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打电话找来的医生是她父亲的朋友,也是她父亲唯一真诚的朋友。他自玲的母亲得怪病以后,她就一直在照顾她。平时但凡有小病小痛需要去医院的,他都很愿意来帮忙。要是搞不定的事情,她也会想办法把玲的母亲安排到医院里。
医生来到家里以后,他诊察病人的情况后问玲,病人是受收到什么刺激。
玲把上次母亲被太阳直射,还有近期发生的事情告诉医生。
玲的母亲得的是一种特殊的过敏性疾病,目前这种病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医生除建议减少接触过敏源,和不要太为生活琐事担忧外,他也没有什么能为病人做的。
他离开之前,在一楼的客厅,他提到在岛外一个叫K国的县千市有一名病人的病例跟玲的母亲的病很相似,她现在接受一种先进的治疗方法。
那种方法目前还只停留在临床实验阶段,但就目前来看,那种治疗手段在未来还是很值得期待。
玲的母亲病倒这件事给这个已不再平静的家庭,又笼罩上一层看不见的雾霾。玲虽然每天像以往一样的工作,但空闲时也难免为母亲的病发愁。
暑假快要结束时,玲的母亲让玲请大爷爷帮忙收水稻。他来帮忙的这天,玲的母亲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热情的招待了他。
餐桌上,他很善谈,大概跟喝过酒有关。他说的最多的是他的孙女小叶,其他就是他参军打仗的事情,因为听众都是女性,他说的不是很深入。
玲的大爷爷说到小叶时,他的脸上就浮现出无限的悲伤。
小叶的父母在一次海难中不幸去世,他成了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小叶原本是个乖巧的孩子,自父母去世后,她就很少回家,常年在外面租房子住,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出没于各种酒吧,经常喝的伶仃大醉,性格也变得乖戾起来。
小叶还有俩次曾闹过自杀经历,但尽管都被抢救回来,她还是一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小叶现在正极力往偶像歌手的方向发展,目前她是某个偶像团的一员。
玲和女主人听他说起偶像团的名字时,她们俩面面相觑。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偶像团,他是很支持自己的孙女的,他觉得她只要热爱生活,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他走后,玲的母亲开始收拾餐具。玲和小千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也在厨房帮忙做家务。
做家务时,小千说到,“姐姐!我们等会抓鱼去。”
“抓鱼,抓池塘里的嘛。”
“不,抓河里的鱼,像去年一样。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在河里抓过鱼嘛。”
“是抓过,但原本一分为二的河里因为洪水的原因已经合二为一。”
“真遗憾。我还跟小千她们说好的,抓鱼的时候叫上她们的。”
“那还真遗憾。”
小千做完家务她就和母亲回卧室去了,客厅里只有玲和我在看到时。因为电视剧无聊,她仰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她关掉电视准备上楼去睡觉,有人按响门铃,她打了个哈欠走向门口。开门后,见是俩个陌生人,她便问他们的来意。
他们把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举给她看并告诉她,他们来的目的。他们是来征地的,不久的将来,桥对面的老城区将推倒重建,这里也将会变成一个漂亮的人工湖。
玲没有听他们说具体的细节,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后,就把门关上了。晚上的时候,她把白天有人来家里征地的事情告诉母亲,她的母亲表现的担忧。
但也没有太失落,按岛上的法律规定,如果他们要强征用地,那么她们就可以得到高于市场价三倍的赔偿,这将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她们并不觊觎那笔数目不菲的补偿,而且对方也不打算支付那么多,他们来找玲签合同时,合同上的补偿金额简直就跟法律规定的是反着来的。
玲没有签合同,事情就这样让它拖着,他们找上门玲就避而不见,事情一拖再拖,小千开始上学了,玲每天要送小千上下学,又要工作非常的苦恼。
周末的时候,她难得有机会休息,傍晚吃过饭后,她跟母亲说要去港口区散步,她母亲叮嘱她几句,她就往门外走去。
我跟在她的后面,来到港口区时,玲美丽的外貌不论到哪里都是观众瞩目的焦点。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羡慕玲的美貌,但有一群离我们比较近的人,我才知道他们在诋毁她和她母亲的品性。
他们说的内容不知道是哪道听途说来的,但他们似乎很热衷那样的话题。有时,他们说的太过分,我真的恨不得冲上前把他们撕成碎片。
玲好像对那些不利于她的流言蜚语置若罔闻,她在地摊上时不时看看这,看看那,根本不把那些粗俗的人放在眼里。
我们穿过热闹的街区后,往港口左边的方向走去,那里是游乐园的所在。来到游乐园,我们第一时间就看见临时驻扎在游乐园附近的马戏团。
马戏团外面有俩个穿小丑装的女生,他们看起来跟玲一样大,但她们的脸上比玲要多几分世俗的气息。
马戏团外有很多人围着,玲只能把我抱到售票处,以免我和她走散。
她之前跟小千说看马戏团的表演很幼稚,她原来只是在傲娇,她心里还是很喜欢。
买到票后玲拎着我走进马戏团里面,里面很小,来的人很多,但还有位置。找到位置坐下,玲把我放在膝盖上。
我把头尽力向前窥探,想观察四周的环境,这里除嘈杂就只剩一股廉价的味道。
我们来到观众席坐下时,刚好是精彩的推售环节。推售的是装有饰品的福袋,由四名年轻美貌的少女来推售。
我们走下便看她们在观众席里挤来挤去,其中有个女生向我们这边走来。她眼皮上那个呈黑色小圆点的痣,我印象很深刻,她就是小叶。
玲看见了她很困惑,她的大爷爷说小叶去当偶像,她一直以为是那种在台上上蹿下跳的体面人,根本没有想到她是在马戏团以这种方式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