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是父亲的同谋?而且是被父亲血坑了一把之后!
苍海听了苍岩对自己囚禁于藏经阁一事的解释,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他继续向二伯发问,想知道引发父亲与苍岩异常行为的原因。
可这次苍岩没再答言,而是将目光直直的看向了黑暗中的一个角落。
顺着苍岩的目光,可以看到原本消失的门户,隐隐约约在那里显现了出来。
“呵呵,二少爷的灵觉倒是不减当年啊,只是怎么将身体糟蹋成了这个样子!”声音苍老带着点戏谑的味道,同时给苍海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光线太暗,苍海只大似看出个人影站在不知何时重新出现的门户前。
“哼,穆老,你身子骨到还可以啊。”苍岩声音一改之前对待苍海时的温和,显得有些冰冷。
!!!穆老,苍海隐约记得在石门外时,这里的守护者称驼背老仆为老穆。
听到苍岩的话语,门前的黑影再次向前移动了两步,面容也是大致露了出来,赫然便是驼背老者。
“拖二少爷鸿福,倒是还算可以。”穆老声音阴翳,而且夹杂着一丝激动的韵味,像是对无可奈何的难题找到了突破口一样。
“哈哈,还算可以?那不行啊!穆老年老体弱的,稍不留神,跌着碰着可就不好了。我劝你还是卸甲归田,养老为好啊。”苍岩神色突然变得有点玩味,大胆的戏谑道。
“呵!牙尖嘴利,我想二少爷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穆老听了苍岩刺耳的话,脸色划过一丝不悦,狠狠地说道。
而苍岩则没再言语反击,他表情有点凝重,十分清楚现在自己与苍海的处境很是被动。
他目光定格在苍海身上,大脑飞快运转,想找出一个逃出去的办法。
可太难了,穆老乃是苍氏宗族的客卿长老,一身修为功参造化,是族内数一数二的高手,想在他手下走脱,搁往日苍岩龙精虎猛之时倒不是没有可能,但现在他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唉!更何况还有苍海这个拖油瓶!
思来想去,苍岩眼神竟逐渐坚定了起来,最后干脆咬紧了牙关,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
“穆殓,你愧对苍家的列祖列宗,有辱你祖辈在苍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直。”苍岩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双目圆睁,愤然的盯着穆老,厉声说道。
原来这老家伙的名字叫做穆殓。
而听了苍岩的话,穆殓眼角划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遮掩了起来。
他看着苍岩,先是默不作声,后突然脚掌发力,身体腾空,探出了鹰爪般的手,直取苍岩的喉咙。同时口中喊到:“二少爷,关得久了,竟得了失心疯,在这胡言乱语。来,让老夫带你去上面见见阳光。”
“哈哈,不好了,老梆子要杀人灭口!”苍岩口中嘶喊意欲扰乱穆殓的心神,同时他的身体也不再消停,不再是一副软弱无力病怏怏的状态,整个人行动如一阵风般,一手护者苍海,一手抵挡穆殓的进攻。
但显然,苍岩是在强行战斗,目前勉强抵挡住穆殓,但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
穆殓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出手更是很辣了一点,甚至好几次都差点蹭到了苍海,可以想象,这种等量级的碰撞若是挨在了苍海身上,那他不死恐怕也要退层皮了。
“呵,穆殓,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迫不及待的想封口了,看样子你们的计划正处在关键时刻啊!”苍岩极力应付穆殓的同时,嘴上也没有停止对穆殓的进攻。
而效果明显,穆殓听了二伯的分析,眼神一阵紧缩,随后冷哼一声,面露狠辣之色,彻底放开了手脚,像一只发疯的饿狼,招招致命。
此刻,苍岩也是到了力竭程度,一招挫败,被穆殓在自己胸口按了一掌。
登时,像断了线的风筝,苍岩连带着苍海,狠狠地砸向了一面墙壁。
苍海还好,被苍岩全力保护,只受了点轻伤,但苍岩自己就不行了,基本上被穆殓掌印砸的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后,立刻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二伯!”苍海连忙上前,扶住了苍岩。
只见苍岩身体瘫软在地上,胸口处跌宕起伏,每次吐气都会喷带出层层血雾。
他一只手撑地,身体斜靠进了苍海的怀里,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胸口。处境好不惨烈。
而危难关头,苍岩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随后他一把擦去嘴角的血渍,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因为,穆殓正缓步向他们走来,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必不是什么慈祥的画面。
“二少爷,劝你甭费力气了,好好随老夫上去认罪吧!”穆殓走到苍海他们身边,方才停下,说道。
“呸,老子何罪之有,倒是你个老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恐怕大家都为我自主进入这里而莫名其妙吧,但谁能想到我是为了保命呢?”苍岩朝着地面啐了一口,狠狠地说道。
“唉,看来二少爷是执迷不悟了,到现在还是胡言乱语。”穆殓言语低沉阴翳,顿了半天,像是在决断什么,而后继续说到,“也罢,与其费事,不如让老夫现在送你去往造化之地吧!”
说毕,只见穆殓并指为剑,直取苍岩咽喉。
果断而又狠厉。
完了!苍海看着那道在自己眼中急剧放大的黑影,似乎可以感受到,它带起的劲风刺痛了自己的皮肤。
这一下子若是躲不过去,二伯铁定玩完!可二伯伤势严重,哪里还有躲避的能力!
简直是必死之局。
苍海甚至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苍岩也是满脸惶然,但仔细观其眼神深处却会发现,一丝丝亮光不断的闪烁而过。
“砰~”
一道撞击的爆破声,传进了苍海的耳朵里,他不禁睁开了眼睛。
发现,仅差二寸,穆殓的指甲便会划破二伯的喉咙,甚至现在二伯脖子上的皮都已被穆殓凛冽的指风画出了几道裂纹,一丝丝血液不断的从他皮肤里渗出。
而就差那二寸,穆殓行动也是宣告失败,因为,另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不能前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