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许清菡不说话,好似有生气之意,叶瑾城伸手轻轻地摩挲着脸庞,细滑柔嫩,他微微地一笑,“怎么啦?”
“没什么!”
她烦恼地将他的手推开,深深地凝视着清亮的眼眸,“你认为公主无辜?”
“在小时候就被送来异国他乡,公主也不容易。”
“是呀,所以被人怂恿着也情有可原?”她低声嘟囔一声。叶瑾城后并未察觉她的情绪,惆怅道:“不论如何,我永远待在你的身边,可公主未必有人陪伴!”
说罢将她搂在怀中。
先是有一丝嫉妒,眼见叶瑾城对他的关心,可后面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游戏,有如一弯碧玺镶嵌在头顶。
叶瑾城说的不错,公主如今落难,几乎一无所有,自己显然幸运许多。
深吸口气,才刚坐直身子,阿沛便手执着一封信急匆匆回来。
“主子,信件莫名出现在桌上,且没有署名!”
许清菡好奇地将它打开。
空头信封里面,竟然是熟悉的笔迹。
眉头微皱,看完后方才将它交给叶瑾城。
他伸手接了过来,原来是月景天。
在信封里附上地址,邀请两人前去。
望着桌上的信笺,许清菡颇为担忧地摇头说道:“月景天劫持公主的东西,令公主为皇上所训斥,他们早早地躲避,人不应该再露面的,反而叫我们前去,难道他们不怕被公主的人发现而找麻烦吗?”
公主现在自顾不暇,况且有皇上的人盯哨,如何敢再有任何动作?他必定是算准。难以猜想月景天让二人前去是何意。
“信件说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只希望我们前去游玩,干脆我们只当作是休闲!”
“好!”叶瑾城很快交接工作,向皇上告了几日假。
安排侍卫在附近,自己只和许清菡来到乡间的一座大庄院前。
外面瞧着不起眼,待到进去后方才发现是几进的院子,里面错落有致,树木栽种得宜,其间,
搭配的花花草草更增添颜色。
高耸入云的大树上,挂满重重的藤蔓。走在树底下凉风阵阵,震惊不已,她问带路的下人,“看着宅子有些年头了啊!是你们家公子新近购置的?”
他微微地一笑,却不回答,轻声道:“想要知道答案,尽管问公子便是!”神神秘秘,好似无法透露出。
许清菡也不在意,才走几步。却让叶瑾城稍后,只要许清菡继续往前。
“这是何道理?”
两人一同被邀请被分开,叶瑾城眉心紧拧,冷冷地将许清菡扯在身边,揽着肩膀,“要么一起前去,要么我们的约会做罢!”
话音铿锵有力,态度中肯。
下人面露为难,许清菡瞧着里面的下人的神态闲适。
一路行来,不曾见到侍卫的踪迹,料想来不会如何,轻拍着叶瑾城的手臂笑了笑,“你现在只等候,怕是夫人的缘故,她不喜欢见到生人。”
叶瑾城依旧不放心,冲她摇头,“毫无必要前去冒险的!”
许清菡想到仅有信件,一切都神神秘秘,月景天不肯露面,坚信其中必然有缘由。
劝说叶瑾城在西厢房里歇息,自己随同的下人步入屋子,整个显得气派,远远地望去,屋子正被两株参天大树旁的庞大的枝叶遮蔽,
像是两把巨伞,微微地倾斜。
清凉透彻,地面上斑斑点点的是阳光的影子,照在脸上闪烁着明灭的光芒。
葱绿的叶子在微风下微微地颤动着,如此的宜人,只听得树下有人说话的声音。
下人当即朗声道:“少爷,夫人,郡主来啦!”
许清菡发现两人的身影。
夫人坐在清凉的凉席上,月景天在一旁为她扇风,驱赶着蚊虫,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听说客贵客前来,夫人挣扎着。
月景天连忙伸手将她扶着坐起来。
夫人面色慈祥,抬头示意在面前坐下。
许清菡掏出备好的银针,夫人却笑着却摇了摇头,嗔了儿子一眼,“我的病情好转了。”
在信中,月景天隐隐地说起老夫人的情形,她的病根并未彻底清除,许清菡才决定带着银针前来。
“娘,郡主既然已经来了,就让她瞧瞧吧,往后您也更放心不是!”
“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你与神神叨叨,只说为娘的病情并未好转,可现在身体硬朗,心情愉悦,怎会是身体不适呢?你是想太多了!”
夫人许清菡柔声道:“月景天关心,夫人更加要保重身子才是!不会像之前那般的痛苦,只要稍稍针灸,人很快便会恢复!”
老夫人不安看向儿子,见他重重点头,便也不再坚持。
伸出手,任由许清菡动手。
正如他所料,如今的病情缓解许多,正在恢复中。
只是夫人任性,停了药物才使得病情有所反复。
夫人先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此刻竟然隐隐有了睡意,眨巴着眼睛,看着许清菡唇翕动,可眼皮太沉重,很快睡了过去,将扇子交给一旁的婢女。
月景天放心后轻声道:“之前,她一直夜晚难以入眠,如今,你一来后立刻酣睡,看来将你请来是明确之举!”
许清菡笑而不答,月景天蹑手蹑脚地将许清菡请回屋子,才将门关上,声音才恢复如常。
一如之前屋子里的摆设,许清菡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瞧见瓷瓶的花纹繁复,有如锦服上的五彩的花样,他啧啧地称赞道:“这些怕是孤品吧?”
“你的眼光不错,十年来,自从几位大师过世后,手艺后继无人,已经没人能够烧制出来绚丽花纹的瓷器。
她忙地缩回手,如此的名贵,可不敢乱动。
“你随意欣赏。”
好似瞧出她的拘谨,月景天体贴地柔声道。
许清菡有瞬间的愕然,突然轻声问道:“难道你不怨恨我们?”
此刻竟将他们请来府上,用意到底如何,她的面上隐隐带着期待,声音却尽量平静。
“当然!”
话音一出,她愣住了,居然如此的坦白。
难道……他想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