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北风凛冽,萧杀的街道,人影寥寥,学校周围总是会热闹些的,因为这里有无数因青春躁动的心。
两人走的不紧不慢,距离不近不远,天气很冷,但郑义相信不仅自己不冷,身边的张芸更加不会冷。此时的郑义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妙,但确定不了,犹如捕猎的人本已经信心十足,猎物手到擒来,只是时间问题,却没想到猎物反倒束手,还主动往陷阱里钻,这让郑义本来获得不多的成就感,变的更加的少了。
郑义没有领路,张芸却选择了郑义曾经和钟丽婷住过的那家宾馆,也许是近吧,但郑义更愿意相信那是天意。在一段感情结束的地方开始另一段感情,犹如刚拿离婚证后走出民政局,转身又带另一个女人去领结婚证。这也许有点牵强附会,自己与钟丽婷的结束,应该不是这里,而是在车站的广场,在杨子文扑在自己肩膀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那一刻。
酒店的大堂,张芸主动去办了手续,郑义就坐在进门的椅子上,这是个攻守兼备的举动,如果火候还没到,张芸会客气的走过来与他道别,如果。。。。。。
张芸在前台,回头看了看正在摆弄着手机的郑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决定不艰难,只是如何完成决定的举动很艰难,因为着实没有什么经验。在拿到房间钥匙的时候,张芸已经鼓足了勇气。红着脸走到了郑义面前,说了两个字“上去?!”
郑义没有迟疑,笑了笑,站起身,主动拉起了张芸的手,往电梯走去,就算是刚才在马路上,他们也不曾牵手,因为那还不是时候,现在,是时候了。他不想装,羞涩在郑义身上本来早就不复存在,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装作犹豫,这无疑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假模假式。也不能装,对于张芸这样一个极度没有自信的人,任何的迟疑,任何的思考,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可能会是对她的一种否定。郑义想了不少理由,张芸如此快就范的理由,他想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负气的那句调侃的话鼓励了张芸,是鼓励也是刺激,也是一种暗示和勾引。
成年人的爱情就是如此直接,大学生也算是成年人了吧。背井离乡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意味着孤独,或者更加孤独。相互慰藉是最捷径的手段,如果里面还有爱情,那就更好了。郑义此时没有爱情,因为他已将爱情付与了另一个人,但他有目的和青春的躁动。张芸此刻应该也没有爱情,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确实是太短了。
躺在床上的郑义没有如同怀中的张芸般酣睡,他应该是累的,可还是睡不着,他想起了钟丽婷,因为她能让自己也不由自主的酣睡。但更多的是想念杨子文,想念中还带着恐慌,犹如一个初次出轨的男人在欢愉之后料理现实。这可如何是好,天亮之后该如何交代,她知道之后会不会伤心欲绝?两人以后会不会变成咫尺天涯?为了她好,为了她好,为了她好!郑义不停用这个借口催眠着自己,还真管用,睡着了。
上大学翘课很正常,特别是郑义他们有着十分充分的理由,缠绵在感情初期永远是不够的,时间不够到早饭和午饭都没时间吃,到了郑义必须上班的时间了,只得踉跄的下了床,洗漱的时候,张芸发表了对郑义工作的不满,看的出来非常不满,不满到喋喋不休,这让郑义又重新认识了一下张芸,在此之前,郑义没想过张芸的话会那么多,多到让人无奈。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她身边根本就没有可以说那么多话的人,而且,张芸是单纯而实在的,面对面说那么多看不起郑义工作的话,在别人的想法里这是会让郑义误会不仅看不起自己的工作,也看不起自己这个人的,还好郑义不会,他还十分明了这是张芸当自己是自己人了。
出了宾馆,郑义就踏进了现实,对于杨子文反应的恐慌,让他百爪挠心。他没有跟张芸一起去吃东西,借口要迟到了匆忙的离开,其实他明白这不是一个用纸包住火的方法,只是张芸的嘴应该是会挺严的,能多逃避一天就是一天吧。
宿舍快关门的时候,张芸来了,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不用再点东西就能坐在那儿等郑义下班了,昨天凌晨开的宾馆,到了下午已经算是超时了,只得又加了一天,说是不想浪费,其实郑义明白那点房费对张芸来说根本不叫事。等待下班的时候,张芸又喋喋不休起来,为了郑义的工作。郑义只得妥协,因为他不想张芸的这种喋喋不休毁了两个人今后相处的时光。他向老板辞职,老板答应的也很爽快,学生员工的来来去去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郑义知道,辞去工作,并不是自己头脑发热的决定,这样做自己便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吃软饭”了,又顺了张芸的心意,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奸计得逞,美人在怀,多少让郑义有些忘乎所以。他忘了什么叫周全,忘了什么叫善后,忘了什么叫能拖一天算一天。
缠绵在继续,一直继续到杨子文在例行的去烧烤店给郑义打照面,才发现郑义已经不知所踪的时候。郑义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如同惊雷的响起,根本来不及掩耳盗铃。
电话的那头杨子文也开始喋喋不休,从来都没有过的喋喋不休,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也许是郑义一系列动作的隐瞒,让杨子文感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张芸的一声不吭和冷眼旁观,让郑义如芒在背,他只能冷冷的对电话说“明天找个时间见面吧!见面了再说!”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两个女人都满意,但是,起码能让两人都消停。
山雨欲来风满楼,既然明确不了自己会迎来什么,那么先应付好身边的事情,郑义很明白哪头重哪头轻,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