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的不仅是二喜,就连李澜青,也一下子被吓得没了魂,林浅双脚扑腾着,双手抓住脖子上的白绸,眼睛几乎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了,脸颊绯红,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李澜青愣神了一两秒,连忙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再也顾不得别的什么,朝着那个方向便一棍子闷了下去,兴许是她的运气好,一棍子砸到了那个女使的后背上,那女使当即便晕了过去,失去了力气,狠狠地砸在了林浅的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拴在脖子上的白绸没了力,林浅一瞬便觉得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只见她双手捂着脖子,躺在床榻上一个劲儿的咳嗽,半晌没有其余的动作。
“咣当。”
李澜青头一次下这么重的手,生怕打死了人,人命至上的理论令她止不住的发抖,腿半天也没迈出一步。
二喜一把拉住李澜青,两个人在距离林浅三步远的地方瞪大了眼睛看着,耳边充斥着林浅费力的咳嗽声。
“你……你还好吧……我……”
空气就这样静止了一分钟,林浅的喘气声比之刚才小了许多,李澜青不停的咽着口水,手在衣裙旁一个劲儿的发颤,半晌才从喉咙里找到自己的声音,惧怕怯生的询问着。
“我……咳咳咳……没事……多……”
林浅慢慢的有了力气,这才能将她身上的人推开,等到她将那女使推到地上,自己的力气也被消耗的一干二净,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二喜,快去找找,看有没有水。”
那女使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澜青的心里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丹,半晌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看到林浅难受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便指使二喜找水。
没过多久,林浅泯了几口水,这才看起来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她刚刚眼睛外翻,口大张着的样子实在是把李澜青吓得不轻。
“夫人怎会在此?”
林浅用手附在自己的脖子上,头歪着,嗓子时不时的咽口水,看了眼惊魂未定的二人,这才颇为平静的问着。
“我看你许久没有传来口信,实在是担心的很,就带着二喜过来探望,刚好避开了县令夫人,就到这儿来寻你,谁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澜青颤巍巍的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使,哆哆嗦嗦的立在那儿块儿,愣神了两秒,才把林浅的话回答了。
“你也看到了,县令夫人欺人太甚,她抢走了我的儿子,还派人来杀我,她们根本容不下我……”
林浅经此一难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她不再费力的咒骂县令夫人和县太爷,她整个心都是冰的,恍若置身冰窖一般。
“这……你先待在这儿别动,就保持这个样子,二喜,你快去找县令夫人过来,现在就去,就说我们路过,谁知道看到有人对林小娘下手。”
李澜青与林浅说了两句话,整个心都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连忙推了推站在一旁的二喜,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同她说完,便急匆匆的让她去报信儿了。
“你疯了,这人就是她派来的,她要是来了,还不得趁现在弄死我。”
二喜马不停蹄的跑出去,头也不回的朝着原路跑回去,林浅却被吓得失声大叫,失了智一般朝着李澜青大吼大叫。
“你先听我说,叫她过来,我肯定能保住你的,你相信我,你现在保持这个样子不要动,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来的。”
李澜青脑子动的快,却没机会次次与林浅解释清楚,紧急时刻,只能让她保持现状不动。
尽管林浅对李澜青的行为颇为不赞同,脸上也一副警惕的模样,可一想到李澜青屡次救她,就逼着自己听信她的话。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过多久,县令夫人身后跟着二喜便匆匆的冲进了林浅的屋内,李澜青看到县令夫人的那一刻,立马变了一个人,立刻一脸的害怕,畏惧的一步又一步远离林浅。
“夫人,我刚才去寻我相公,发现这个女使在前面鬼鬼祟祟的,我便一路跟着她,亲眼看着她进了林小娘的院子,之后我就跟了进来,她……她要用这白绸活生生的勒死林小娘啊,我一时情急,就……”
李澜青不知不觉的就挪到了县令夫人的边上,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面色越来越难看,堪比之前的林浅,整个人看上去都在发抖,活生生一个被吓坏了的人。
“你管那闲事做什么,她一个大活人,还能有人把她怎么样不成,我看见她就心里头有气,有人解决了她更好。”
县令夫人看到林浅那副衣衫不整,头发蓬松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林浅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什么时候提起来都令她心里不痛快。
“夫人借一步说话。”
县令夫人与李澜青一直窃窃私语,随着那话语时常变动的表情,林浅也能猜出一二分,她只时刻观察着李澜青的动向,生怕错过了一点儿讯息。
李澜青说罢,便主动往外走去,县令夫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林浅,又厌恶的瞅了瞅那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使,这才掉头去寻李澜青。
李澜青站在廊下,一个劲儿的组织着语言,当时救人的时候想不了那么多,现在这个时候,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得不偿失。
“说吧,有什么话还非要到外面来说,这鬼天气冷的要死,废话少说。”
因着看到林浅那副令她憎恶的面孔,县令夫人连带着对救人的李澜青也颇有情绪,没了往日的尊重和信赖,更是有些轻慢。
“夫人糊涂,今日之事,就是有人想要对林氏下手,想让她死,不管这个人是谁,用心都不纯,夫人刚刚得了小少爷,林浅又与夫人不睦,林浅要是在这个时候死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夫人故意让林氏死,这对夫人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