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二喜,你先去给后面的顾客拿东西吧,记得介绍清楚使用方法,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李澜青匆匆瞥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连忙制止了二喜,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拿别的顾客撒气的。”
尽管这境遇让二喜很不爽,可是一看到李澜青那阴沉的表情,顿时那股气便小了很多。
“您看这个行不行,我们的产品也是有目共睹的,您这个价格实在是不行,女人在自己脸上的投资,从来都不是一笔小数目,您可以再想一想的。”
自从送走了那瘟疫一般的人,店里的气氛也变得好多了,李澜青便毫无犹豫的投入了生意里,只见她绘声绘色的同一众女人谈着,她们脸上都是一副羡慕的神情。
“老板娘,王老板送来了东西,让您过去看一下。”
就在李澜青准备收获一波忠实的客户时,言岩带着一个看起来十分老实的小伙计过来,站在一侧十分恭敬的说着。
“二喜,和言岩两个人安排一下,一定要让这群小仙女们都满意,我先失陪一下。”
李澜青满脸堆笑的看着底下那群听的滋滋有味的女人,之后便将这一大摊子送到了二喜手中,行色匆匆的走了。
颇为笨拙的身形,一道淡紫色的薄纱衣裙迅速的从门内闪过,之后便被一到浅色的木门挡住了。
“东西在哪儿?”
李澜青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清了清嗓子,盯着门内站着的小厮轻声问着,还不忘用手指按一按太阳穴,让自己休息片刻。
“夫人,这是王公子让奴才送过来的口信儿,请夫人过目。”
那人未曾抬头,低着头从身上摸出来一封信,之后便恭敬的送到了李澜青的手上。
“下去吧。”
李澜青想也没想便接了过来,之后轻轻凝视了那人一眼,颇为冷漠的遣他离开。
等到人走后,李澜青想也没想便撕开了信封,黑漆漆的眼珠在信上扫视一番,脸上那冰山一般的神色,忽的多了一抹笑意。
店后一辆小马车,无声无息的驾车离开,店里的二喜和苏淮景还热衷于成交手里的每一笔买卖,李澜青便已经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进发了。
苏杭一处沿水的村落,芦苇在接近岸边的地方肆意蔓延,将一切肉眼可及的东西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哎,这村子里没有盐可怎么办,已经很久都没有吃的盐了,这实在是太糙了。”
李澜青的马车刚刚行到村口,便被许多长吁短叹声吸引了注意力,只见她不顾避讳的揭开帘子,匆匆看了一眼那群老叟以及身强力壮的男子。
“就放在这儿吧,我自己走过去。”
李澜青当即便下了马车,让那小厮按着原路返回了,自己则是提着稍微有些长的衣裙朝前迈步。
“咱们这一片的盐,都在那人一人手里,如今这海里的盐也……”
李澜青目光定格在地上的石子上,耳朵却笔直笔直的竖起来,生怕漏过了一个字。
尽管步子迈的很小,可李澜青还是于耳边的一切渐行渐远了,直到信纸上的地址越来越明朗,一切都以一种自然的方式闯入她的眼中。
“你来了,这是十三王爷提供的地址,的确就是这户人家,据说她们家是祖传做胭脂水粉的,苏杭一带的所有胭脂水粉都要过她的手。”
李澜青那道浅紫色身影印入眼帘,王公子便迫不及待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户人家脱口而出,面上一片焦急之色。
“看来他没骗我们,既然这样,我去探探。”
李澜青自然是信得过王公子的,也对眼前的这个村落有些自己的认知,更有许多面对战场的肃然之气。
“恐怕她们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的,千万别操之过急。”
王公子见李澜青面色十分沉重,脸上更是浮现一丝肃穆,生怕她一时情急,让此事无法回旋。
“我自有分寸,你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吧。”
李澜青闻言,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微微殓下眼帘,一副自信的模样动身前往。
“你们是什么人?”
敲了门,一个看上去年近四十的女人打开了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们二人,更是在李澜青的肚子上看了又看。
“我们有事情要和您谈,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
李澜青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好的打量了那妇人几眼,她的指甲盖里,全部都是五颜六色的,手粗糙的就像是老树的树皮,整个人脸上零零散散的斑点,面黄如蜡,干的像是一张纸。
即便这人看上去十分糙,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望上谁一眼,就像是两人扒光了看了个精光一样,李澜青在她眼前,也有些无所遁形。
“进来吧。”
那妇人犹豫了许久,这才见她打开半扇门,主动转身朝里走去,李澜青朝院内投去目光,院中无数的木盆,里面都是五颜六色的水,还有许多看上去精巧的小盒子堆放在一处,院内凌乱不堪,毫无落脚之处。
“说吧,这一次又打什么主意?”
那妇人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造访,面上不卑不亢,更是没有一丝好脸色,目光中夹杂着许多的鄙夷和嘲讽。
“娘子,我是个做胭脂水粉的,如今我想收买您,让您停了给其他人供这些胭脂水粉的原材料,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李澜青打眼一看,便知她是个精明人,拐弯抹角在她的跟前,根本就是浪费体力,索性直白的说完了。
李澜青眼里充满了真诚的光芒,那双眼紧紧的锁住那妇人打量和质疑的目光,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住了一般,让人逐渐喘不过气来。
“呵!收买,你有什么资本来收买我?这苏杭大大小小的胭脂水粉都得过我的手,你有多大的手笔,能让我只听你的?”
那妇人不屑的轻哼,之后便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嘲讽,看向他们二人的目光,晦暗不明,一看便知她此刻没了同他们商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