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书生呐,双膝跪地,朝着那人一拜,言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父母!如今您便是我的再生父母!”
“嘿,这位朋友,打听一下,这说书的讲的谁啊?”
宵祈一众人找了个客栈安抚好凌霆贺,乌乔结了个阵,三人便安心的出来觅食,恰巧路过这个茶馆,便有了这一幕。
被搭话的男子一回头,斯文儒雅,这是宵祈的第一反应。
男子快速打量了宵祈一下,又瞧了瞧其身后两人,方才微微欠身行礼:“几位莫见怪,在下瞧着各位眼生,不免多看了两眼。十分抱歉。”
“嗨,没事,我们都是江湖人士,不必拘礼。”想必是被合坛的浓厚侠士风气感染,宵祈一副“我是女大侠”的行派。
“噗嗤…您还真是入乡随俗。”乌乔难得的吐槽了一句,弋汎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过一闪而过,没人发现。
宵祈皱了皱鼻子,佯怒道:“是呀,让您乌大侠见笑了。”
“几位初来此地,想必是没听过这书,这啊说的是书生陆之乙当年进京赶考的事情。”儒雅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嘴角含笑。
“哦……等等,陆,陆之乙?!”
宵祈拍桌惊呼,这一声引的旁边几桌人频频侧目,甚是不满。
弋汎连忙一边面无表情的道歉一边用身子替宵祈挡住那些不满的视线。
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姑娘知道此人?莫非对他也感些兴趣?”
“不是很了解,但是听闻过,若是贵兄不嫌弃,我们愿意讨教一二,洗耳恭听。”弋汎淡淡道。
“哈哈哈,讨教说不上,难得几位与我有缘,我便多说几句。”男子一把握住折扇放在桌上,端起身前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开口继续说道:“这陆之乙本身没有什么作为与奇特,但是为人老实守信,当年他孤身一人进京赶考,一路上又是强盗又是野兽,可谓是老天爷对他百般刁难。好容易快到京中城,却因为体力透支而晕倒在城门外,被京中城外一家人看见,便捡了回去。这陆之乙说不幸却也万幸,捡他的虽是城外少数的有钱人家,但那一家富贵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不但没有丝毫的瞧不起,还替他请了个大夫,这家二小姐呢对他啊也是一见钟情。这户人家表示让陆之乙住下,反正就在城外,待考试之日再进城也不急,陆之乙百般推脱无果,便只好在这户人家休养起来,与二小姐也是培养了一段深厚的感情。就在考试那天,陆之乙离开那户人家时,对那救他的家主跪下,直言其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并许诺此生绝不辜负二小姐。可造化弄人啊,这陆之乙什么都好,就是看不惯那些官场上的拍马屁也极其厌恶贿赂、作弊一说,更是在试卷最后的试题上大放厥词。考试后过了许久,就在那些明显才能不足他的人都中了榜,却迟迟没有他的消息。再蠢的人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陆之乙气愤了。他在各大人流密集的地方怒骂朝廷不公平,被县令直接以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罪名抓了起来,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抓起来后,陆之乙被关进地牢七日,他本来就体弱,这七日的生不如死将陆之乙折磨的不成人样。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好像出现了幻觉,说看见二小姐来了,她说她来救他与水火之中。果不其然第二日,狱卒们发现陆之乙在地牢中凭空消失。尽管上面得知后立刻封锁消息,但奈何这事情太蹊跷,已经有人往外传言,这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于是更多的人相继传来,大肆宣扬。各种说法都有,但最多的还是那些悻悻学子,他们觉得陆之乙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做出了他们不敢做的,他不是失踪了,是仙女来救他了。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将陆之乙俸为自己心目中的新男神。而陆之乙从此消失,再没出现过。”
宵祈听的津津有味,见男人已经说完,连忙问道:“那,那户人家呢?”
男子又抿了口茶,摇了摇头:“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一窝聪明的黄鼠狼罢了。那一家子黄大仙即将修成正果,就差一个际遇而已。”
“吓?!”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难得遇见你们,也难得你们肯听完我的故事。后会有期。”
“等等,兄台怎么称呼!”弋汎突然起身,就差没亲手抓住男子。
“我么,用你们江湖人士的话说便是: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陆之乙便是小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