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见,突然认识的人,非常不靠谱啊,白月峰众弟子都这样想。
江挽枫也觉得温澄潇的那些主意过于大胆,甚至荒唐,但有关龙族的传闻,他多少也知道,如果真的是像温澄潇说的那样,那么不得不谨慎。
“别拉我们下水。”江挽枫冷冷地说道。
“好说,你们只要别乱出手就可以了。”温澄潇回以笑嘻嘻。
就这样,众人下了望月塔。中途白月峰众人好奇过何枚举和简义的身份,温澄潇只说是老仆人和小仆人。
离开东城区,上了大街道,南面那车水马龙的运轿队伍还在缓慢前行着,用丝毫不让人不省心的速度。
众人一路向北而去,温澄潇交代江挽枫不用带那么多人进钱家,否则引起注意。
江挽枫便只留了自己喝了另外三个弟子,其余的都找家客栈歇息去了,又叫他们从客栈后面出去,到暗处监视钱家。
傲梅山白月峰这一行来到滨城的消息肯定已经泄露,但钱家人不一定认为他们就是来找钱家的麻烦的,或者他们不怕。
所以白月峰想要拿到请帖的话,得拿出不那么大张旗鼓的诚意,然后看钱家给不给。
放走那些弟子便算是诚意。不消片刻,居然真的就有金衣人寻到江挽枫,递给他四份请帖。
金衣人一走,江挽枫便道:“自觉啊。”
“拿不到如何?”温澄潇笑问道。
“拿不到就用自己的。”江挽枫冷冷道,一边从右手袖子里掏出十几张金光闪闪的请帖,却是话锋一转道:“我还有二十多张。”
“挖槽……你这全是人命杀来的吧……”温澄潇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江挽枫不答。
“你果然不喜欢解释。”温澄潇叹道。
这时,一旁的那白衣少年站出来,笑道:“此番下山劈斩妖邪,正好一路扼杀奸恶之徒,一到滨城就逮住了不下五十个,大半都是去钱家参加婚礼的,果然是臭味相投,乌合之众,一帮垃圾啊!”
“挽枫平时都是让这孩子来解释吗?”温澄潇笑问道,“这倒好,想骂脏话都可以随便说出来了。”
那少年道:“关你卵事。”
一面笑说着,北城钱家阔气辉煌的府邸也逐渐崭露头角。拐过一个街弯右转,便将钱家尽收眼底。
当头是一条专通钱家的大路,路头矗立一道方形拱门,装饰玲珑华丽,门口有金衣守卫十数人。
此时已经人来人往,都去钱家。这里的守卫不收请帖,像平时一样,只管着门外面的秩序,怕秩序乱,影响钱家人出入。
一行人过了这道门,便沿着大路往前走。钱家的府门前立了两座大石雕,左边是条蟒蛇,威武不凡,右边是条卧龙,看起里奄奄一息。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大抵是这样的意思。”温澄潇冷笑道。
视线越过钱家府门,后面是鳞次栉比的殿堂,整齐排列向内延伸,最后在遥远的高空夹成一条竖向一线天,像是天空在于浑浊尘世的交锋中长驱直入的一柄利剑,狠狠贯穿入其中。
殿堂上仍有不少的空中楼阁,楼阁周遭加持了浮空阵法,这样一年要消耗海量灵石,这是钱家有仙门手段的象征,同时无时无刻不在昭告世人,他们真的很有钱耶。
目前来看,钱家内最巅峰的建筑,当属东北面的一条从漫长上天梯攀上去的金殿,高高在上,简直都要和望月塔争锋了。
一边看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声马蹄,又是一声惨叫,温澄潇和江挽枫回头,首见一摊血肉模糊在地上,然后是奔驰而过的拉车白马,白马上坐着人。
那人穿着黄衣,不可一世,昂起头来仰头望天,他驾马的时候甚至连缰绳都不握,这对于凡人来说是个智障,但他浑身缭绕的灵气,又证明他不算个普通的人物。
高大的马车从身旁驶过,差点撞到温澄潇的左肩,甚至掠断了几根发丝。马车最终在钱家府门前不远停下。
“好嚣张啊,这么看来,他之前撞碎了人。”温澄潇判断道,只见马车车厢上下来个黄衣女子,第一时间便回头看来,对着温澄潇嫣然一笑,绕后随着驾车的黄衣人也不知道什么关系地就并肩走近了钱家,在府门前交付请帖,然后进去。
见到那黄衣女子回头一笑,白月峰除了江挽枫之外的三人中,那两个男的马上就眼睛闪闪发光:“美若天仙!”
“没出息。”何枚举冷冷地斥了一句,对那女子瞧都没瞧一眼。
“你说什么?!”
“住嘴!”江挽枫轻喝,“把请帖拿好,登门造访。”
七人于是来到钱家府门前,正要将请帖交付给门口的侍卫之时,俄见门里出来个魁梧大汉,笑脸相迎众人。
“在下钱贩天哈哈哈。”他拱手笑道,“犬子今日成亲,能蒙各位大侠驾临寒舍,实属钱某三生有幸啊!”
温澄潇笑道:“钱家主亲自出来迎接,才是我们这些乡村野夫的莫大荣幸啊!”
钱贩天道:“哈哈哈,你是谁啊?”
温澄潇笑道:“哈哈哈,在下蓝衣毁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贩天不知道他为什么捂住面具狂笑,可能是他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嘲讽吧?温澄潇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钱贩天本来不知道但是现在突然就明白了。
“因为你又穿着蓝衣,又毁容,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都狂笑了起来。
江挽枫:“哈哈,哈哈哈白哈哈哈哈哈痴……”
于是大伙跟钱贩天勾肩搭背的,就进了钱家。