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公主松手,将此事交与微臣来做……”
皇甫谣冷笑一声,眸光微冷地扫了一眼墨憬衍。
“世子此番是何意思?难道世子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因着心情不好,皇甫谣的语气并不是很好,话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在里面。
闻言,墨憬衍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不过皇甫谣才不管他那么多,见他不开口,勾了勾唇角,又接着说道。
“世子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本就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担心本公主会对歆儿不利,所以才这般防备?”
“可是世子虽然从小就离开盛京去了漠北,但自从六年前你回京算起,到现在也在盛京居住了六年有余,难道就不曾听说过本公主自小就寄养在熙妃的膝下,和歆儿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关系却胜过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如此关系下,本公主又如何可能对歆儿下手呢?”
皇甫谣说着,眸光意味深长地扫了一圈,周遭围过来的众人。
那了然坦荡的眸光,竟让那些原本在心里揣度她想法的看客有些无地自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到别处,借此开缓解内心的不自在。
皇甫谣的心里本就对皇甫昕的脚踝不怀好意,倒也不在意众人的怀疑和揣度,这么说的用意不过是为了逼墨憬衍放开她的手而已。
“公主误会了,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微臣看,二公主的伤势颇重,担心大公主身为姑娘家掌握不好力道,万一处理不好二公主的伤势,只会徒增旁人的误会,故而才想说交给微臣处理!毕竟微臣自小体虚,也算是久病成医!”
墨憬衍垂着眼帘,说得一脸诚恳,可惜皇甫谣却半点也不相信他的说辞,眼底闪过几分嘲讽,正要出声反驳,不想却被皇甫昕抢了先。
“墨哥哥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姐不如就依了墨哥哥的意思吧!”
“虽然男女确实授受不亲没错,但如果对象是墨哥哥的话,歆儿并不介意的……”
皇甫昕说得意味深长,末了还含羞带怯地看了墨憬衍一眼。
那暗送秋波的眸光,还有殷红的脸颊,似乎恨不得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墨憬衍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的意思,
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皱起,但终究是没有反驳什么。而他的沉默在皇甫谣看来则成了默认和纵容。
看来还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对璧人!
当初却还说什么山高水远,他都不会忘记她,却没想不过几年而已就和皇甫昕有了私情。
皇甫谣心里满是烦躁的想,而作为看热闹的人见状,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既然二公主都这么说了,大公主不如就让定远侯世子试一试吧!”
也不知道墨憬衍到底是给那些围观的看客吃了什么迷魂药,随着墨憬衍这边的呼声越来越高,皇甫谣到底是没能实施她心中所想。
只能无可奈何的松开搭在皇甫昕脚踝上的手,起身走到一旁,将位置让出来。
而墨憬衍也没耽搁,在皇甫谣侧身给他让开位置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地便蹲在了皇甫昕的跟前。
淡声说了句,“待会可能会有些疼,还请二公主忍着点……”
说要,便将那修长而洁白的手从衣袍中探了出来,动作轻柔地搭在皇甫昕已经被皇甫谣撩起裙摆后,所露出的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脚踝上。
那细心而怜惜的模样,就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一般,让人寻不到半点可以挑出错处的地方。
皇甫昕原只是想寻个借口逃避那场可能会让她丢脸的舞蹈比拼,何曾想会捡到这么大一个便宜,竟然能让平日里对她不冷不热的墨憬衍,牵动了内心深处的恻隐之心,为她查探伤处不说,动作还如此温柔。
皇甫昕激动得几乎快要晕过去,若非墨憬衍搭在她脚踝的大掌温热而真实,她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皇甫昕就这样怔怔地看了墨憬衍半晌,任由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她的脚踝处几经按捏后,才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尚还在装受伤当中,忙敛住心神,又暗自在自己的腰间处狠狠一掐,用力挤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来,继而又是惶恐又是不安的问道。
“墨、墨哥哥……怎么样了?歆儿的脚踝没事吧!”
皇甫昕说着,又是几滴不要银子的眼泪,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只这画面看在知晓内情的皇甫谣的眼里时,简直是讽刺至极!
到现在她仍不想承认,她重生一世所看上想要下嫁,多年来还各种送补药名画典籍,从小就被她当驸马养的墨憬衍竟然会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品行!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她不承认!
不知何时,皇甫谣早已紧握在一起,若非多年来跟着尉迟敬义修炼出来的好素养,迫使她尽管心中不悦不甘不爽,也不得不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挺直背脊站在那里,她真想直接拂袖而去!
也省得看这对男女郎情妾意,恶心自己!
皇甫谣站在那里,微微有些失神,好在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因为所有人的心神全都在皇甫昕和墨憬衍的身上,他们也想知道,这二公主的脚踝到底有没有问题,伤得重不重,休息过后还能不能继续比赛?
却只见墨憬衍像模像样地对着皇甫昕的脚踝好一番摸索后,原先微微皱紧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还越拧越紧……
皇甫昕是知道自己的脚踝没有问题的,可是看到墨憬衍这般凝重的神情。
她的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该不会她的脚踝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皇甫昕越想越不安,禁不住出声又轻唤了句。
“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