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甫谣和侯珏霏在擂台赛上,发生的事情。
以及皇甫谣伤了侯珏霏的肩膀,又把她吓得尿失禁,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所以少不得,侯大将军那边要大闹一场。
底下的人闹了,胥黎帝自然是要装装样子,把皇甫谣叫来询问一番。
皇甫谣倒也不怕事,落落大方的回答完胥黎帝的问题。
且从侯家的态度上,告诉胥黎帝,应该要好好提防,以防止这些将军仗着自己军功显赫,就妄想能够越权,却挑衅皇威。
眼下之意,也就是说,她之所以在人前,那般接受侯珏霏的挑衅,其实除了要震慑其他人以外,也是为了敲打侯家,以免他们真当自己是宁国的功臣,在宁国就可以横着走。
不管什么时候,君是君,臣是臣!
还是要分清楚的!
听了皇甫谣的解释,胥黎帝原本还满是愠怒的脸色,倒是和缓下来。
只有叮嘱了皇甫谣几句,让她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手段要低调,莫要太过张扬,这才让皇甫谣离开。
心里对待侯家,亦是有了自己的思量。
……
从胥黎帝的寝宫出来,皇甫谣的秀眉依旧紧锁,并没有因为解决了侯珏霏的事情,就舒缓多少。
她神带忧思的往回走,因为太过于专心想问题,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地上的青苔,脚下一滑,险些跌到地上,还是跟在身后的莲心眼明手快,连忙上前一步将她扶稳。
“公主小心!”
皇甫谣这才回神,重新收拢好情绪,正要往长乐宫走去。
却不想在这时候,看到一位宫女神色匆匆的朝这边而来。
皇甫谣眯起眼,她认得这位宫女,是臻妃寝宫的。
为何却在这个时候跑来乾清宫?
可是臻妃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皇甫谣的秀眉皱得更紧,面色更是陡然凝重几分,要说重生以来,有什么事情,是最让她感到挫败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臻妃身体里的病情。
因为前世懵懂无知,遭人利用,害得臻妃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来,不管皇甫谣跟着尉迟敬义在外行走,每到一个地方,心中都记挂着臻妃的病情。
但凡有可能的药方或神药,皆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吩咐影卫往臻和宫里送,奈何一连送了这么多年,也不见臻妃的病情有多大起色。
皇甫谣的心中可谓是挫败不已,但即使如此,皇甫谣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依旧不厌其烦的往臻和宫里送药。
倒是臻妃不忍见她这般辛苦,托影卫告诉她,她的病是幼年时,就带的旧疾,是不可能治得好的了。
让皇甫谣不要挂念。
可是皇甫谣要是这么轻易就选择放弃的人,那她就不是皇甫谣了。
所以纵使回到了这深宫之中,皇甫谣也依旧挂念不已。
只是在这皇宫里,不比在外头悠闲,能腾出那么多的时间,去忧思臻妃的病情。
加之她们在这皇宫里,向来没有太多交集,所以即便皇甫谣有心想要去探望臻妃,也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也不是没想过夜探臻和宫,只是她清楚,若是那样的话,必然会惹得臻妃生气,所以不得已,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这会看到臻妃寝宫里的婢女,神色匆匆的出现在这里,皇甫谣心中的烦忧可想而知。
想都没想的,脚下便迎了上去。
对着那名婢女说道,“你可是臻母妃寝宫里伺候的?”
婢女原本神情忧思,眸光黯淡。
在看到皇甫谣的那刻,眸眼里,瞬间迸发出生的希望,她霍然抓住皇甫谣的说。
眸光殷切的请求道。
“奴婢念夏,见过大公主!求大公主去看看臻妃娘娘吧!臻妃娘娘她……”
皇甫谣见念夏说得欲言又止,也不免悬起一颗心来。
连忙抓住念夏的说,同样急切的说道。
“臻母妃怎么了?”
皇甫谣问得关切,念夏一听,眼泪便涌到了眼眶中。
“奴婢也说不清楚,只是从今晨开始,臻妃娘娘的病情就加重了,请了好几番太医来看,都没有用!奴婢没有办法,只得赶来乾清宫,将此事禀报陛下,希望陛下能够想出法子,救救臻妃娘娘……”
说到最后,念夏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皇甫谣听着,一颗心也是越来越沉,不过她终究是公主,即使心中担忧,面上也没有显露出来,拍着念夏的手,对她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将此事禀告父皇,我这就去臻和宫看看臻母妃!”
顿了顿,皇甫谣又补上一句。
“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臻母妃出事的!”
皇甫谣嘱咐完念夏,又对着她一番宽慰。
最后似宽慰似保证的话语,既是说给念夏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随后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前往皇甫谣身后的乾清宫,一个则调转步子,转而往臻和宫的方向走去!
臻和宫
皇甫谣刚一踏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这是之前所没有的,阔别六年,皇甫谣虽然时常让人给臻妃送药,但自己却没有亲自来过一趟。
毕竟这宫墙,戒备森严,她一个本该在宁国寺的人,贸贸然出现在这里。
若是没有被发现还好说,万一事迹败露,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皇甫谣怎么也没有想到,几年时间,臻妃的病情竟会加重成这样!
面色苍白,形如槁木。
加上这满屋子的药味,皇甫谣似乎有些理解过来,为什么从她回宫到现在,都没有听过胥黎帝提及臻妃,更恍若心血来潮,前来看她了。
或许自古男人就都是这般的薄情。
可以跟你风花雪月,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
但只要你止步不前,跟不上了,很快便会有新的人,站出来陪他吟颂下半生的雪月风花,而他也很快把那过往的白月光,蚊子血,抛诸在脑后。
如非必要,或是有人提醒,兴许很长时间都不会想起来。
明白过来这一点的皇甫谣,禁不住内心有些悲凉。
她为臻妃鸣不平,不愿承认这样薄情薄幸的男人就是她的生生父亲,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却又不容许她不愿。
毕竟血缘亲情割舍不断。
皇甫谣唯有一边悲叹,一边怜惜。
蹙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犹自沉睡的臻妃。
半晌后,才唤来伺候的宫娥,“臻母妃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