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的话让玲很惊骇,她质问到,“你难道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玲质问她时,她的眼睛看向四周,她在伺机挣脱对方的束缚。
“同情心?像我嫂子那样的?那是受欺负的表现,是软弱,是无能,我就不一样,我特立独行,我依本心,我爱打抱不平。”
阿金说这句话时,他因感受说这句话给他带来的快感,他松懈了一下。玲抓住机会,她用力挣脱束缚,向家的方向跑去。
她拎着东西跑的并不快,阿金一个箭步就追上她,然而用力抓住她的手往回拽,在她被拽回的瞬间,她的肚子上挨了一拳,她当即瘫软在地。
阿金再次把她拎起来按在墙上,他看着玲痛苦扭曲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只是个疯子,你放开我,再不放开,不然我就喊救命了。”玲有气无力的说到,刚才那一拳打在肚子上,她的胃酸吐出来不少。
“你喊吶,你敢喊我就掐死你,我可以把你像掐只鸡一样的掐死。”
阿金说着他的手已放在玲的脖子上,然后轻轻的用力。玲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要掐死自己,在没有被掐到发不出声音之前,她发出了呼救声。
她没有喊几声,脖子上那只像螃蟹的螯似的手,已把她钳得不能发出呼喊声。她用脚踢打对方,但很快就被对方用脚抵住,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的处境十分的危机,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我想起在某个下雨的夜晚,我被一直流浪狗追杀时,玲不顾一切的把我就下来的场景,我不仅感到十分的惭愧。
她那么瘦弱,却原因为我这只素不相识的猫,手无寸铁的跟一只饿疯了的流浪狗对峙,完全是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她现在遭逢危机,生命危在旦夕,我却什么也不敢帮她做,只是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我的懦弱让我十分的惭愧。
但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扑向阿金,跟他扭打在一起。那个人是沐杨,他很勇敢,他救了玲一命,但瘦小的他在膀大腰圆的阿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阿金打他就跟打儿子一样。
他挨的打也不是白挨,在阿金揍他的那段时间里,附近的工人赶了过来,他们吓跑了正在作奸犯科的阿金。
沐杨奄奄一息的被抬上救护车,玲坐在地上很久才缓过神,她在附近的工人的陪同下回到家里,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她只说沐杨被打的事情,她自己的事她没有说,但脖子上的手印出卖了她,她不得不向母亲坦诚发生的一切。
因为没有沐杨家的电话号码,玲吃完饭,她就带着钱,赶去医院照看沐杨。她这次出门,她的母亲很担忧,并不让她去。
她想起之前李光浩母亲说的:之后呢?之后你们干嘛去了?的话,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自估计自己的安危,却不顾他人为自己受的伤。
她为让母亲放心,她告诉母亲已经报警,警察现在到处找伤害沐扬的凶手。
……
我们在医院里找了很久才找到沐杨的病房,我们看见他时,他已裹得像个木乃伊。我们从护士那里知道,沐杨被阿金打碎了下颚骨和俩颗牙,他的肋骨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他受多大的伤暂且不论,能从那样一顿暴打中存活下来也堪称奇迹。
玲垫付医疗费后,她在病房里陪了一会沐杨。这时,太阳已落山,小镇灯红酒绿,玲起身打算离开,沐杨摇了摇头示意她留下。沐杨因伤势重不能说话,玲留下来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
因为小千的事,加之沐杨住院的事情,便利店根本没有时间去打理。一段时间过后,便利关门停业的事,玲和母亲不谋而合。
沐杨住院的前期,玲时常去看他,后来便很少去。关掉便利店后,她的空闲时间变得多了起来,她每天接送小千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陪在母亲身边。
玲在家的时间多了,关心家人的机会也就多了,她发现自己的妹妹最近总是丢三落四,她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自己也不清楚。
尤其是她送给小千的那个熊猫挂饰,明明挂的好好的,竟然弄丢了,这不仅让她怀疑是不是有人偷小千的东西,她之后接送小千时都会特别的留意。
有个周六晚上,我跟玲去接小千。那天大概是她值日吧,很多学生都已从校门口出来,被各种的母亲接走,她还没有从学校出来。
玲耐心的等在校门口,我则打算进去看看,当时我进到学校里,在走向小千的班级教室路上,我看见她正往校门口走来。
有三个小男孩跟在她的后面,他们鬼鬼祟祟的摘掉她头上发饰。他们并没有因此就结束他们的恶作剧,有个胆大包天的小孩从后面抱住小千,其余的人见此发出一阵大笑。
小千推开那个小男孩,然后快速的向校门口走来。小千见到姐姐时,她并没有把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告诉她的姐姐,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千丢三落四的毛病并不是她的原因,而是班上的同学在欺负她。这件事目前只有我跟小千自己知道,但不久后玲就知道了。
有天,小千放学回到家里打开书包要写作业时,她看见自己的书包里满是垃圾碎屑。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了,玲当时就站在她的后面,那些放在书包里的垃圾她看的清清楚楚。
小千在玲和母亲的追问下,她说出了实情。原来,自李光浩去世后,班里的同学开始疏远她,没有人愿意和她玩,就连以前最好的朋友小玉小绪也不跟她玩了。
她们认为她是杀人犯的女儿,跟杀人犯流一样的血,是肮脏和污秽的。而且班里其他的男生警告她们,如果她们继续跟小千玩,也一样会被孤立,会被欺负。
玲知道这件事后,她去学校找小千的班主任,让她管管班里这种挤兑小千的行为,但小千的班主直言不讳的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玲的母亲让她去找校长,说校长跟玲的父亲是朋友。玲早已找过校长,她提父亲的名字时,换来的只是一阵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