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明白自己在细致方面没有天分,他虽然仍旧试图复制雕刻,但这种极度的耐心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火了,灵力牛毛刻笔使劲一戳,决定放弃了,或许自己等元婴后,操作更精细再说吧。
不想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居然激起血液内部这部分传承。他忽然醒悟:血液里本来就有身体各种微小粒子的传承,只是一般我们激发不出来,而另外复制雕刻其实是很笨的方法。
他居然不断重复用灵力细针刺激血液各处。没想到很容易激发一百七十八处。这样一算,即使身上有十万遗传信息,不久也能完成。
他却没有一直做这一件事,他继续修炼灵气,交替锻体。等到春暖花开时,他已经完成锻体,暂时也达到筑基中期。
蛰伏了半个冬天的白生生没忍住又来看儿子。见儿子居然滴血境大成大吃一惊,本来他以为他没有天分很难成功,没想到比任何人都快。他没问他为什么能成,只再次问一句:“想认祖归宗吗?”
上次没答应父亲转身就走了,这次可不敢再故意不答应。他点点头。其实谁对自己的出身来历不好奇?他上次也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没答应,也是因为母亲在眼前,当时答应有背叛母亲的嫌疑,这次母亲不在眼前,当然答应得痛快。
他爹扯着他的手,尽管他胡子老长,看样子比他爹老,但他仍有一种小男孩被父亲保护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爹爹”自动喊出口。
白生生听他喊“爹爹”心里乐开了花,故意装作没听到,直到他儿子靠近他耳朵大喊“爹爹”,他差点惊聋了。他佯怒地说:“那么大声干嘛,不怕惊动可怕的外来物种?”
他哈哈大笑:“爹爹,外来物种我杀了十万,有何可怕?”
正笑着看到一个白点愈来愈大,他瞪着眼瞧着,居然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他爹拉着他高速飞行,白点来的更快,已经看出是一只人手。他爹也感受到压力,他爹极速下坠,可手掌越来越大,除非钻进地下。可来得及吗?
答案当然是来不及。他爹的手已经湿漉漉的,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天外异种高层的战力。不过他也感受到那种即将死亡的威胁。
这时候一只更白嫩的手掌迎上去,把那只威胁他们性命的遮天巨手打得支离破碎,原来只是手掌的投影,并不是真正的手。不过余波也把他俩打落泥里二尺,幸亏他爹用后背替他挡住大部分冲击,否则他立刻体会到滴血重生的意义。
他爹也连连喷了三口血箭,吐到泥地反射到脸上,立马像开了染坊。他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爹骂:“臭小子,幸亏你祖奶奶到了,否则咱俩早已转世投生!”
他抬头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笑呵呵看着他俩,他有点脸红。
白生生偷偷擦干净脸站起来,内伤一会儿就痊愈了。他叫:“妈妈,你好了,干爹呢?”
他妈妈问:“这个脸红的小伙子是谁?”
白生生:“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你孙子!”
王思思恍然:多少年过去了,自己的孙子都有四十多岁吧?
她接着说:“我这不落入火精里,你干爹冒死救我,结果他也被火精吸进去,不过我经过火精多年精炼终于完成涅槃重生,你干爹必须也得经过我这些年,他还不够火候呢,且炼着吧!”
“炼体真不是人遭的罪,下一步得自己烧死自己,我还是拉倒吧,自知没那份毅力!”
虎王也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真是想想都痛得不得了,自己还是拉倒吧。成功方向明确,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大毅力,能坚持到成功的。
祖奶奶带着他俩,根本没觉得赶路,只一晃神功夫,就看到了一片宫殿,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片石板铺就的广场,中间都是碎石,看样子是练功时踏破的。
他走进议事大厅,一块五彩石桌放在中间,周围一圈椅子,最北面正中三把椅子,中间是白虎皮,纯色,一根杂毛也没有,旁边一黄毛间褐色的老虎皮,另一边是白色狐狸皮。只那个狐狸皮都是七级妖兽,那两张虎皮都是十级妖兽,也就是相当于人类元婴圆满。
他啧啧称奇,看来自己的身世不简单。奶奶的境界根本看不出来,父亲自己接触久了,知道是元婴后期,压缩没压缩自己就看不出来了。
白生生惊讶地喊:“妈妈,你已经渡劫初期?”
“是呀,原来竭尽脑汁想进渡劫,可一点思路也没有,没想到浑身被烧成灰烬,血液被精炼,居然重生后直接渡劫!”她还没说完,雷声轰隆隆,她赶紧飞出大厅一闪眼不见了。虎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爹说:“异界不能渡劫,你奶奶刚来灵界,雷劫就找来了!”
虎王心神震动,传说中的渡劫大能居然是自己的亲奶奶,看来自己的家族素质之高骇人听闻。
他担心的问他爹:“奶奶能渡劫成功吗?”
“你奶奶都是浴火重生境,你觉得雷劫能杀死她吗?”
虎王寻思也对,自己如今想死已经很难了,即使有一滴血也可以重生,何况奶奶即使血烤干了,也可以重生,即使成灰烬了也能重生。雷劫再厉害终究对普通渡劫者留有一线生机,何况奶奶?
他俩说了一会儿话,果然奶奶毫发无损就过来坐在他们一起。奶奶听他爹吹嘘:妈,我儿子是凡俗世界王,你在弱小时做不到吧?
奶奶说:“可不是,我那时候普通得很,连精英弟子选拔都没过,还是机缘巧合买的筑基丹筑基,我经常遭到同门耻笑,幸亏遇上你干爹,你干爹是我们云中学府的第一公子,是多少少女心中最美的期盼,他偏偏看中了我,别人不再耻笑我,都变成羡慕嫉妒恨!”说着这话,大概奶奶想起青葱岁月,脸上现出惊人的美丽。
虎王想:大概那是奶奶一生最得意的时候,学院的生活朝气蓬勃有意思得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