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年味逐渐淡去,花店生意开始回暖。送走这一波客人,陈萍萍趴在收银台上双手拖着下巴说,“这样的天气最适合野餐放风筝。”外面春暖花开,微风徐徐,没有了冬日的凛冽,正是外出游玩野餐的最佳时机。
张思宁正在给金钱树修枝,听到她的话,就回头笑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想去找个时间也可以啊。”刚好这时许阳送花回来,就将两人招到跟前说,“前段时间正赶上过年,店里生意忙,你们俩又都刚来,什么都不熟,我也没把工作日说清楚。现在你们对店里都熟了,工作日就做下调整,回头我排个班,你们俩轮休,每周休一天。”
一般商铺店员,上班都是半天制,没有日休。但她店里离不开人,半天班的话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忙不开,还不如这样轮休省事。再说她工资开得不低,上下班堪比白领,远远算不上黑心老板。
下午苗木基地送了盆栽过来,数量太多,店里有些摆不开。张思宁只得开了自己的车库,把车移出来停到路边的临时停车位,让人把多余的花木搬到车库摆放。
等苗木基地的大卡车开走,陈萍萍问张思宁,“思宁姐,怎么不把这些苗木直接送到客户那里?咱们去送还要再找车,多麻烦。”
张思宁正忙着查看送来的这批盆栽有没有不妥的,听到她问,就解释说,“你不懂,这批苗木大多是从地里刚刚移植到花盆里,又是长途送过来的,别看这些芭蕉文竹平时很耐活,其实不是,如果不好好照顾几天,直接送到客人那里,就算不死也不会长得多好。”
陈萍萍不以为然,她觉得张思宁有些婆妈,如果做生意都像她这样管前管后的,还怎么赚大钱。张思宁也不多说,她做事有原则,收了人家的钱,当然要给出同等价位的物品,这叫诚信,更何况还有个金佳怡在中间,当然要更用心些。
晚上九点关了店门,张思宁这一天累得够呛,那么多盆苗木全靠她一个人侍弄,许阳和陈萍萍只能在一旁帮点小忙,递个剪子拿个铲子搬个花盆什么的,上手的活计都要她自己来才行。
张思宁一回去就往浴缸里放水,撒上花瓣,滴上几滴精油,往里面一躺,说不出的舒坦。手撩起花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卫锦煊。自那天他打电话问了她相中那套房子后,两人就没了联系,她倒是想打个电话问问,又觉得这样不好,拖了又拖,要不……等会儿还是打个电话吧。
卫锦煊接到张思宁电话,有些惊讶,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吧?张思宁在电话那头问是不是在忙,卫锦煊说没有,“我在医院。”他说道,声音放的很轻。张思宁啊了一声,“你又喝酒中毒啦!”她几乎脱口而出。说完有些尴尬,卫锦煊失笑,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松软下来,他柔声说,“不是我,是我妹妹。”
张思宁也没多想,只心里嘀咕:那你怎么没来买花……但这话她肯定说不出来,显得自己多巴着他似的,太掉份儿。当然,他不来买也无所谓,她也不是非要赚他那点钱,就是心里就是有些些不爽而已。
卫锦煊却已经在电话那头善解人意的给出解释,“珍珍阑尾炎要动手术,我接到电话就直接赶过来了。”
张思宁为自己的小心思汗颜,她小心翼翼的问,“那手术做完了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卫锦煊说已经结束了,“手术很成功,之后就看恢复了。”
“那……我能去医院看看她吗?”
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医院看看,只是她妹妹情况好像有些特殊,所以她问得也是有些踟蹰。
卫锦煊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说,“时间太晚了,改天吧。”
张思宁当然不能人家说时间太晚她就顺杆子说‘对对对,时间太晚。’这样显得很没诚意,所以她对着电话说,“不晚不晚,现在才九点多呢,我开车很快的。”
听出她的急切,卫锦煊又笑了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同意了她来探视,“健康路,人民医院,到了给我打电话。”
张思宁挂了电话,有些小激动,她对卫家姑娘好奇许久了,赶忙换了衣服,头发也不吹了,下楼包了束鸢尾,锁好门,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