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晚上留下来和孙女,孙女婿一起吃了顿饭,听到孙女说想接他去禹凌住段时间,他还是很心动的。他和杭燕这个儿媳妇过不到一块儿,孙子张毅也不喜欢他这个老骨头管东管西,儿子夹在中间有事总是和稀泥,老二和他媳妇也是看着老大家的脸色行事,小女儿家里有公公婆婆,他去也不合适。
老伴儿一走,他这个糟老头就没人搭理了。
老爷子也没端着,他说,“成啊,我把这里安排安排,过几天就去禹凌,正好也看看我孙女开的餐厅。”
张思宁听到肯定的答复,顿时喜笑颜开。
张姑凉和卫先生原本的计划是在闽州待两到三天,她想去外公外婆的坟头上拜拜,烧点儿纸钱。但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禹凌疗养院那儿第二天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说卫珍珍闹着要出院,吵的很凶,甚至有自残行为。
张思宁听到后那个无语啊,没办法,只能匆匆给爷爷打电话告别,急忙忙乘飞机和卫先生一起赶回禹凌。
下了飞机,老郑和秦周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了,两辆车,加上小郑四人,八个人坐正好。小郑接替了秦周的位置开车,秦周则坐副驾上向老板汇报情况,“我去疗养院看过卫小姐,她情况确实不太好,一直吵着要出院,说是,嗯,要回美国救岑江。”
救岑江?
张思宁好奇了,看向卫锦煊,“不是还没告诉她岑江的事?”
卫先生沉着脸,淡淡道,“不是我们,那只能是岑家人,呵。”最后一声冷笑,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岑家人真的很奇葩,不是迂回的通过别人接近卫锦煊套交情就是给人下药行小人之事,早这么直白的告诉卫珍珍不就得了,非整的歪门邪道都用过了,把人给得罪了,才想到这么直来直去,有意思吗?
这些人的思维模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虽然车子驶得不慢,也没有堵车或怎样,但机场离疗养院不算近,到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卫锦煊不让张思宁跟着,怕妹妹疯癫的样子吓到她,他说,“我带着秦周进去就行了,你在车里等着,好不好?”
虽然是疑问句,但张思宁却听出了不容质疑。对此,她当然不做强求,上次到那栋小楼里看到的景象,偶尔回想起来,她胳膊上还是会起一层鸡皮疙瘩,怪惊悚的。
卫先生带着秦周进了小楼,张思宁无所事事,就摸出手机玩游戏,前面的小郑突然开口喊了声太太,张思宁嗯?了一声,抬起了头,小郑转过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您和卫先生的婚礼,这个……伴郎……嗯……您看我合适不?”
张思宁反应慢了半拍,然后点头说,“额,合适啊,我回头和卫先生说一声,就你了。”
小郑脸上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谢谢太太,您放心,我那天肯定不给您和卫先生丢人!”
张思宁看他高兴,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就这么想做伴郎?做伴郎很辛苦的。”婚宴上,卫先生是大拿,没人敢灌他,那可不就轮到伴郎倒霉了?
小郑又是讪讪一笑,“我们老家的风俗,要是给人当了伴郎,来年伴郎就能成新郎。我这不是也老大不小了,想讨个好彩头,能早点找个女朋友成家。”
卫锦煊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才出来,他走在前面,秦周跟在后面。卫先生脸若冰霜,坐进车里还黑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多少万似的。张思宁把手机塞回背包里,她问,“怎么了?”
卫先生先让小郑开车回去,然后才伸手把老婆搂进怀里,叹气,“珍珍实在太不懂事了,无论我怎么说,她都要立刻去美国救岑江。根本就不和人讲理,胡搅蛮缠,装疯卖傻。”
张思宁眨眨眼,“这是真爱的力量?”
屁的真爱!卫先生在心里爆粗口,抬手敲了下她的头,却也没有再绷着脸,他开口说,“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岑家一次两次我可以忍,三次就过分了,真当我是软柿子了。”
张姑凉拍拍他的背,“别生气了,人家也是救人心切,虽然方法挺让人讨厌的,但你想想,至亲受病痛折磨,弄不好就要一命呜呼,唯一的希望又近在眼前,他们要是不干点什么才奇怪吧。”又说,“当然啦,他们的方法是不可取的,就算咱们要救人,也不能白救,总得让岑家大出一回血才成,毕竟是唯一的男丁呢!”虽然救人的是卫珍珍,可白救肯定不行,那也太便宜岑家了,卫先生为了她被岑家都欺负了一次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救人。”卫锦煊好笑的反问,左手扯住她的右手,十指交叉。
“一条人命呢,不救的话那不是结成死仇了,虽然卫先生能力很强悍啦,但这种仇人……还是不要的好,您没听人说过嘛,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还有句话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宁愿多要好处,也不能随便结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