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面对转身而去的吕燕,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心虚,始乱终弃的后果不仅仅关系着名声,更重要的是寒了别人的心,心寒的感受郑义经历了很多次,他知道有多难受,他不想别人因为这个记恨自己一辈子。但是对吕燕,郑义只想如何去抚慰,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让曾经的那些事,自然的风轻云淡。还好,情种的还不够深,吕燕的性格也不会没玩没了的纠缠不放,两个人都当是同学间的玩笑,慢慢的就都过去了。
曹云娟和郑义的关系,在那次之后,真正的走上了正轨,不过寒假将至,两人还是只能没完没了的暧昧。
转眼间便过完了寒假,离中考也只剩几个月了,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是渣子们,因为对很多人来说,上学的日子没几天了,考完中考该学手艺的学手艺,该打工的打工,总比闷在似牢狱般的教室里受人侮辱的好,愁的是那些立志上高中的人,六中的高中门槛低,但是没人想继续在这黑色的染缸里继续为人生挣扎,可是六中的教学质量确实堪忧,考其他好的高中,总觉得不把握。
郑义不欢喜,也不愁,冲冠一怒为红颜,放弃了自己就要放弃的彻底,不能带一丝悔意。这种思想源自于印着流行歌星的本子,本子上写过一句话“男人不悔,就算需要拿生命去承担”这句话说到了郑义的骨子里。可是曹云娟有着无尽的愁绪,据说如果考不上高中,她便要去工厂上班,家里是不会花钱给她读技校或者中专的机会的。压力太大,谁都做不到心无旁骛,纠结的连课都不想上了,每日无精打采,连累着郑义也跟着心情欠佳。于是这天下午即将要上课的时候,郑义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着曹云娟逃课去散散心,曹云娟听到这个提议,没有一秒钟的犹豫,跟着郑义便出了学校。
郑义带着曹云娟去爬山,爬到山顶就是郑义的老家,老家里还有奶奶住在哪儿。一路上两人腻腻歪歪,宛如两人不是在逃课而是在蜜月,一路上春暖花开,小溪潺潺,甚是惬意,如果说前一段时间两人还是感情伊始的暧昧,经过这一路便快速的进入了热恋阶段。两人走上了山顶,寻了一块石头歇脚,郑义坐在石头上,曹云娟便依偎在郑义怀里,两人看着山下城市景色,心旷神怡。“喜欢这里么?”“喜欢!想一直住在这里!”“好啊!我在这里给你建一座玻璃房子,我们一起住!”曹云娟笑眯了眼,羞红了脸。此时此刻,郑义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对着曹云娟的嘴便吻了下去。这,是郑义的初吻,虽然以前跟很多女生有过纠葛,虽然郑义号称情圣,但是这是郑义的初吻。在此之前郑义也读到过或者幻想过吻的滋味,真正经历的时候才明白,吻,是用文字用想象形容不了的事情,唇间感受到温暖,湿润,还有绝不愿停止的依恋,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东西,身子很轻,仿佛一片羽毛悬浮在云端之上,结束之后,只剩下满足,剩下期盼下一个。
两人牵手走到了郑义奶奶家,郑义的奶奶很高兴,说“很”字不确切,用“极其高兴”似乎也表达不了奶奶真实的情绪。虽然孙子很多,但郑义是奶奶最挂在心尖上的那个,还未成年的孙子带回来一个姑娘,让奶奶手足无措的弄着各种吃食。和郑义独处的时候,奶奶神秘而隐秘的问郑义“她家里人同意么”郑义明白奶奶的开心,如果曹云娟的家人同意,今日便结婚,就是遂了奶奶的心愿。郑义笑着给奶奶一个拥抱“哪有那么快!”说这句话的时候,郑义的嘴里还回味着不久前的那个吻,想着即刻结婚,也是很美的一件事。临下山的时候,奶奶给两人做了自己拿手的手擀面,面味道极好,一大锅吃了个干干净净。
郑义和曹云娟下山,正好下午六点,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多小时,人几乎都到了,在郑义从校门到教室的路上,遇上了自己的几个损友,一个损友吓他们。“完了!老师说了,你们两个被一起开除了!”这样的话,郑义是不信的,离中考只有二个多月了,考试的名单已经报到教委,如果二人不考,只会拉低整个年级的分数,再说了,就剩这么点时间,班主任和各科老师们已经明白他们自己再无回天之力,逃学一下午这样的小事,他们是不会斤斤计较的。又碰上一个损友,毫无顾忌的开着他们的玩笑,“大家都说你们去订货去了”“订货?订什么货?”“订十个月之后才能取的货!”“我去你大爷的!”郑义笑的如同一朵花一样,嘴里也没服软,狠狠的骂着这些想入非非的光棍,他知道是这些人在羡慕,嫉妒,恨。
果然,没有任何人对郑义他们的行为过多的苛责,甚至与郑义惺惺相惜的语文老师还给郑义道了个谢,谢谢郑义在百忙之中还来上自己的晚自习,虽然是个黑色幽默,但郑义笑的很开心。
从此之后,郑义和曹云娟便开始了真正的热恋。每天中午两人饭后的活动便是依偎,有时在郑义的班上,有时在曹云娟的班上,他们更喜欢在曹云娟的教室,因为那里没有郑义损友的骚扰。开始他们会面对众人的讪笑和窃窃私语,但时间久了,人们选择对他们两人视而不见。郑义的嘴巴和手很不老实,以致曹云娟和自己的嘴巴似乎总是有些肿,这也就罢了,手的不老实经常让别人羞红了脸。曹云娟在别人的提示过后,也经常一脸娇嗔的呵斥着郑义“手放哪里?”郑义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
人们是宽容的,在这即将离别的日子,就连曹云娟的班主任也一样,甚至毫不客气的在学校门口抓了郑义的壮丁,给自己家送煤气罐,郑义心怀欢喜并义无反顾,犹如在给媳妇的娘家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