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灭了。
陈任被推了出来,一群人迎上去,拦住医生和护士,满头大汗的医生摘下口罩:“别着急,让我缓缓。”
“人到底怎么样了啊?”
“人脱离危险期了。”医生喘着气道,“不过还在昏迷当中,需要观察,你们这几天先不要打扰他。”说着,人就给推走了。
“是什么病也没说?”鲍年年冲在后头,没挤上去。
周梦果摇摇头,“没来得及问。”
周岁拉着鲍年年要去医生办公室,周梦果和Demon都跟了上来。敲了敲医生办公室的门,医生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医生,我想问一下,我朋友到底是什么病?”
“心源性心脏病。容易晕厥。”
“他是什么时候得这个病的?”周岁情绪有些激动,他竟然不知道这件事。不一会儿,陈任的父母也赶了过来。
一看到鲍年年,他们就冲上去按住她的肩膀,摇着她的身体,焦急地问:“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鲍年年被摇得有些不知所措,周岁赶紧上来解围:“叔叔阿姨,陈任晕倒了。医生说他是心源性心脏病,您二老知道吗?”
陈任的妈妈敛色,“不知道。我们没听他说过啊。”陈任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她抓住鲍年年的手,“周岁,陈任大学还没毕业就跟你一起了,这几年他身体怎么样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阿姨,我确实不知道。”鲍年年说。
一旁的周岁没有发声。
“不过阿姨你放心,陈任已经抢救过来了,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还在昏迷当中,醒不过来。我们去问过医生了。”
陈任的妈妈很是着急,情绪也不好,还想说点什么,被明事理的陈任爸爸给拦了下来,“好了,少说两句,孩子现在不是没事吗?周岁也尽心尽力了,别个人太大压力了。”
“对不起叔叔阿姨,是我们没有照顾好陈任。”周岁迎上去说。
陈任妈妈看了周岁一眼,“你就是周岁的女朋友?”
周岁点点头。
陈任妈妈又指了指周梦果,“我怎么记得以前是你?”
在场几乎每个人都开始尴尬起来,最后还是周梦果出来解围,干笑了两声道:“阿姨,是这样的。我跟周岁分手了,和平分手。现在他的女朋友是鲍年年,就是旁边这位小美女,她人很好的。我们大家都是朋友,这次陈任突然晕倒,她也很着急,出了很大的力。”
周梦果这么一说,陈任的妈妈看上去放心了很多。
时间已经很晚了,Demon说先带周梦果回去休息,陈任父母年纪也大了,Demon顺道就把两位老人送回家,周岁坚持要留在医院里照看陈任,虽然医生说过很多次不用人守着。既然周岁要守着,鲍年年也只好跟着守着。
“辛苦你了,你要是觉得累,就先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先在医院守着,待会儿我去附近找个酒店收拾一下洗个热水澡,你明天给我带几套换洗的衣服过来就行。”
看样子是要在这里长住了。
“可是你以鲍年年的身份天天在这里守着陈任的话,免不了被说闲话。”毕竟他们刚刚一群人来医院时,就已经有人在围观了。
周梦果、周岁、鲍年年,哪个不是近期直播界的大热人物。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你给我拿几套男士衣服来。”
“……”鲍年年能感觉到周岁在陈任这件事情上有多么固执了,也顾不得思考其他许多,眼前他最重要的就是陈任,也只有陈任了。
虽然医生叮嘱过不要打扰陈任了,但周岁还是听不进去,死守在陈任病房门口,鲍年年拿他没办法,只好先回家一趟。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回去后就休息,只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草草吃了点东西,分别给自己和周岁都找好了换洗的衣物,又匆匆赶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周梦果和Demon也都在。
周岁的旁边摆着一盒没动的盒饭。
“周岁!”见到鲍年年,周梦果喊了她一声,等鲍年年走近了,周梦果用略带埋怨的语气道:“你看看你家这个鲍年年,我跟Demon好心好意打包了好吃的过来,结果她连看都不肯看一眼。”
鲍年年连忙上前打圆场,“他只是太担心陈任了,可能没胃口。没事,我有胃口,我吃。”
“买了两份,你确定?”周梦果瞪大眼睛问。
鲍年年连连点头,“小问题,今天着实肚子饿了。”
实际上鲍年年吃不了两份饭,但还是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完了——为了不让周梦果他们对周岁太起疑心。
目前周岁状态不太好,她只能多分担一点。
“你们打算24小时守着?”周梦果问。
“我们的意思是可以四班倒,我们这里有4个人,一人6小时。”周梦果说。
周岁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就可以。陈任应该很快就醒了,我替他谢谢你们。”周岁的意思是在赶人了,鲍年年看出他已经很不耐烦,所以出面先劝周梦果和Demon离开:“没事了,医生不都说陈任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在这里守着就行了,有事就给你们打电话。”
周梦果张了张嘴巴,还想再说点什么,被Demon扯了扯袖子,“走吧。我们回去休息好,明天过来换他们也行。”
周梦果被Demon拉走了,路上周梦果忍不住说:“你不觉得这两个人最近都怪怪的吗?”
“要是不怪才奇怪了。”Demon说,“我老早就觉得鲍年年和周岁有问题,鲍年年我不了解,但是周岁,整个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说起来,鲍年年都比周岁更像周岁,要不是周岁还顶着他那张脸,我都怀疑他被人掉包了。”
“对啊,”周可能开始分析道,“明明就是周岁叫我们一起去陈任家,质问他作弊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了见到陈任晕了,反倒是鲍年年就跟发了疯了一样?”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周岁一向都是很护着陈任的,包括这次也是,他甚至愿意为了陈任签那种不平等条约,为什么还要大老远地跑去跟他对质?”
“说不通。”周梦果抱着自己的头,陷入苦闷。
“别想那么多了,周岁应该有自己的理由。”Demon安慰她道。
“那鲍年年呢?你应该看到她对陈任那个反应了吧?也太过了,比陈任父母还要激动。平日里也没见她跟陈任关系多好,结果陈任一晕倒,她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周岁的行为也很让人迷惑,自己女朋友这么着急自己的好朋友,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周梦果分析道。
突然一个红灯,Demon踩下了刹车,打了个呵欠:“先别想了,回去休息,明天过来再讨论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