苒其实对慕婉心本人也没什么感觉。
她只是对慕婉心要抢陆时,又坑她,想她死的行为不满而已,因此,听陆时这么严肃地说了,当即也一脸怕怕的,也没再多问了。
“哦,我知道了,不提这个……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不喜欢呆医院……另外,节目还没录制好,赵导也急了。”
“出院?”陆时垂眸,深深地看着说话说着就因为昏昏沉沉,不由地趴在他怀里的某只,语气不悦,“以你这情况,你可以?”
某只嘟囔着,“我想赶紧录完节目,回M市,我丢下芒果和染染也好些天了。”
“你似乎,更在意他们。”
“当然在意他们俩了,他们俩可是我的小可爱,陪我一起开心,一起难过……不是,你该不会,连染染和芒果的醋都吃吧?”苏苒唇角抽了抽,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陆时,勾魂的凤眸圆瞪。
陆时唇线紧抿,冷哼了声。
这就是默认了……
苏苒眼珠子灵动地咕噜噜直转悠。
这已经不是醋缸的程度了,已经是醋海了……
巨可怕。
不过……
也挺好玩。
“既然这样,那陆先生,你就得注意着点了,对我要好点,要是你惹的我不高兴,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了。”
陆时阴测测地勾唇,“小东西。”
“我是小可爱,不是小东西。”苏苒像只猫儿似的,小身板瘫在陆时怀里,还不忘贫一句,眉眼弯弯。
陆时他,不是不喜欢她了。
她还可以赖在他怀里,把他气的跳脚,真好。
陆时眉心跳了跳,无奈,终究还是没把苏苒怎么样,抬起手捏了捏苏苒的小脸蛋,“小东西。”
他就唯独拿她没办法。
两人静静地呆着,原本清冷的病房,也仿佛因为他们两人的温馨互动,而沾染上了几分暖意。
而这时,端着药水出现的季言,却是扰乱了这份于苏苒陆时而言,再度回归的温馨。
“小嫂子,该打吊针了。”
苏苒瞅着季言端着的针,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小身板抖了抖,软着沙哑的嗓音,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拥着她的陆时。
“我不打针,行不行?”
陆时没说话,看向季言,询问的意味明显。
季言清咳了声,用着专业且严肃的态度道:“小嫂子,你高烧不退,不可以不打针。”
“打针好疼……”苏苒亮出了两只伤痕累累的小爪子,回忆起上次被护士用针“怼”的记忆,心有余悸。
“上一回,因为我爪子没伤,所以……被吊针折腾的再惨,我也可以忍,可是现在……我爪子这么多伤,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陆时垂眸,深深地看着苏苒的小爪子,眸色暗沉,冷意森森,“被吊针折腾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