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卖身契吗?”
她一转身,从丫鬟手中的包袱掏出来五百两的银票塞到她的手中。
“夫人!”绿蝶顿时泣不成声,泪眼朦胧地望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只当你一心一意地服侍老爷,从许清菡口中才知道你的无奈,银子你拿去,不论是留作他用,还是为自己打算,远远地离开牢笼,都随你!”
“姐姐!”绿蝶异常的感动,上前紧抓住她的手,“我随你一同离开!”
五指紧紧地握在一起。
夜黑了,有几个身影悄悄地离开朱府。
而在叶府,叶瑾城喝得醉醺醺归来,浑身泛着难闻的酒气,直将门敲得砰砰直响,许清菡一翻身,不理会他,敲门声音一波接着一波,令她几乎难以忍受。
恼怒地起身让阿沛前去将人赶走。
才将门打开,叶瑾城顿时冲了进去,阿沛一边掩着鼻子一边想将人拖走,可力气弱小,酒味渐渐地蔓延。
许清菡湖气恼地起身,指着门口:“你走不走?”
谁知道叶瑾城整个身子倒了下来,口中嘟囔着说道:“我的家我为何要走哇?嘿嘿!”反而傻笑地倒在锦被上。
酒味异常的浓重,让许清菡烦恼不已,赶忙跳下床,气呼呼道:“好,你不走我走!”忙不迭地起身,可是阿沛赶忙地上前。
“小姐,已经天黑了!”
她离去几乎无处可去,只得在书房里草草地对付一晚。
可是隔壁的院子里却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不时得有尖叫的声音传来,听了听,是林氏喊叫声。
丫鬟匆匆地跑来低声道:“主子,是大少爷和林氏正打架呢,听说打得异常的惨烈,连老太太也惊动了。”
他们原先三头三天两头的吵架,老太太早已不想理会,怕是这一次着实厉害,她只是翻了一个身,对她摇了摇头,“往后你少理会便是。”
“是,主子。”
砰砰砰,好似摔东西的声音,哐当哐当的响声,更加让人难以入睡,她不得不坐了起来,只听见不远处尖叫的哭喊着的声音。
披着外衣来至外间。
“你们一家欺人太甚,哼!”
砰的一声摔门,难道林氏走了?阿沛赶忙地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次林氏闹着回娘家,还说被大少爷给打了,浑身都是伤!”
大少爷如何敢打她,往日都是缩着脖子做人的。
许清菡撇了撇嘴。
林氏直摔门而走时才安静下来,来到房门前时,瞧见叶瑾城依旧如原样倒在床上,生气归生气,可到底心软,只让阿沛以前去服侍她,自己整个晚上辗转反侧,再次从怀中掏出了花如妍写的信。
她们到底离开了,在入夜的时分,外面已然准备好了马车,她和绿蝶两人一起已重归于好,只说会选一处安静的地方或嫁人或一起相伴到老。
许清菡托着下巴,望着上面的娟秀的字迹出神。
绿蝶虚情假意,可叶瑾城呢,人一离开他便酒醉而归,怕是已经动了真情,越想越气,倒头便睡。
翻来覆去终于听到鸡鸣的叫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林府里,林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只说起自己在夫家所受的委屈。
“简直岂有此理?”林昊当即怒气冲冲,拍案而起,恨道:“他们叶家简直欺人太甚。”遥想起之前,就令他气不打一处来。
林母也三番数次受到羞辱,她显得更加沉稳,略一思索之下,恼火道:“是她,都是许清菡。”
“是!”林氏想来心中恨恨的,恼怒道:“都怪她招来的朱掌柜的,大少爷居然都动手了。”
想想心中伤心,一向看不上的大少爷居然敢打她,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越想越气。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林昊恼火异常,心中暗暗地有了计较。
一转眼,到了早上,为了避开叶瑾城,她早早地起床,来到药堂后忙地掩着鼻子,气恼地望向四周。
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居然将污秽之物倒在门口。
伙计们陆续地开口,有人才瞧见,几乎吐了出来。
许清菡紧蹙眉头,环顾着四周,只有掩着鼻子速速离开的行人,并无其他。命人寻来草木灰,将门口清理干净。
“掌柜的,这人太缺德了,只有我们药堂门口才有,八成是故意针对,会不会是同心堂?”
昨晚就有人前来闹事,是朱掌柜的气愤不过,派人前来传话,只说他不会轻易地放过的。
想来朱掌柜的也是个体面人,再不堪,表面看来却不会如此的无赖。
“好了,别瞎猜了,往后小心应对,别再得罪人便是。”
提来了数桶水,依旧感觉残余着熏臭味。
病人们并不嫌弃,如常般地前来,渐渐地忘了这回事。
“哎呦,哎呦!”中午时,叶瑾城正拧着一个人的胳膊,直直地走了进来。
许清菡愣了愣,那人正是街上的地痞,忙地上前将人拉开,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这是什么药堂啊,是不是故意将人打伤,好为自己的药堂带来生意吗?”地痞扭着胳膊,不满地吼道。
突然又啊地声惨叫,双膝一软,顿时跪倒在地上,又气又恼,又毫无办法。
“要打架到外面去。”劝说的话音无用,她下了逐客令。
叶瑾城却也不着恼,在那人的屁股上再踢一脚,“还不快老实交待,大清早地做了什么?”
话音一出,众人顿时也猜着七八分,就连许清菡也好奇,紧紧地凝注着她的面庞。
“对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夫妻二人同仇敌忾,恰巧被进来的阿沛瞧见,欢喜不已,只在外面围观着。
“不是,与我无关啊。”
地痞哭丧着脸,不住地磕头求饶。
“若不是你做的,为何害怕?”叶瑾城作势又要打,他吓得忙叫道:“好好,是林公子让我做的。可没将我恶心坏了。”
叶瑾城又踢了下去,却被许清菡扯开。
此事怕是和林氏有关。原本是她理亏在先,示意他离开。
“娘子,今天是不是该记我一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