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周梦果打电话之前,鲍年年深呼吸了一口气。
电话打通后的嘟声让鲍年年心跳都漏了几排,她对于周梦果的感情实在是很复杂,一开始不认识的时候,周梦果只是一个遥远的,美丽的女主播。
后来自己跟周岁交换了身体,一开始就被周梦果的美貌垂涎欲滴,好几次都没忍住出手,后来偶然间得知周梦果跟周岁的关系,就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再往后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周岁在与周梦果打交道,自己私下里很少再跟周梦果接触过,所以这次打电话,还真的有点紧张。
嘟声响了三声之后,周梦果接起了电话,她清脆甜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声音里还带了点疑惑:“喂?周岁?你找我吗?”
似乎很讶异周岁会给她打电话。
鲍年年瞬间就更紧张了,“嗯,那个……”
“怎么了?喔你是说网上的事吗?那个,我相信你,你不可能偷看的,里面一定有问题,对吧?”
还没等鲍年年开口,周梦果就帮她说完了想说的话。
“嗯。”
“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吧?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就算我帮不上忙,还有Demon,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就是说Demon还是可以搭把手的。”
“嗯。我就想问问,”鲍年年不想去扯三人的过往,“那期节目你也去录制了吧,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吗?”
周梦果想了一会儿,说:“网上的视频我看了,说是第二局游戏,其实我记得应该不是,因为我们录制时间有一天,会有很多废局。”
这个说法跟宗介的说法互相印证了。
“所以网上说第二局混血儿的板子,我觉得有可能不是。但确实在那个视频里,看到你露眼睛了。下一个镜头又有几个人在商量战术,看上去应该是狼队的。也就是说,你和狼队的人同时睁眼了,所以大家说你偷看了。”
“这个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为什么要来问我呢?”周梦果问。
“我记不太清楚了。”鲍年年随便扯了个谎,有点话打进来占线,是思念的。
“我先接个思念的电话,你等我一下。”
“好。”周梦果说。
一接起来,思念那边就火急火燎地,“不行,wolflie那边不肯交出母带,拷贝也不行。”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想还自己的嘉宾一个清白吗?”
“这个不好说,他们只说已经将所有的资料都交给了调查组。”
“可是调查组本身不就是他们自己吗?”
这边对话胶着着,鲍年年听到楼下门铃响了。她本想去开门,又听到门开了,周岁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也就没管了。
“那要怎么办?”鲍年年连续问了三次,思念都只能摇头叹息,“boss都出面了,还是不行。我只能再去试试了,试着去沟通一下吧。”
“辛苦你了,思念姐。”
“你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知道吗?”思念叮嘱道。
“嗯。”
挂了思念的电话,又接上了周梦果的电话。
“喂,梦果,麻烦你,再回忆一下当天录制的细节。”
“好,我们当天大概录了有六局,最后挑选了三局出来播放。你被拍到的那一局具体什么板子我真的看不出来,但是我记得那天的六局当中你有两局是狼,播出来的节目中你有一局是狼,所以可以排除那两局,剩下还有四局,两局玩的是混血儿的板子,两局玩的是狼美人的板子。四局当中你具体的角色我记不清楚了,但你的确有一局是混血儿,不过你是混血儿那一局,就是你的粉丝说你选择的主人是狼的那一局,获得胜利的是好人方。”
鲍年年迷惑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能想办法帮我弄到那期节目的母带吗?”鲍年年本来问不出口,但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拜托周梦果。
“我试试看,我不行的话,让Demon去试试,Demon在里面有股份。如果股份也不管用……”
鲍年年跟周梦果分享了思念带回来的结果。
“啊?为什么不让你看,你是当事人啊?就算是在警察局,你也有权查看录像啊。”
“他们说所有的资料都已经交给了调查组。”
“可调查组不就是他们自己人吗?”周梦果问出了跟鲍年年同样的疑问。
这里面的问题太大了。
“没事,你放心我,我先去试试。实在不行,我去他们节目组给你偷过来。”
“那倒是不必……”鲍年年想说,你千万别冒这个险,偷东西是犯法的。可周梦果却显得信心十足,“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鲍年年还想再说点什么,周梦果已经挂断了电话。
鲍年年坐在床上对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眉目,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为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咚咚咚跑下楼,发现客厅里的沙发上,陈任跟周岁正对坐着,在聊天。
她马上就放轻放慢了脚步,坐在楼梯上偷听二人讲话,不过去得比较晚了,好像他们已经聊了好一会儿。
只听得陈任苦笑了一声说,“他还真的什么都告诉你啊。”
周岁点点头,“是啊,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芥蒂和心理负担了。”
“可是……”陈任有点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了。”周岁拍了拍陈任的后背,“坚强点,打起精神来,他跟我都会没事的。”
“真的吗?”陈任抬起头来问他。
周岁坚定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陈任问。
鲍年年在楼上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鬼玩意儿?
“因为你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周岁主动过去,抱了抱陈任。意外地,陈任也没有拒绝。
鲍年年看不懂了。
她逃回了自己房间,听到周岁好像把陈任送走了。送走陈任之后,鲍年年才下楼,正好碰到周岁往回走,两人目光相逢,周岁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啊,到底怎么回事?”
周岁又哑火了。
“刚刚来的人是谁?”
“陈任。”
“是不是跟他有关?”鲍年年问道。
周岁的表情立刻就变得警觉且严肃起来:“你在胡说什么呢?”
鲍年年咚咚咚冲下楼,拦住要进房间当缩头乌龟的周岁,“为什么不肯把事情说清楚?”
“什么事情?”
“你偷看的事情。”
“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周岁冷笑道。
“对,我是想帮助你,但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我怎么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我。”周岁推开鲍年年,回了自己的房间,摔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