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朦亮,纪笙就被母亲从温暖的被窝给叫了起来,让他去院子里晨练。
才过一夜的时间,外面却已变成了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北地的天气就是这样,她不会像大陆南方一样细心呵护着生活在那里的人儿,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就像自然界的法则一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能让人于凛冽的寒风中体会她的魅力。
地上飘落了一层雪花的小院子里有着两道身影,纪笙面朝东方站着,纪紫夜则是皱着眉,站在他对面。盯着已经快睡着的纪笙道“笙儿,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的村落更是位于大陆的极北之地,非常的寒冷,虽然长在北地的人会逐渐适应,但我们仍需要一副强健的躯体。
而魂师更是应具有恪守自觉.有恒,刻苦的精神。如果连这些品质都不具备,魂师又凭什么高人一等,知道吗?”
“知道。”纪笙毕竟是小孩子精力旺盛,冷风一吹也就不那么困了。
“好,笙儿,我们纪氏作为远古家族能繁衍至今,是因为有着独属于我们的传承。你还太小,只能学习其中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下面我先打一套拳,这是我们家所传武学的基本功,你且仔细看好。”
说罢,便转过身去,开始打拳。纪笙发现父亲打的很慢,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威力,但慢慢就发现一些轻柔的雪花好像在围着父亲的身体微微跳动,而父亲那看起来好像很蠢笨,且没什么威力的拳法,也在纪笙眼中变得灵动起来。
“笙儿,你要记住拳无功不精,招无速不灵。”说着纪紫夜的拳势陡然变得迅猛起来。打完一遍,转过身来看向纪笙,道:“你记住了多少?”纪笙闭上眼睛慢慢回想了一下,发现只有几个变手时的手势先后有些模糊,其他的动作在脑海中都很清晰,便回道“爹,我记住了大半”言语间不禁有些骄傲。
纪紫夜皱了皱眉,因为这套拳法虽然是家传中比较基础的东西,但也非常的繁琐,其中有很多细微的动作,打一遍就能把全身的地方都锻炼一遍。不然也不配成为古老家族传承中打基础的存在了。而纪笙只看了一遍就说能记住大半,也难怪纪紫夜不那么相信。只当时纪笙没看清到那些细微动作。
“笙儿,那你打一遍,我看看,虽然可能性不大,纪紫夜还是选择让纪笙单独打一遍,也好让他指出问题。纪笙当即就打了起来,一遍结束后。这回可轮到纪紫夜惊讶了,没想到纪笙的记忆力如此好。而且纪紫夜还看出他对的身体控制能力也极强,连一些细微的动作也能做得到。
回想起自己当初学拳,学习了好几天才学个大概,把父亲气的指着鼻子训斥自己。哪怕沉稳如纪紫夜,也不禁有些脸红。
“笙儿,你的拳法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很多动作都没有到位,就敢说记住大半?你要记住,练武之人一定要戒骄戒躁,而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更是一个魂师应该养成的习惯。”虽然有些惊叹于纪笙的天赋,但该教训的纪紫夜还是不会少说,这是一种负责。
“我在你对面,我打一个动作你学一个动作,左右的话我会按照你的方向,你就当是照镜子。”
“好”纪笙当即跟着纪紫夜有模有样的打了起来。“笙儿,手抬高些,两脚迈开的距离与肩宽一致,舌抵上腭,慢些打,不要急。你要记住: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阴阳混成,刚柔悉化,静心平气,柔极至刚。”因为是在对面,纪紫夜很容易就能看出纪笙拳法的一些不足,指出错误之处同时也穿插一些拳理在其中。
纪笙也会根据他的指点对动作做出改。
清晨的朝阳稍稍升起一些时,屋内也传来了阵阵饭菜的清香,纪紫夜道:“笙儿,今天的晨练就到这,先去吃饭,本来还能多练习几遍的,但你起得有些晚了,明天记得要早一些起来。”
“啊,还早些?”纪笙感觉今天就起的够早了,明天比今天还早,那不是起的比太阳还早?本能的有些抗拒。可对上父亲那威严的双眸后,只能皱着小脸儿回道“是,我知道了。”接着便转过身往屋里走去。纪笙没看到的是,在他转过身后,父亲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笙儿,今早很累吗”母亲见纪笙皱着的小脸儿,关切的问道。
“娘,一点都不累呢,而且我感觉我很快就能变的比爹还厉害了”纪紫夜只是默默吃着饭,也不搭话。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皱着眉头呢。”宁若雪轻笑着回道。
“额!”纪笙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纪笙,你早上干什么去了?怎么就能变得厉害?”早上醒来看见身边没人,又听他如此说的,纪笙不免有些好奇。“纪雅,你应该管我叫哥,至于我干什么去了,和你说了你知道吗?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呀。”
“啊,你才小屁孩。”纪雅听见被叫小屁孩,顿时就炸毛了。
“呵,谁小谁知道。”纪笙坐在那,正努力把脸绷起来,装做大人模样。
“娘,哥他早上干什么去了呀?”面对纪笙的话,纪雅果断选择就当作没听见,转头向母亲问道。
正看着两兄妹斗嘴的纪母微笑着回应着纪雅“你哥他今早与你爹晨练去了,吃饭才回来的。”
“晨练,那不就是学武吗?一定很好玩。就是因为学武我哥他才变厉害的嘛?”纪雅有些困惑的问着。
纪笙那双大眼睛转了转,忙说:“对啊对啊,纪雅,练武可好玩了,还能变得厉害,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啊?”
没等纪母回话,纪笙就抢着回答了自己的妹妹。纪紫夜也看着纪雅。“真的吗,爹,我也可以一起吗?”天真的纪雅还以为摊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可以早一年练功在她幼小的认知里,意味着可以早点长大,而长大就可以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不会有人管。意味着可以变得超厉害,而变厉害就可以让纪笙听自己的话。不总和自己顶嘴,说自己小。也许自己可以变得比纪笙还大呢,小纪雅开心的想着。
纪紫夜看着纪雅沉吟了一会儿道:“雅儿你年龄还是有些小,过早的练拳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既然你也想早起的话,就与你哥一起起来,围着院子跑上几圈,也能锻炼锻炼身体。”
“啊?早起还不能练武?”纪雅表示自己没有想过要早起,只是单纯的想睡醒之后再练的。怎么爹一说就变了呢?自己是这么想的吗?
“夜哥,雅儿还小,就让她多睡会儿吧了。再说等他们成为了魂师之后,能像现在这样自在的机会可就不多了。”纪母还是有些心疼孩子的。
“那样也好,雅儿,你还小,想练武的话,等明年为父再教你”纪紫夜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面色有些复杂的说道。“哦,好吧”纪雅也没有了刚才的兴致,立刻就答应了。
纪笙见还是自己晨练,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更是没提不想晨练之类的话,这使纪紫夜夫妇有些欣慰。之后一家人便没有了话语,都安静的吃饭。其实对于纪紫夜这个有些古板的男人来说,饭时基本上是不会说话的,以前孩子还太小,他也想让孩子在自己的羽翼下慢慢成长,所以管的并不算严厉,但今后就不一样了,一些习惯是需经年累月形成的。
“笙儿,以后每天早上起来先站一刻钟三体桩,之后再随我打拳,因为不知道你的武魂是什么,所以上午的时间我会传授你一些步法,拳法。下午你与雅儿随你母亲学习礼仪,大陆史,她会给你们讲讲外界的一些事,你们总有出去闯荡的那天,多学习一些总没坏处?晚上我会考校你功课。知道吗”
“好”虽然时间被安排的很那满,但小纪笙并没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