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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投票人

泡泡现实中的身份,是教师。

双胞胎的名字也不叫南南北北,而是熊北辙和熊南辕。他们现实中与泡泡的关系,就是师生。

双胞胎在年度里成绩优异,但家境不好,泡泡有空闲便会照顾他们,一来二去三人熟络起来。泡泡得知两个孩子喜欢恐怖片,干脆把自己曾进过方格的事当故事讲给他们,双胞胎便知道这个奇异世界的存在。

自然也知道了泡泡的精神问题。

端午那天泡泡去菜市场买菜,双胞胎的家正好住附近,他们看到泡泡就把泡泡邀上家里小坐。哪知没几分钟,天摇地动,地震突然来袭,泡泡把两个孩子护在身下,又一次进了方格。

陈雪岁说:“怪不得你们总那么护着泡泡姐。”起先她还以为双胞胎是泡泡带进队他们对泡泡更有好感,没想到他们一早就认识。

隋学晨嚼着双胞胎的名字,“南辕北辙……哇还是熊大熊二好听。”

“在这里叫南北就行。泡泡姐说尽量不要被人认出来。”熊南南说,“听久了也习惯了。”

隋学晨白他一眼,“可知道你们长相的总会认出来的啊。”

“再说吧。”熊北北觉得隋学晨说得有道理,但他更听泡泡姐的话,“泡泡姐说通过十二格就能安全回去,我们都希望她能好好的。”

熊南南沉默地点头。

“那泡泡姐叫什么名字?”隋学晨好奇地问。

瞬间安静几秒,双胞胎面露犹豫之色,不知该不该在泡泡睡觉时说出来。

陈雪岁忽然说:“我现实学医,刚要实习,名字是真的。”

尤鹤跟着道:“即将警校毕业,也是真名。出去后遇到违法乱纪的事可以找我哈。”

隋学晨懵笔地看着两人,在陈雪岁的眼神催促下她明白过来,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说:“学生,高三,马上高考……哇突然想起来队伍就我一个不跟你们同乡,要是我回去没事儿岂不是还得高考??”说到最后,隋学晨欲哭无泪。

陈雪岁不给面子地笑起来,揉揉少女的头安慰道:“别方,高考而已,大不了大家一起给你补补习?俩学霸呢。”指的是熊北北熊南南。

隋学晨想到堆成山的卷子不由哀嚎:“不!!”

气氛变得欢快起来,之前的压抑一扫而空。双胞胎感激地看向转移话题的陈雪岁。他们刚刚多担心队伍见到泡泡姐这副模样后抛下他们不管,尤其他们连泡泡姐的名字都不肯说。

“好了,老底透完了,希望大家今后别隐瞒事儿了。”陈雪岁顿了顿,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连忙改口,“别瞒着嗯……大事,大事。我们全都出去那天我请大家吃饭?”

尤鹤接道:“我请大家去游乐园玩?”

隋学晨再次哀嚎:“我要高考岂不是来不了!!”

熊北北笑道:“我可以给你免费补习?”

熊南南接话,“包你稳过。”

隋学晨哭唧唧。

队伍再聊了一会儿,大家都感到困了,回到帐篷睡各自的觉。陈雪岁安顿好泡泡,一手搭在泡泡腕上,防止泡泡半夜再醒来发疯。

大概药物的作用够给力,泡泡这次一觉安然睡到天亮。陈雪岁醒时,泡泡正给和尤鹤说话。

“你们可以不管的。薇特奈是重要角色,我死了说不定就能找到boss。”泡泡这么说。

“不是。”“别啊。”陈雪岁和尤鹤同时开口。陈雪岁看看尤鹤,继续道:“泡泡姐都说不一定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就是就是。”尤鹤颇为赞同,“你想想南南北北两个孩子,你还得带出去呢,不然他俩多愧疚不是?”

泡泡蹙眉,“他们……”

熊北北说:“我说出去了。”

熊南南说:“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泡泡看了看陈雪岁三人,微微点头,“他们拜托你们照顾了。”

陈雪岁正要再劝泡泡,泡泡抢先说:“今早的投票快开始了吧。”

像是响应泡泡的话一般,那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每个人耳边,告诉他们投票开始。

陈雪岁下意识看向夏树月的帐篷,夏树月捡起她的本子,抬眸看了看泡泡,动手在本子上勾画。

陈雪岁一瞬间心中赌气想选夏树月,泡泡忽然说:“算杀人。”

双胞胎愣了愣,不甘地说:“我们也选呢?”

泡泡眉头紧皱,眯着双眼看他们,“算。”

隋学晨不喜泡泡这语气,拉着陈雪岁小声逼逼,“我就讨厌泡泡姐这圣母样!”别人要杀她了还不准大家帮她报复回去!

