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近几年身体很不好,他虽然对不起我们母子,但在博朗的资金问题上却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以往,凡是总公司与博朗的资金来往都是由父亲一人负责,可今晚,我拿到的通知函上的签名却是卫锦邵,这就说明我父亲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否则卫锦邵行事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而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等待机会,希望能把博朗和法国总公司之间的联系切断,现在我父亲生死不知,卫锦邵又向来刚愎自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懂装懂,傻子一个,愚不可及,偏偏胆子比针尖还小,如果不是我父亲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敢切断博朗的资金链。”
张思宁别的没注意,就注意到卫锦煊用了七八个贬义词来形容他哥……可见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是水火不容的。
“卫锦邵在我身边肯定安插的有内应,如果我现在回法国,就会打草惊蛇,卫锦邵会有所防备,所以现在我只能留在国内,并且求助于我外祖家里,让他们帮我筹备接下来的这场硬仗。”
张思宁的思维再次歪楼,不抓重点净抓没用的,她想,原来他还有别的亲戚……
卫锦煊眼一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说,“我外祖父还健在,虽然家族生意和以前没法比,但也维持在中等水平,我母亲离婚后有再婚,我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现在在英国读书。”
“噢,你还有个弟弟啊……”本来还以为是苦情大戏,但他爹再婚了,他妈也再婚了,还又生了儿子……一点儿悲情点都木有。虽然小三儿上位什么的挺恶心人的,但卫锦煊这轻描淡写的,完没有代入感,她想表现的悲伤点儿都不行。
只能跳过这一环节,好奇的问,“那个方漪真现在还活着吗?”
卫锦煊冷笑,“健康的很。”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张思宁觉得卫锦煊说到他哥的时候语气都没这么冲。
“她是后妈,以前是不是虐待你了?”张思宁脑洞大开,开始往那些后妈后爹的奇葩事上联想。
他被她的话逗乐了,原本冷峻的脸缓和下来,他揉了揉眉心,不屑道,“我一直和祖父母住在一起,她算什么东西。”
张思宁:……
卫锦煊从沙发上站起身,“好了,故事讲完了,好孩子该睡觉了。”
讲完什么啊,交代的都不清不楚的,细节完全都是一概而过,不过张思宁也只在心里吐槽,却没再追着他问东问西,毕竟虽然面上看不出,叙述时的语气也很淡然,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可其中的艰辛和酸涩却只有他本人才能体会的到了。而且他亲爹现在估计凶多吉少,到底是父子,就算怨恨,也会难过吧。
算了,慢慢来吧,以后再接着问。
隔天一大早,张思宁起来时,卫锦煊已经出门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思宁小姐,卫先生七点钟不到就出门了,他说今天会非常忙,要开一整天的会议。”
曹婶说完,就去厨房把早餐端了出来。张思宁皱皱眉,这是不希望她打电话去骚扰的意思?
戚,她也很忙好吧,开会了不起啊。
卫锦煊的事儿她是完全插不上手的,豪门恩怨什么的,离她生活太远了,她就只有个土大款的爹,以前接触到的有钱人也就是厂长什么的比较多。
既然帮不上忙,那就做到不添乱好了,剩下的他怎么折腾都成,昨晚说的,他要破产她养他,绝对不是开玩笑,张思宁真有这个打算。
之后的几天,卫锦煊一直早出晚归,白天几乎见不到他,只晚上时偶尔能见一面说上几句话,不过每次看他脸上倦意这么浓,她也不好不让他休息。有时还要充当按摩师,给大爷按按肩揉揉腿,顺带被占点小便宜什么的,比如当抱枕陪睡,或者贡献出大腿当枕头……
如此过了一周。
这天刚下午四点钟,卫锦煊就早早回了家,当时张思宁还在店里忙活,装修已近尾声,更加不能懈怠。
接到卫锦煊的电话时还挺惊讶的,他最近有多忙她是知道的。听他电话里说已经到家,让她现在回去一趟,就更惊讶了,“你不忙了?”
“国内的事现在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他声音低沉,最近高强度工作,会议一个连着一个,说的话太多,嗓子都有些哑了,“我刚才接到卫锦邵的电话,他说父亲病危,让我尽快回法国,你回来帮我收拾行李。”
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宠他了,这使唤人时理所当然的口气……好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