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脉的人回来的时候,只看见苏清浅很无奈地使劲抱着苏清兰的腰,不让她往井里跳,而那个一向自诩蕙质兰心的二姑娘则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疯疯癫癫的嚷着要到下面去玩。
寒潇然和苏宁天夫妇自然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寒潇然怕苏清浅被欺负,一到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苏清浅无辜地说:“昨日百花宴我落了二姐姐的面子,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今日特意带了一些礼物来看望二姐姐,谁知二姐姐怒气还没有消,先是让人都下去,然后就质问我为什么昨日要那样做,我一时间解释不清楚,二姐姐就想要动手打我,谁知我一躲开,二姐姐就撞到了那块大石头,我伸手去扶她,就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赶忙叫了人进来,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说着她还十分担忧地看了一眼苏清兰。
苏清兰的母亲看着女儿变成这样,恨得指着苏清浅骂道:“兰儿一向温和大方,怎么会想要动手打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一定是你。”说着就要冲着苏清浅冲过来,寒潇然见状直接挡在苏清浅身前说:“嫂子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我想浅儿小小年纪还没有这般手段,不如把当时在侍奉的人都叫起来问一问。”
苏清浅也说:“若婶娘不相信,大可以叫人来问一问,的确是兰姐姐想要动手打人在先,碍于长幼有序我不好动手,所以只得避让。”
于是把当时待在院落外面的人都喊了进来,由于当时苏清兰那几句话喊的比较响,而苏清浅说话的时候却故意用了一些手段,侍奉的人顿时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二脉夫妇顿时脸色不是很好看。
寒潇然一挺胸说:“我女儿好心过来看望,你女儿却想动手打人,你还想当着我的面动手打我女儿,你们一家人简直是不可理喻。”说着她拉着苏清浅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浅儿,以后咱们不来这个地方,你是个姑娘家,小心人家要害你。”
妻女都走了,苏宁天也摸了摸鼻子说:“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最近事多,清兰侄女这个样子也不好,就先养着吧,一律药材的开销都从家里出。”说着带人离开了。只留下一脸呆愣的二脉夫妇俩个和已经真的傻了的苏清兰。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苏清浅便见到了已经在等候的苏炎,只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听苏炎说:“从前你只有自己一个人,如今我在你身边,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尽管和我说,让我帮你解决。”
苏清浅摇摇头笑着倒进他怀里说:“其实我倒早就已经没那么恨他们了,只是一来需要这样一个人出来当做立威,二来她那天的眼神也的确让我觉得不舒服,三来她心思一向最多,我却已经懒得和她玩那种拿来我往的游戏了,解决了也好。”
苏炎一脸宠溺地拥她在怀里说:“没必要解释,我都明白,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你也永远是我心里最好的那一个。”
苏清浅疲惫地闭上眼睛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好,我为人狠毒,手段毒辣,多年来客栈交易,间接死在我手里的人估计也不少。”
苏炎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背,一边说道:“又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再说世家大族,若没点手段,哪能存活下来,在我眼里,这是我家浅浅能干,只是我也心疼,不愿让你再独自一个人面对。”
苏清浅长长输出一口气,不想再聊这些事情,于是转了口气问道:“这几天都没怎么见你,你去哪儿了?”
