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赛的投票通道从小组赛直播完就开通了,早早在小组赛退赛的周梦果票数一骑绝尘,本以为已经无人能敌时,鲍年年被淘汰了。
周岁的粉丝哪里肯接受自己连续几届获得狼王称号的偶像就这么被淘汰?于是就在复活赛投票上下了大功夫。
周梦果和周岁双方粉丝开始做数据,比数据。
周岁的粉丝基数大,死忠粉不多,但路人好感度高,只花了三天时间,就追上了周梦果。周梦果的粉丝一看不行,我们姐姐是不能在数据上吃亏的,立刻又打鸡血般冲票,一晚上冲了5万票上去。
周岁的路人粉一看,怎么回事,我们老大哥可不能被前女友欺负,于是刷刷刷又给周岁冲到了复活排名的榜首。
打完晋级赛回到家里休息,让鲍年年给他做好吃的周岁一看到网上这攻势,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周岁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痴笑,“看来我还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啊!”
鲍年年在厨房里辛苦劳作,就是为了给客厅里的大爷做饭。
“吃完饭去健身房!”
打比赛这段时间一来,周岁也对减肥丝毫没有松懈,白天去比赛,晚上雷打不动地去健身房报道,每次不练到大汗淋漓,湿透衣服都不肯走。
不知不觉一个月下来,他已经瘦出了小V脸。倒是鲍年年不是怎么愿意去健身房,因为每次去都得面对Kevin虎视眈眈的眼神,本来想好好练一下身材吧,Kevin时不时在腰上背上摸一把,搞得他心惶恐得不行,万一被正主周岁知道了,她可能会被吊起来浸猪笼。最后鲍年年干脆退掉了私教课,每天就陪周岁去锻炼,周岁举铁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跑跑步,拉伸拉伸身体,做做俯卧撑,这样下来感觉效果也挺好的。
本来变成6块的腹肌又渐渐回到了8块,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要偷偷摸一遍腹肌,然后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睡去,这么好的福利不享受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两人正吃着饭呢,周岁手机提示音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不对劲。复活赛他的排名瞬间掉到了第三名。
复活赛的规则是前两名进入半决赛,半决赛积分排名后两位的淘汰,如果周岁持续第三名,那么他就将无缘进入半决赛。
本来洋洋得意自己宝刀未老,人气一骑绝尘的周岁瞬间就傻了眼,他粉丝也傻了眼。辛辛苦苦没日没夜肝出来的投票,瞬间就被别人灌了几万票反超。
周岁坐不住了,推开碗就要给田久打电话,找了半天通讯录发现是鲍年年的手机,又丧气地推了回去。
“算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看到周岁脸上落寞交杂着愤怒的表情,鲍年年拿起了电话,告诉了思念这件事情。
思念也十分惊讶,田久竟然这么胆大。说公司会出面直接在微博上与小狗TV交涉复活赛票数的事情。
“田久一向爱搞这些骚操作,所以这是我不想参赛的原因。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又不想轻易放弃。”周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投票通道马上就要关闭了,他落后了几万票,在一天之内的时间应该是赶不上去了。
虽然思念说公司会发声,但是投票通道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果一出来也没办法再更改,更改结果不就是打田久的脸吗?
虽然糟心的事一大堆,但本职工作还是不能忘。鲍年年回房间去直播了,没一会儿周岁去敲她房门,想跟她聊聊天,却发现鲍年年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你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
周岁偏过头去看到鲍年年在电脑桌旁边放了一杯还冒着烟的热水,和一盒不知道名字的药。
“你生病了?”周岁第一时间就去摸鲍年年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吓了他一跳。“生病了怎么不说?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就是昨天晚上睡睡觉被子掉了,着凉了。我这里还直播着呢,吃点药就好了。”
“多少人就是你这么耽误病死了的。”周岁说话不好听,把鲍年年留在原地,自己走到电脑面前拿起话筒跟还在看直播的观众说:“各位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生病了,他还要坚持直播,但我担心他身体,所以现在我要带他去医院看病了,今天直播到此结束,改天补上么么哒。”说完,周岁就直接关机,拉着鲍年年走了。
鲍年年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拿,两人就已经站在医院大厅急诊室面面相觑。
“身份证呢?就诊卡呢?来医院怎么不带这些东西呢?”当询问了急诊的医生需要身份证才能看病时,周岁焦躁地问。
“不知道是谁非得跟赶着去投胎一样把我拖出来。”
“算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让陈任过来陪着你,我回去拿身份证和就诊卡。”
本来鲍年年想说其实也没什么,随便去路边的药店买点药就行了,可是考虑到这毕竟是人家的身体,也得对人家的身体负责不是,就任由周岁去了。
周岁走之前给陈任打了电话,陈任就住在医院附近,很快就赶过来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直播了。”这个时间段几乎所有主播都在直播,叫陈任出来势必会影响到他直播。
“没事,我们兄弟俩还说这些?不过你们家年年也是真的虎,一个女生半夜折腾跑过来跑过去帮你取身份证和就诊卡,这样的女朋友不多了。”
鲍年年点头赞同陈任的说法,这样虎的女朋友的确不多了。
两个人有点尴尬地坐在急诊室的休息室里,面面相觑。温度有点低,还刮着冷风,昨天晚上下了雨,今天温度还没升上来。倒春寒的威力还是不可忽视,急诊室里还不少感染了病毒性感冒的病人来就诊,医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没有带身份证,但护士还是拿出了温度计先让鲍年年量一下,看是否在发烧,没有发烧的话还好办一些。
鲍年年一边量着温度,一边跟陈任挨着坐在休息室外面的长椅上,相顾无言,尴尬的气氛慢慢蔓延两个人周围,最后几乎把两人都快包围了。
尽管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两人都不同程度地感受到了尴尬,最后还是鲍年年忍不住了先开口:“你这次比赛表现得不错。”
“谢谢。”
这声“谢谢”之后两人又沉默了许久,鲍年年终于明白之前那么多次为什么能跟陈任轻松自在地相处,原来是因为有周岁在场活跃气氛,每个人都觉得轻松,不会有心理负担;一旦周岁不在,自己就会切换回具有社恐的人格。
“那个,也不知道鲍年年什么时候回来。”尴尬了半天,鲍年年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还好护士正巧来取温度计,鲍年年乖巧地把温度计交给护士,护士看了一眼,又摸了摸鲍年年的额头,说:“有点烧,拿到身份证就过来打一针退烧吧。”
“哈?”鲍年年开始慌了,印象中只有小时候打过退烧针,而打针的位置……是屁股。
“想什么呢,”护士还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就是打屁股上。”
鲍年年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