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这个工作,但凡是个人就能干,如果实在不行,纸糊的也可以,郑义的岗位很尴尬,门口坐着,很多事都不能做,例如翻女员工的包,这是同岗的女性做的事,职责上是可以的,但是女性的隐私必须尊重,服装厂倒是有些男员工,但屈指可数,男人也不带包,但为什么要翻包呢,服装厂的布料有的极贵,随便卷卷塞包里厂里就损失几百块,那就是一个人一个多月的工资,所以每个月总能抓些监守自盗的人,因为利益太过壮观。据说最搞笑的一次,一位员工已经接受过检查了,离去的时候却突然掉出条尾巴,赶紧抓住一搜,小贼缠在腰上的布能做两身衣裳。女性同事尿急的时候,郑义也曾搜过,拿开女性内衣内裤的时候,对方的脸红的如同做了贼一般。所以,郑义再碰上这样无奈的时候,干脆让对方自己翻,尽管那样会因为不彻底耽误很多时间。
所以,看着人流人往几乎是郑义唯一能做的事,如果人稀少,郑义也是可以低头不管的,郑义的同事就在岗位上学过了英语四六级。郑义在岗位上百无聊赖,无聊的翻着登记表,登记表上有冰美人的痕迹,嗯,最近几天冰美人很乖,并没有上班时间离岗的记录。郑义如同领导般审查着冰美人的工作,并在心里做出了评价。
“喂!”郑义的肩头挨了一记重击,重击只打断了正义的沾沾自喜,并没有打疼郑义的身体。
“是你啊!”郑义瞬间认出了满脸笑成一朵花的向敏。
“今天谢谢你了!我来晚了还能先吃上饭!”
“嘘!”郑义一脸紧张的制止了向敏。“姐姐!您别张扬啊!违反纪律的事!”说完又跟着向敏笑了起来。这样的反应,能即刻表明自己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鲁莽而真的生气。
“哦!哦!哦!对,不好意思!”向敏的道歉也很率真,性格好的女人就是如此,有感而发,不会把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
“下班了回宿舍啊!”突如其来并不是郑义说出如此无聊话题的唯一原因,因为自己刚刚还在想着另一个女人,深陷其中,突然的脑频率跳线,让自己的情商没在频道。但是话一出口,郑义便像吞了口苍蝇,算了,自己不是处女座的,没那么计较。
“是啊!你也快下班了吧!马上就解放了!”向敏的这句话说出口,郑义就有些想法了,本来就是一句略带玩笑的俏皮话,硬是被心思深的郑义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在工厂上班的向敏,是计件的,加班加点,虽然说是厂里需要,但是更多的是工人们自己愿意多干,辛辛苦苦背井离乡的,不就是为了多赚点。但郑义的工作不是,他的工资是死的,还没向敏的一个星期的工资高,但依他们现在的关系,重点不在工资,重点在于向敏对他工种的歧视,什么意思?你工作心甘情愿,我工作就是忍受煎熬。郑义通过向敏对自己工种的嫌弃,联系到了她将对自己产生嫌弃。
“副业,副业而已,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早起!”郑义说的很温柔,也很体贴,把揶揄和暗示都埋在了里面。同时埋藏的,还有自己的体面。
“好的!谢谢!拜拜!”向敏很满意郑义的温柔,高兴的回宿舍去了。
向敏走了,郑义咂摸着这次相遇,不是很有意思,但是很有意义。以前的大家都站在一条线上,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社会,有了现实。
郑义的思考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因为冰美人来了。
“你好!有事么?”郑义的职责之一就是阻止别人在非必要的时候进入工厂,员工也不例外。特别是对冰美人,郑义更不想轻易的例外。
“哦!有份稿子落办公室了,我要去拿下,要改完,明早就要交!”冰美人说话的时候因为焦急,并没有笑容,着急让冰美人的脸更有魅力。
“按规定,现在已经不能再进了。”郑义说的大义凛然“就算我可以通融,这里面的灯都关了,黑漆漆的你也不安全!”说后面的话的时候,郑义变换了语气,很体贴的语气。
“那,怎么办!”冰美人更着急了,手足无措的左右为难。
郑义微笑着,什么也没说,虽然他已经有主意。
“你帮帮忙,行么,陪我进去一趟,可以证明我没干别的,也可以。。。。。。”郑宏的话说的委婉,因为她想说出的话,会让事情变得有些暧昧。冰美人是不想跟别人暧昧的,除非她真的想跟你恋爱。
郑义装着皱了皱眉头,显得很为难。装,是因为自己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只是等郑宏说出来而已,而且,装,能让郑宏对自己的感激更多些。
“嫂子!”郑义的嘴甜的很,呼唤着那个眼里带着狡猾的老大妈。
“来了!”老大妈本来也是要坐在郑义旁边的,只是一件接一件用来打发时间的手艺活不能明目张胆。
“她落东西在办公室了,我陪着她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没事!你去吧!”老大妈说的极其豪爽,就像这件事是她给的恩惠。
郑宏很高兴,给了老大妈一个热烈的笑。
“没事,让他陪你去!”老大妈的回应也热烈的很“你把手电带上,路上黑!”紧接着又给郑义下了一个指令。
“太感谢您了!谢谢,谢谢!”郑宏一个劲的谢着大妈的体贴。
好吧!真对的起眼中流露出的狡猾,三言两语,利用郑义不大好表露出心意的弊端,就把郑义的功劳都抢走了,郑义接下来无论做多少事,都成了老大妈的托付。
郑义不是傻子,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呆瓜。
“哦!对了,要不您亲自去吧!我这快交班了,再说了,孤男寡女的,我觉得也不大合适!”郑义的话说的很决绝,他实在不想在被人利用的情况下做事,就算是件自己极其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