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顶,同样右胸鲜血直流的二人,相互对视。
侯赛因还是疯狂。
弗拉基米尔面色沉重。
下一瞬,接着对冲。
二人都是千钧之体,冲锋之时排开的空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了狂风,卷起大片雪花,将二人包围在了里面。
冲到一半,侯赛因西洋剑再刺,弗拉基米尔一直全神贯注,在对方抬手的瞬间便向右一滑,正好躲过了西洋剑的刺击,接着单手剑一甩,一道血色能量剑刃飞向侯赛因,后者同样一扭身躲过。
二人速度实在太快,就这相互发一招的时间,就已冲到对方近前,这个距离西洋剑的刺击是躲不过的,于是弗拉基米尔瞬间斩出了三道血十字旋转着缓缓向前,侯赛因攻速前所未有的快,极速连刺三下,将血十字破掉。
然而就在血十字被破开的瞬间,跟在血十字后面弗拉基米尔一个箭步瞬移到侯赛因怀里,双手握剑架住了西洋剑,这样一来侯赛因毒蛇一般的刺击便攻击不到人了,后者抽剑后退,弗拉基米尔像是粘在西洋剑上的一只鸿毛一般,顺势跟进。侯赛因脚下爆发,向弗拉基米尔跟进的垂直方向爆射后退,然而后者早有准备,同样飞速跟上,两柄剑依旧接触没有分开……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二人好似在其中共舞,看上去时而闲庭信步时而暴躁凌厉,竟十分好看……
突然,二人手中双剑缠绕在一起飞速划圆,速度越来越快,交接之处火星四射,青红色的能量在其中对冲爆炸,直到最后剧烈的一声轰鸣响起,双剑同时脱手而飞,在半空中滑出了一个高高的轨迹,插在了不远处的雪地里。
紧接着,二人对视一眼,右拳同时向对方轰了过来,带着巨大力道的重拳击出之时带出猛烈的风啸,双拳对轰,撞击之声如白日惊雷……
带着风雷之声,在周身漫卷的狂风暴雪中,二人片刻之间轰出了上百拳,许是这样的消耗实在有些累人,双方最后对轰一拳退开。
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对方。
但胜负未分,还要上。
弗拉基米尔右手虚握,凝聚出一个血色的光球,然后用力推出。能量冲击波,这没有任何花哨,是纯粹的力量输出,谁都会,对面一股青色的能量光柱同时飞来,在二人之间爆炸,爆炸的冲击形成了一个直径足有五六十米的大坑。
……
庄同尘在底下看的惊心动魄的,这就是星座的顶尖战力吗,有这样的实力的他们已经不算人类了吧,单是冲锋之时可带起狂风就足够骇人了,还有二人的剑技,转化后的变形能量与实体无异,那能量密度该是有多高。现在看来,要不是刚才弗拉基米尔为自己挡住那一剑的话,侯赛因若真想杀自己那也是亲而易举的事。
……
就在底下庄同尘思绪万千的时候,山顶上的二人又对撞在了一起,拳拳到肉,风雷之声清晰入耳,夹杂着一两声如同飞箭破空的刺耳鸣叫,那是瞬发能量冲击波的声音。
……
就这样持续了足有半小时,这样激烈的对抗竟然一点没有减弱,可见上面那两人的体力有多高。
不过这样下去,就算二人体力旺盛,可以一直打到天黑,那也是两败俱伤分不出胜负的局面,那到时该怎么收场?
片刻之后,弗拉基米尔与侯赛因好像同时发现了这一点,一拳对一脚同时逼开对方后,飞速射向了插在雪地里的双剑。
距离不远,同时动身,同时到达,那一刻时间是最大的敌人,二人心中急切来不及思考,握住剑柄的那一瞬,同时向对方攻去。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瞬发伸长的西洋剑透体而出又延伸出十几米,在弗拉基米尔左胸再次穿出一个血洞。
而后者凌厉斜斩的单手剑却是看似凶险十足,实则轻轻的用剑身拍在了侯赛因的肩膀上……
左胸的穿透伤害很重,弗拉基米尔口吐鲜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单手剑也同时掉落,埋在了雪地中。
……
侯赛因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摔倒在雪地中的弗拉基米尔,因为重伤而无法控制自身重力,千钧之重的身体深深的砸进了厚厚的雪中,鲜红的血液流出,白雪转眼间被染红。
……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侯赛因想不通,于是双手疯狂的刨开白雪,想拔出埋在里面的人问个清楚,脑中一片空白的他竟忘了这些轻飘飘的白雪他随意一掌便能挥走。
西洋剑还插在弗拉基米尔胸口,那位置分明是心脏,侯赛因跪在他身边,也不敢移动他的身体,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弗拉基米尔拖着重伤之躯先开口了:“两年前……我没能阻止你……是我的错……金妮的死我有罪,这一剑就当还给你了。”
再强悍的身体现在也虚弱之极,声音断断续续的。
而且听弗拉基米尔所言,两年前主动提出脱离航线抄近道的,竟是侯赛因自己,这两年他不断的找弗拉基米尔麻烦,其实是自己不敢面对这件事。
侯赛因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惊慌,似是很恐惧:“混蛋……你想让我余生都活在愧疚中……你不能这么对我!”
或许自己的亲妹妹和最好的朋友,都将死在自己手中。
“我是想让你放下……继续这样的执拗的话……你会自我毁灭的。”
侯赛因凄惨的笑了笑:“用自己的命吗……这办法烂透了,像我不像你。”
“不烂,是你的话我敢赌……一百年的兄弟没白做……这剑没扎在心脏上,你下意识偏离了一分……我赌赢了不是吗。”
最后一招发生的太突然,那一剑太快,侯赛因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意识到了,或者意识到了手中的剑没到,听到弗拉基米尔确认后,才松了一口气,瘫在了地上。
“喂……虽然没刺中……可你的剑……现在,还压在我心脏上……不能跳了……我这口气撑不了多久,叫人啊。”
听到弗拉基米尔快要断气的话,侯赛因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朝山下大喊:“喂!喂!来人啊!”
弗拉基米尔简直无奈了,痛苦的闭上了眼:“白痴……通讯器啊”
“哦……好!”
又赶紧拨通了自己的私人医疗团队。
“……真是山野村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