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跟母亲侧过头去看那份文件,文件的内容只有几个字,就算没有脑子的人,也很容易就明白那份文件里的内容。
“想必不用我说什么,你们也应该知道写的是什么吧!”俩个穿制服中,戴帽子手拿公文包的男人说道。
玲跟母亲用异样的目光端详着她们,以为她们是在开玩笑,但看见他们严肃且认真的脸时。她们俩面面相觑。
“没错。”没那公文包的人,拍合拍合手掌说道,“这就是几个月来的调查结果,可谓是经历了千险万阻。”
这么多天来玲跟母亲一直都期盼着能早点找出凶手替小千报仇,她们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把他们看作是希望的存在,现如今他们近乎开玩笑似的应付她们,她们很生气也很绝望。
玲的母亲激动的说道,“我们不知道。”
他们可能是出于职业的特性,见到很多伤心感人或者情绪激动的画面,对于玲跟她母亲此刻近乎失控的情绪,他们毫无触动。
“你们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们解释。死者的死亡确实是个意外,现场除死者的脚印,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脚印,也没有任何线索。
附近的居民也没看见有可疑的人经过案发现场,死者的身上也找不到明显的伤痕,如果这都不算意外,那只能是灵异事件了。”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们还没有调查清楚,怎么就能确定我的女儿是意外呢!你们这样敷衍对得她嘛?”
“我们知道你很悲伤,但请你理智一点,我们目前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
“这太草率了吧?”玲说道,“你们不是在现场发现一颗琉璃石嘛?我妹妹没有那样的琉璃石,那颗琉璃石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有琉璃石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那公文包的男人看向他的同伴。
“是有什么一回事,因为只是一颗普通的琉璃石也就没发现在心上,加之这几天工作忙,来的时候给忘了。”
“对……对。忘了看卷宗,不好意思。琉璃石的事情,我们调查过了,那应该不是凶手留下的。”
“不是凶手留下的,那谁会把琉璃石带到案发现场?”玲问到,“你们说话怎么就那么轻轻,完全把自己置之度外。”
“死者啊!那颗琉璃石肯定是死者自己带的啊!我们调查过了,学校的周边小店,还有花坛里到处都是这种琉璃石,死者捡一颗或买一颗的概率非常非常的大。”
“这是你们的猜测吧?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那颗琉璃石就是我妹妹的。”见他们那么胡诌,玲很惊讶,同时又很无奈,“你们是没有能力调查出凶手,才试图给凶手和自己‘开脱’吧。”
“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我们既然选择这份职业,当然对什么事情都要负责到底。”拿公文包的人不悦的说到,“你这样说,太不尊重我们的职业。”
“是你们自己不尊重自己吧!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你们还是好好的再做调查吧。对于现在的结果我们不会满意的,要是你们不好好调查,我们永远不会签字。”
他被玲质疑就已经很不愉快,现在又被指挥,他更加的不高兴,严肃的脸上出现了怒意,“我已经说过,这只是一个意外,现场真的没有其他任何的踪迹。”
“那颗琉璃石呢?”
“为什么你老是提那颗琉璃石呢?那是死者的,我们调查过了,我们从死者的同学那里核实了那颗琉璃石的来历,它就是死者的。”
他左一个死者,右一个死者,玲的母亲听着伤心难受,竟不知不觉哭了起来。
“是那个同学说是我妹妹的?”
“好像是叫小伟吧,那个人好像有点问题。”她说着看向玲的母亲,见她哭的更加伤心,他的态度稍微缓解了下来,“你们别太难过,我们只是为了工作,不得不把事实陈述给你们听,虽然很残酷,但事实就是事实。”
事实怎么会是这样呢!小千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制冰厂,还跑到制冰槽里,这根本说不通。她平日里很少走出校门,更别说会跑到荒僻的制冰厂里。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在晚上的时候去那个制冰厂,不小心掉进冰槽里,机器没有打开的话,人怎么会被冻住呢。
他们那么不严谨的调查的结果,肯定是别有用心,“你们太牵强了,这样敷衍我们,你们图什么啊?你们要是不行的话,我们就找其他人帮忙。”
“其他人?还能找谁?我们真的已经很尽力了。这件事情已经调查的很透彻了,没有什么疑点。”
“就算你们说的对,我得妹妹独自去了制冰厂,制冰厂的冰槽高出地面四五十厘米,我的妹妹怎么掉进去的?还有当天出现在桥上的狼狗,难道不是凶手事先拴在那里的嘛?你们调查了嘛?
还有,是谁打开了制冰厂的电源,让制冰的机器运作的?又是谁把冰块运到仓库里的?你们说我妹妹是溺水的,她在冰块里的时候,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安详?”
“狼狗估计是自己跑到桥上的,至于绳子怎么拴在上面,我想大概是有过路人觉得不拴起来会咬人吧!法律不是规定在外面的狗一定要栓起来嘛。
你说制冰槽高出地面四五十厘米,你妹妹得有一米左右吧,她走到冰槽附近的时候,要是不小心绊倒自己的脚后跟栽进去,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至于电源的问题,我们回去的时候,会再调查的,但总会有个出乎意料且合理的解释。况且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凭仅有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就把整个案子给调查的水落石出也是不容易。”
“难道要我对你们感恩戴德嘛?你们恐怕连事情的始末都不清楚吧?我要扫地了,你们快离开吧,免得我扫到你们。”玲说着走向放扫把的墙角。
她开始扫地的时候,他们俩个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客厅。
玲没有真的要扫地,她把扫把放回原位,来到母亲的身边说道,“她们完全是信口胡诌,小千怎么可能是自己发生意外呢,母亲你不要难过,这件事不会那么快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