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外面下雨,张思宁和卫锦煊都没有外出,两人窝在楼上,一个在书房忙公事,一个靠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绣十字绣。偶尔四目相对,各自一笑,也是种情趣。
书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子大门口,院墙不高,两米那样,大门是漂亮的白色雕花铁门,铁门上还开着个方形的小窗口,门锁全自动,没有钥匙,进出都用遥控器,门头有监控,有对讲,有警报装置,一般陌生人都进不来。送快递什么的直接从小窗口递进来,很安全方便。
书房里除了卫锦煊打字的声音,就没别的响动了,窗户敞着,门也没关,所以外面门铃响的时候,楼上也听得见。
张思宁抱着绣图也不穿鞋,光着脚就跑到窗户那儿往外看,看了一眼,眉头就蹙了起来,身子往一旁侧了侧,不让大门外的人看到自己。
左边的肩沉了沉,卫锦煊磁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认识?”呼出的热气浸入耳廓里,痒痒的,麻麻的,张思宁扭了下肩,“是钱邵和苏瑞。”她低声答道。
昨晚才听到的名字,今天就能见到真人,真是够巧的。
卫锦煊有点儿近视,办公的时候会带着眼镜,刚才把眼镜摘了,现在看外面看不清楚,只好重新回到书桌那儿把眼镜戴上。
一男一女,穿着考究,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妩媚漂亮,外面下着毛毛细雨,两人没有撑伞,手挽着手亲昵的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
卫锦煊眼眯了眯,不知钱邵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曹婶又怎么回答的,那两人片刻后就走了,等了一会儿,竟看到他们进了几十米外的那栋正在出售的问题别墅。
张思宁眨眨眼,想起昨晚曹婶说隔壁有人住进去了,晕死,钱邵不会就是那个冤大头吧?
“别看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卫锦煊一手拄着手杖,一手牵着她往回走,嘴里还叮嘱,“以后不要光着脚踩地板,现在才四月,天凉,有寒气,对身体不好。”
张思宁乖乖应了声知道了,手挽上他的胳膊,“卫锦煊,你是不是吃醋啦?”
卫锦煊停住脚,脸上没什么表情,侧身看她,“为什么觉得我在吃醋?”
“感觉啊,我觉得你在不高兴,昨晚就不高兴,早上还好,现在又不高兴了。”说着还笑了一声,手环上他的肩,小脸高高仰起,点漆的眸子似弯弯的月牙,“那是无关紧要的人,和我们没关系。”语气软软的,却又透着自信的张扬,像只骄傲的翘尾巴小孔雀,可爱极了。
卫锦煊原本绷着的脸随着她的话、她的笑渐渐缓和下来,低头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他真是喜极了她这双漂亮的大眼睛。
楼上和楼下连接的有对讲装置,卫锦煊在书桌上的铃铛按钮上按了一下,身体微倾,嘴巴凑近铃铛上的喇叭位置,“曹婶,上来一下。”
其实张思宁想自己下去问,曹婶年纪大了,虽然身体很好,腿脚利索,但毕竟她年轻啊。但卫锦煊不让。
曹婶很快就上来了,手里还端着果盘,里面是切好的菠萝和橙子,“卫先生是要问刚才谁来了吧。”边说边将果盘放到了张思宁沙发旁边的小几上,“来了一男一女,说是刚搬过来的,就是隔壁那栋房子。他们说自己家里有线电视突然没了,问咱们这是不是也一样。”
果然……
张思宁这会儿真是无语了,这都什么孽缘啊!本来就不想打交道,躲还来不及,现在却住这么近……搬家,一定要搬家!
等曹婶出去,张思宁突然又乐了,“钱邵真是傻,竟然花钱买这种房子,”想了想,又跳着脚跑到书桌旁,趴在桌面上双手拖着下巴,有些担心的问,“你说,这房子会不会已经没问题了?”毕竟钱邵家里也不是小老百姓,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卫锦煊先看了眼她光溜溜的脚,张思宁缩着脚讪笑,索性双手一撑,坐上了桌子,垂下的小腿还孩子气十足的一晃一晃的打着摆。这样的她,让他无奈,脸上现出了既想纵容又想训斥两句的纠结表情,看得张思宁咯咯笑出了声,声音清脆又柔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卫锦煊,我真喜欢你。”
下午时,卫锦煊接到了下属的报告,他告诉张思宁说,“苏悦和苏瑞是堂姐妹,房子确实是钱邵出钱买的,不过在苏瑞名下。”
堂姐妹?
张思宁有些讶然,“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