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苏炎简直是瞠目结舌啊,难怪白木对苏清浅有这样那样奇怪的举动,而且苏清浅这次来狐族各种行为可以说都是颇为不客气的,但狐族的人只要一知道她叫苏清浅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原来虽然时间过去挺久了,这个阴影却一直都在狐族人的心里了。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这娃娃亲是怎么被取消掉的。”苏炎好奇的追问。
“后来我娘亲听说了这件事情,气的跑过来差点没掀了整个狐族,这才取消的。”苏清浅无奈的说。
“看起来你娘亲还是位巾帼英雄啊。”苏炎感叹道。
“别人都要抢你夫君卖你女儿了,换成谁都要生气的吧,不过我娘亲嘛,是彪悍了那么一点点。”苏清浅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个一点点大概也就是两节手指节那么长吧。苏炎无语,他大概能想象到一点。
“最可恨的是白媛媛有一天晚上趁着父亲睡着的时候放迷魂散,还给父亲下药,要不是被我撞破,恐怕真要有一场不小的风波了。”苏清浅咬牙切齿,仿佛还能看见当年的情景。
苏炎倒抽一口凉气说,“这凡人用这种手段的倒是不少,你们神族也用这种手段啊。”苏清浅鄙视道,“听说白媛媛的生母是风尘女子,恐怕是没少见这种事情的。”
“所以你怀疑这次的事情是白媛媛做的?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怎么会找到我头上的?”苏炎不解。
苏清浅摇摇头说,“还不能确定,我就是午后听见送茶水的侍女说,被关了几百年的公主终于出了禁闭,性格大变,想来就是她了,当年那事情一闹,苏家在神界好久抬不起头来,狐族也被龙族和朱雀一族嘲笑许久,关禁闭这个惩罚都是轻的。据小侍女说,她刚出来的时候脾气十分暴躁,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不闹了,整天独来独往,看起来阴沉沉的样子。恐怕她是调查到了我如今的身份,才会铤而走险选择在人间下手。”
“可是她一个公主,怎么会知道碎心散的?”苏炎说。
“这个可能就得问问白木了,另外白澜也还在水牢里,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的。”苏清浅说道。
然而一转眼七八天过去了,除了每天有人送饭菜过来,并没有任何人来找苏清浅和苏炎,这件事情仿佛没发生过一样。直到第十天的早上,花园旁边一处地方传出“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全族,也惊动了前一天为照顾苏炎几乎没有休息的苏清浅。这效应如石头投入水中,外面陆续传来嘈杂慌乱的声音。
苏清浅先去安抚了苏炎,然后自己推门出去看。她和苏炎住的院落离白木的院落很近,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侍卫。问清楚是丹房出了状况,苏清浅立刻就想到了白木。
“带我过去看看。”苏清浅说。
“这…”那个侍卫犹犹豫豫的,原来那个丹房是白木的私人丹房,一向是狐族的要地,没有白木的允许谁也进不去的,况且苏清浅还是外人。
这侍卫看起来并不知道苏清浅,苏清浅也不愿意和他多说,自己循着方向找过去,刚走了没几步路,就有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快速跑了过来,看见苏清浅脸上顿时一喜,赶紧说道,“苏姑娘,圣君在丹房等您,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好。刚刚那声是怎么回事,你家君上不会把自己的丹房给炸了吧。”苏清浅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问他。
“属下也不知道,那天君上和您和炎公子说完话,回到丹房就把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那个丹房一向不让人进去的,直到早上属下和守在外面的其他侍卫们听到那声爆炸声,但君上却不让我们进去,只是让我们请您过去一趟。”那侍卫一脸的无措,苏清浅暗暗点头,白木培养的这批年轻人本性不错,但是心性和手段嘛,还有待训练。
说话间两人已经赶到了那间丹房的外面,能看出来白木的私人地盘建筑风格都和他个人性格很相似,眼前这座丹房虽然房顶已经被冲击波冲出了一个大洞,依旧能看出来几分精致,和狐族通常喜欢的山洞茅屋的风格迥然不同。
