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他当小孩哄了,卫锦煊哭笑不得,却也挺享受这种被人宠的感觉的,嗤笑一声,勉强同意了。
见他乖了,张思宁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又拿出一管白色药膏出来,“把左腿伸出来。”
“我腿没事。”他不动,她直接掀被子,“一到阴天腿就酸胀,我记性没那么差,”说着直接跳上床卷裤腿,卫锦煊虽否认了,却也任由她动作,心里感动她的在意,却也有些不自在,说谎被当场抓包,总是让人尴尬的。
他其实也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可以安然的接受她帮自己穿戴假肢,却无法坦然的承认断腿的不适,就是这么矛盾没有道理,别扭的不行。
张思宁一边帮他抹药膏一边说,“这个药也是那个老中医配的,先试试,如果效果不错,回头我就去多买点儿。”
他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柔柔的,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睛却随着她白皙的手指移动,蓝色的眸子里幽光闪闪。他左腿的伤口可怖狰狞,有时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她却这么坦然的去触碰,动作轻柔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卫锦煊想,他到底是幸运的,在现在这个年纪遇上了现在的她。
抹好药,暂时不能戴假肢,张思宁把从家里打包的饭菜搬到了休息室,休息室里有张圆桌,正好可以搬到床边。
她照顾他,可谓无微不至,随性又坦然,让他的心酸涩又鼓胀,在欣悦的幸福美好中不断的沉沦。
吃过饭,张思宁主动去外面办公桌上把那些等待批改的文件抱过来一份份念给他听,听到有疑问的地方,他说哪儿,她就拿笔在哪儿做个记号,然后放在一边,至于没问题的,他就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
到下午四点多,老孟那边来了消息,卫锦煊听到后脸沉了沉,“先把照片发给我。”
等他挂了电话,张思宁问,“有进展?”
他点头,“老孟调了疗养院近一个月的监控,上个月底,吴梅在疗养院西区见了一个女人。两个人形状鬼祟,老孟说,那个女人很可疑,我让他把监控截图照片给我发过来。”
吴梅,应该就是吴婶的名字。
虽然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张思宁想,老孟这样的老刑警,肯定不会无中生有,他说可疑,就一定有让人生疑的地方。
照片很快发了过来,只是监控截图,画面并不清晰,从轮廓发型还有穿着上看,是个年轻女孩,苗条高挑,比吴婶高半个头,张思宁看了两眼问,“你认识不?”反正她不认识。
卫锦煊却看得蹙起了眉,眼角两边的膏药也跟着动了动,有点滑稽。
“我好像在哪过这个女人。”有印象,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张思宁却听的心头一跳,“不会是法国那边要害人吧?”卫家兄妹唯一算的上仇人的,除了卫锦邵和方漪真母子,除了这俩,好像也没别人了,卫锦煊又说看得眼熟,眼熟就代表见过,认不出,则是没打过交道。
而且如果真是人为下药,那肯定要有个缘由,没仇没怨的,谁会闲的蛋疼专门给人下药做坏事?
卫锦煊认不出这个照片上的人,他现在也下不了判断,只能说,“等老孟消息吧。”
警察那边高科技东西多,扫描五官,电脑比对,应该就能找出这个人的身份。
老中医的膏药还是挺管用的,到两人离开博朗回家又吃过晚饭后,卫锦煊的头已经不疼了,左腿也不酸胀难受了,张思宁嘚瑟的不行,翘着下巴说,“看吧,给你贴膏药你还乐意,说这膏药一股马粪味,现在瞧瞧,好了没,人家说良药苦口,那些好闻的药没用不也白搭。”
说得卫锦煊哭笑不得,搂着她亲了一大口,抵着她的额头说,“那为了报答你,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张思宁戚了一声,“你早就是我的了好不。”
两人都开始谈婚论嫁了,财产都给她了,现在再说以身相许早不合适了。张思宁哼哼,卫锦煊咬了下她的鼻子,“那拿孩子抵债?”
她颇不屑的看见他,“卫先生,你想做坏事就直说,犯得着绕这么大的圈?”
卫锦煊呵呵,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他还是用行动告诉了她,她是对嘀。
隔天早上,老孟那边又有了进展,他查到与吴梅见面的女人叫万妙涵,25岁,美籍华人,两个月前从洛杉矶飞北京,之后从北京转机到禹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万妙涵有个表哥叫梁斌,开了家广告公司叫明信。
张思宁惊讶的不行,怎么就掺和上梁斌了呢?!这绝壁是神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