陈雪岁嘴上没反驳,心里不由自主想起昨日泡泡姐的话:如果有人想杀人,或已经杀了人,不论缘由,我都对他下手。

泡泡不是圣母,她是偏执。

拿起本子,陈雪岁看了半晌夏树月的名字,最终叹气一声,勾选了自己。

一分钟后,低沉嗓音宣告投票结束。

陈雪岁捏紧手,死死盯着身边的泡泡。泡泡坐在帐篷之中,低垂着头,原本该放着本子的手空空如也。

夏树月从她帐篷出来,倚在帐篷上等这轮投票的结局。

忽然泡泡抬头看她的前方,陈雪岁心中一紧,正欲冲上去,就听泡泡说:“好。”

随着泡泡的话音落下,几声枪响突兀出现,一朵朵血花绽开于不同的人身上。

夏树月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胸口的血洞,血液浸入她的肺里,令她连喊声都发不出来。同样遭遇的还有四人,他们扑倒在地上,身下形成温热的血泊。

隋学晨皱眉地看向死去的几人,随意一转头,正巧望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她正要出声,那支枪口忽的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尤鹤扫过死去的五人,迟疑地问:“这……平票?”

熊北北摇头,“不是。”除去队伍,以剩下的人数算,怎么也不会五个人相同票数。更不会这么刚好。

泡泡看了一圈死去的人,对陈雪岁说:“走吧。”

陈雪岁问:“你……”

泡泡说:“我很好。”

陈雪岁没得再说。

路上队伍外的其他人对泡泡保持距离,眼神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恐惧,在他们眼里仿佛泡泡就是boss一般。确实,投票结果显然泡泡最高,但死者反而是夏树月五人,如果不是确信泡泡没被调包,陈雪岁也得怀疑怀疑泡泡是不是boss的可能性。

泡泡没在意他们的眼神,在行走的过程中和队伍说她与boss达成交易的事。

泡泡的梦境角色是薇特奈,boss是薇特奈哥哥。但与陈雪岁梦里有出入的是,死去的人不是哥哥,而是薇特奈本人。

薇特奈的死是偶然,她为了保护她哥哥中弹身亡。子弹来自他们的同伴。战争即将结束,同伴们为了多拿些军功,企图把哥哥的功劳分到各自身上。薇特奈来不及提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哥哥的子弹。

泡泡在昨夜梦见这些,加上白天没保护到尹朵,心理防线崩坏的她精神错乱,一度想要自杀。投票结束,泡泡听到boss说目标改为投过尹朵再投她的人,泡泡便答应了。

隋学晨听完表示无语,“这哥哥也是个精神病啊?”自己妹妹和猎物泡泡都分不清。

尤鹤打哈哈过去,“泡泡姐活下来就是好事。”

“死亡条件是投票选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和夜晚与boss有肢体接触。”泡泡忽然说,这是boss刚刚告诉她的。正因为这样,她对尹朵的负罪感减轻些许。

隋学晨:“……果然把你当薇特奈了吧?”放水放得简直不要太明显,这格主人知道还不得崩溃区别对待。

陈雪岁说:“所以他们死亡不是因为得票过高,而是投了其他人。”陈雪岁顿了顿,严肃道:“我们今天就得出去。”

尤鹤问:“怎么了?”

陈雪岁复杂地看向隋学晨:“她前天选的卫冰蛙。”

隋学晨啊了一声,无所谓道:“让泡泡姐和boss打个招呼不就成了?”

陈雪岁恨不能把少女抓起来摇一摇,“你清醒点,boss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双胞胎忍不住在旁边分析隋学晨这心大得在高考能得高分的可能性。

隋学晨:“???”有话好说我们不提成绩可以吗?

见队伍因自己紧张起来,隋学晨连忙说前天只是怂恿陈雪岁这么干而已,她自己还是乖乖弃权了的。哪知道陈雪岁记得这么清楚,害得大家白担心。

隋学晨挑起其他话题,企图把自己的玩笑带过去。陈雪岁没有参与,而是默默看参与者里,独自走路的邋遢男人。

泡泡姐说死亡条件有夜晚碰到boss。

第一个死者大个子,晚上是和王泽住的。

今天也是没见到祭坛的一天。

了解死亡条件后,泡泡的精神好了不少,但对其他人的安全没那么热情了。集合时她把条件和人一摊,就跑帐篷里睡觉去。

陈雪岁不由思考,如果第一格遇见的是这样的泡泡,她会不会跟着。

结果想了半天,陈雪岁笑了起来。泡泡对人的责任不是必须,公开死亡条件不是本分——还得担着可能条件错误的风险。何况队伍里的大家团结友爱,这样的队伍哪能不跟。

平原的夜晚静悄悄的,陈雪岁伴着安宁的氛围入眠。

在所有人都沉睡的深夜,隋学晨缓缓起身。

她来到了王泽帐篷外。

【小剧场】

王泽找到泡泡。

王泽:朋友你是我妹妹吗?

泡泡: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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