“君上,苏姑娘到了!”这时候那侍卫站在门口大声冲里面喊,即便门早已经飞的不知所踪,他依旧恭恭敬敬的不敢随意进去。
“小浅浅,救命啊。”那侍卫话音刚落,从里面传出白木夸张的声音。苏清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踏步走进去。
整个丹房内一片凌乱,架子桌子倒了一片,只有屋子中间的那个大丹炉丝毫未损,苏清浅一眼就能看出这东西恐怕是个上古遗留下来的仙器。
“哎呦,好疼啊。”这时候,白木的声音从丹炉后面传来,苏清浅走过去一看忍不住乐了。只见白木四趟八仰的瘫倒在大丹炉后面的一把小椅子上,顶了一个鸡窝头和一双熊猫眼,脸上血呼啦扎的看不清楚表情,那件白袍子还是刚见他时的那条,上面灰扑扑的沾了不少粉尘和血渍。
“小浅浅。”白木看见苏清浅,一把扑过去抱住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她身上蹭,苏清浅知道他恐怕那天连衣服都没换就一直忙到现在,心里也有些感动,于是第一次乖巧的任他抱着,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等他哭够了,苏清浅才扣住他的手为他检查伤势,然而苏清浅没想到的是,和之前比起来,白木的功力似乎有所进镜,只是体内目前状态惨了点,内力几乎一扫而空,经脉也有四五处破损,于是取出一颗归元丹塞进了白木嘴里,并且一边为他梳理修补经脉,一边为他散开药力。
白木舒服的哼哼了两声,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躺在苏清浅怀里睡着了。于是苏清浅就抱着一只白狐狸回了住的地方,放在自己床上。
苏炎看见苏清浅抱了一只狐狸回来吓了一跳,听了苏清浅解释之后也有些感动,对这个所谓的“情敌”多了几分敬佩和感激。
白木这一睡就睡了好几天,狐族上下乱成一团,有人看见当天苏清浅抱着一只白狐回了住处,于是都跑到她住的“荷风堂”外面来闹事,苏清浅态度很坚决,白木醒之前谁都不许来打扰,甚至拿出了苏家的令牌威慑众人。
狐族大多数人还是知道苏清浅就是当年那个差点成为他们族中圣后的小姑娘,也不敢造次,白木的几个侍妾带了他的孩子在外面哭哭啼啼,哭的苏清浅头大。她倒还真忘了白木这个年纪了,就算没有圣后为子嗣考虑也该有妾室了,却没想到数量还不少。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七八个女人和她们的孩子,苏清浅一时之间无计可施。这群人是真的打不得骂不得的,只好任由她们哭闹。因为怕吵到白木和苏炎休息,她特意在“荷风堂”外面设了禁制,自己就搬了个椅子在门口坐着,期间白冥带着人来过一次,审问白澜的人也来过,各族长老都陆续来过,被苏清浅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唯有一个人没有出现过,就是白媛媛。
转眼五天就过去了,第五天的清晨,白木依旧没有苏醒过来,苏清浅疲于应付狐族这群人,趴在椅子上打瞌睡,苏炎陪在她身边,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要不你去休息下吧,这里我来挡着。”苏炎心疼的说。
“不用了,等一会儿解决完再说,这批人你应付不来的。”苏清浅无力的摆摆手。果不其然,两人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转角处就出现了一群穿着娇艳的女人。为首的一个据说是一只火狐,生下了白木的长子,算是白木目前这些女人中间最有权威的一个。
“哇,这是什么情况?”苏炎之前都没有见过这群女人,这会儿看见一群娇滴滴的女人走过来吓了一跳,苏清浅见怪不怪,手指往“荷风堂”里面一指,有气无力的说,“都是里面这个大色鬼造的孽啊。”说完站起来冲着这群女人点了点头说,“早上好啊,今天大家来的都挺早啊。”话语间没有一丝不自然,甚至还冲着她们微微笑了一下。
“苏姑娘早,不知道君上今日醒了没有?”为首的女人还算有涵养,只是每天一来就是这样一句话,她没说腻苏清浅听的都有些腻味,真像是她绑架了白木。
“还没呢,估计快了吧。”苏清浅摆摆手说。站在靠后面的几个女人听见这句胡都忍不住扯了扯手绢子,愤愤的看着苏清浅。
“苏姑娘虽说曾经和君上议亲,但到底是还没有嫁进狐族,君上既然还没有醒,在你的荷风堂也多有不便,要不就挪到妾身这里休息吧,妾身和姐妹们定会好生照顾君上的。”终于站在后面的一个女人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