苏炎笑着说:“父亲和大伯想要联络神界各大家族,江家虽然从前身处仙界,但在这里也有不少故交好友,所以我去走动走动。”顿了顿他又说:“这里面正好有一家姓诸葛的,听说是神界最有名气的医药世家。”
苏清浅笑着说:“是么,那倒应该请他们家的人过来给二姐姐瞧瞧。”
苏清兰的事情到底是有了结果,在苏清浅的操作下,苏宁天千方百计请动了诸葛家的药王来给苏清兰瞧了瞧,只说是气急攻心再加上脑袋上磕的那一下有些重,至于要怎么治或许有些难办,苏宁天也很大方,表示侄女还年纪轻轻的,只要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找得到的一定去找,诸葛老先生也颇为感动,连苏明天也派人送了不少药材过来,结果如今神界人人都在传苏家一脉的仁德,苏清兰究竟治得怎么样倒是没什么人再关心了。
自从二脉出了事,苏家其余的人果然也都老实了不少,苏宁天夺了他们的权力,一边又以一些好处笼络,顿时苏家上下都和谐了不少,加上苏清浅的手段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所有人,若是想要过得不安宁,尽管闹闹看,二脉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暂时解决了苏家的事情之后,苏清浅就开始一心一意地寻找关于罗鹏留下的线索,结果她日日出门交际,旁敲侧击许多天,却依旧没有找到罗鹏留下来的任何一点其余的蛛丝马迹,只好一心一意地开始研究起隐龙之地来。
转眼就又好几日过去了,苏清浅在一日夜里隐隐约约觉得一直沉眠在她灵台里的太虚兽开始有复苏的痕迹,于是这个时候若是贸然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连她自己心里都打鼓,只好耐着性子在苏家一边帮着苏宁天打理苏家上下的事情一边等着太虚兽的醒来。好在这些事情一向来苏清浅都是做惯了的,一切事宜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紧让苏宁天夫妇十分骄傲,更是让苏家族老长辈们刮目相看,不知不觉大家都认同了苏清浅在苏家的地位。
然而苏清浅自己心里却并不轻松,苏炎也一样,自从知道了太虚兽可能快要苏醒了的消息之后,他除了去诸葛家,就极少出门再去交际了,日日守在苏清浅的身边,两个人就像连体人一样,惹得苏家上下都是好笑。苏炎自己一点也不在乎,两人反而慢慢找到了当初在小茅屋时候的感觉,更加蜜里调油。
这一日,苏清浅正抱着一堆账本在研究,突然就变了脸色,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苏炎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紧跟着追了上去,等他回到住处的时候,看见苏清浅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可怕,脸上全是漱漱落下的冷汗,知道他回来了,苏清浅求救似地看向了他,苏炎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痛,当即神魂一个闪身也进了她的灵台。
苏清浅的灵台里依旧弥漫着茫茫的雾气,苏炎心里着急,却也知道急不得,只好耐心地摸索,照着记忆中的方向向太虚兽走去,等到走到之前太虚兽待着的地方时,他看见了让他皱眉的一幕。
太虚兽已然是苏醒了过来,这时候化成了人形,却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正控制着苏清浅的神魂,一只手扼在她的脖子上,大概是正在问话,他的嘴离她的耳朵极近,外人看起来却是一副十分亲密的样子。
见到苏炎的时候,太虚兽的手更加束紧了两分,神魂原本就是很脆弱的,这个时候苏清浅的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但是她却不敢动一下,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和太虚兽的力量实在是不对等,或者说是相差的太远了,如今她只能拖延着时间,希望太虚兽能接受好言相劝。
苏炎为了苏清浅不受到伤害,停在离他们十几步的地方,这时候太虚兽幽幽地开口了:“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苏炎说:“这是灵台,你在一个人的身体内部,就是你抓着的那个姑娘,我劝你最好先放开她,你现在神魂未稳,若是她出了差错,恐怕我们三个都无法活着出去。”
太虚兽哼了一声,但是手上的动作明显轻了两分,他继续说:“我记得我之前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怎么却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苏炎冷哼一声说:“是你抓着的这位姑娘一直用神魂温养的你,你倒是知恩图报,快把她掐断气了。”
太虚兽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们人类说话不可信。”
苏炎耸了耸肩说道:“你若是怀疑的话,为什么不先查看一下你自己的身体,看看到底是实体还是神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你的族人当时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攻击,我们只是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洞穴,而你破损的神魂感受到了你手上这位姑娘身上所带着的特殊能量,这才主动到了这个地方。”
等苏清兰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涣散,挣扎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她从喉咙里说出苏清浅三个字,苏清浅淡淡地说:“从前小的时候你故意指使人把我推到井里,推到河里,害得我几次差点没了性命,后来又诬陷我偷盗你的珠宝,如今我便把这一切还给你,不过我还是会留着你这条性命,毕竟对我来说,你这样活着,比死了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