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六点多,张思宁让王邓两个地头蛇带着小郑几人去吃点好吃的,顺便在附近逛逛,好容易来一趟,四处看看总是不亏。她在这里长大,周围熟得很,完全没有外出闲逛的欲望。叫了客房服务,随便点了点儿吃的东西。
小郑本来不想去,他时刻记着卫总的交代呢,哪里敢擅离职守,万一有什么事,那卫总不剥了他的皮,他爹老郑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与其如此,不如本分的尽好职责。
张思宁暗自好笑,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除了家里亲戚,谁还能把她怎么着。不得已,只好再三保证绝不踏出房门一步,就这,小郑还是等酒店工作人员把饭菜送上来之后,才不怎么放心的带着人吃饭去了。
卫锦煊是晚上八点多,法国时间下午一两点左右打过来的电话,当时张思宁正在浴缸里泡澡,手机就近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电话接通,张思宁先问他身体状况,昨天打电话时知道他有点感冒,声音哑得特别厉害,如果不是不方便,今天她早就打电话过去了,也不会直等到现在他打过来才询问。
卫锦煊在那头笑笑,回答说,“已经好多了,吃了些抗生素,不用担心。”
“我也不想担心啊,但是控制不住有什么办法。”她还挺委屈挺无奈的。
来自喜爱之人的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卫锦煊这会儿纵使有再多的不愉快,在此时此刻却也只能遵从本心将之暂时抛在脑后。
他用他那依然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的说道,“那就不要控制。”低沉又有磁性,好似能够直击人的心脏。张思宁脸上的笑灿烂夺目,嘴里却仿似嫌弃般戚了一声,“Herman,我发现你还挺闷骚的,而且特别爱口是心非。”
他被她调侃也不生气,只无奈的叹气,“思宁,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张思宁哈哈笑出了声,“我也发现你说话越来越幼稚了!”
闻言卫锦煊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分隔两地,但两人间的关系明显更近了一步,以前觉得小丫头和他的感情已经很不错,相处的也融洽,但现在,这样随意的玩笑、随意的没有遮拦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似乎更贴心,更让人欣悦。
笑了一阵,他柔声问,“见到爷爷了吗?”
张思宁脸上的笑淡了淡,轻轻嗯了一声,把今天去医院的经过和他说了,说到亲爹被推倒时,她还嘲弄的笑了两声,幸灾乐祸表现的不要太明显。
卫锦煊全程安静的听完,也不发表别的意见,只说,“注意安全,我等会儿给俞经理打个电话,让他再安排几个人跟着你。”
张思宁哭笑不得,“你干嘛呀,我现在身边已经跟六个人了,再来几个,总统都没我拉风。”话虽然夸张,但也确实如此,一般谁没事身边会前呼后拥的那么大排场,又不是真混****的。
卫锦煊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和她分析说,“这次你父亲吃了亏,他不可能善罢甘休,就算在医院不找你麻烦,在别的地方也不会放过你,强龙不压地头蛇,懂不懂?”
越是暴发户,越看重面子,卫锦煊商场混迹多年,与暴发户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所以张父的心态就算没见到本人,他也能琢磨个一二三出来。什么容忍雅量,宽阔胸怀在这些人身上不太容易见到,睚眦必报却极常见。为了面子,就算是父女,也要找回场子,奸淫掳掠当然不会发生,毕竟是亲父女,但让女儿吃点亏,低头认错却肯定少不了。毕竟张父今天在同胞弟、妹,弟媳还有父亲面前,确实丢了大脸。
他不能说今天小丫头做的不对,也不能指责她太冲动,口无遮拦。但如果他在,他不会让她在口头上去挑衅人,那没什么意义,就算要报复,可以等她离开闽州后再实施,这才是一个成熟理智的人办的事,而不是她这样意气用事。现在她还要在闽州呆几天,张父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和女儿的关系本就有裂痕,如果想找事,思宁还真应付不了。
还是太年轻。
张思宁却不怕,哼了一声,“他敢找我麻烦,我直接报警!只要你不怕丢人就行!再说我爷爷还在呢。”
卫锦煊泼她冷水,“报警,找长辈告状……这些都是事后才能干的事,到时你早就吃亏了,笨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